劉大爺又道,“送的時候是我第二天早上在門前發現的,就算有缺口,也找不到人,再者如此便宜的瓷碗,又好看,算了,懶得找。”
“劉大爺,你可以找那些拿字畫的人呀?”大毛道。
劉大爺回:“這倒是難,那些拿着字畫的人臉上都帶着面紗,又都是在街上來回走動的,沒有固定攤位,根本找不到人。”
回到大理寺。
羽陽道那和李嫂私下見面的男人最後進入了方府,而李嫂回了家中,羽亮那邊守着她,以防她離開京城。
“那人是方鄒身邊的管家宋成。”顧景淮道。“是将方府那些不合格的瓷器售賣的領頭,想來也是宋成縱容的。”
“也就是說李寶成是幫宋成作畫,可是殺人動機呢?”周知棠想不通,但能确定李寶成的确幫人作畫賺取銀兩。
“可能殺人動機與李嫂有關,他們讨論的話題有關于懷孕,”沈傾傾止住了話頭,即使知曉這一點,但也不能将這兇手聯想成一塊。
細想過後,沈傾傾又問,“宋成是南方人?”
顧景淮回:“嗯。來自蠻夷之地。”
倒是有對上的可能性。
如今黃昏時刻,夕陽照在幾人身上,到了回家休息的時間了。
沈傾傾擡眼,就見顧景淮的身影緊接着出現,手中還拿着一樣東西。“你今晚不在大理寺處理公務了。”
“都晚回家那麼多天了,怕你獨守空房,今晚上和你一道回家。”他說得小聲,親昵熱烈的語氣圍繞在耳畔。
沈傾傾左耳即刻泛紅,延直脖頸。
“沈仵作,你夫君接你回家了。”胖爺調侃,不是辦案時間,衆人常常拿兩人調侃打趣。
周知棠不加入,提劍快走,落下一句,“我先回家了。”
小六笑意揚起,“顧少卿對夫人可真好。”
大毛和靳剛點頭,一個平淡,一個冷漠,皆是一言不發。
兩人并肩而行,離家不遠,沒坐馬車,慢慢沿着街道于夕陽散步回家。
沈傾傾手忍不住碰了碰他,“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他晃了晃,似變戲法,那紙張忽而展開,兩條手鍊如流星顯出,手鍊通體是一顆顆透白無暇的珠子由紅繩串起。
挂墜一個是金黃馬,另一個是金黃虎,也對應着兩人的生肖。“手鍊,你我一人一條。”
“不是什麼節日,也不是你我的生辰,你送東西作甚?”
“你夫君送你東西談何條件,隻要我樂意。”他拉起沈傾傾的手,将手鍊系在她左手腕上,“我總覺得空蕩蕩的,這下看得順眼多了。”
“手鍊是好看,就是我驗屍的時候不方便。”
“那就驗屍的時候摘下,或者再用跟紅繩串起,做成項鍊。”他又想到了些什麼,“還是做成腳鍊吧!”
沈傾傾摸了摸脖子處,那是母親給自己的平安鎖。“嗯,好,聽你的。”
成婚之後的顧景淮是另立府,看到院門口停放着顧老夫人的馬車時,他下意識打顫。
“公子,夫人,是老夫人來了,就在廳内,也準備好了晚餐就等着你們回來。”管家早在門口等候,見到兩人走上去。
“樊叔,我們知道了。”顧景淮心情穩定下來,牽着沈傾傾的手就往裡面去。
顧母準備了美食菜肴,這些都是沈傾傾的拿手好菜,也是顧景淮和沈傾傾兩夫妻都愛吃的。
見到兩人的身影,顧母從椅子上起身,疾步走去,眼眶泛紅,忍着淚水,憐惜同情的神情,下一秒,整個人保住了沈傾傾。“孩兒,苦了你了!”
突如其來的這一幕,讓沈傾傾僵持,而後擡手輕拍顧母肩背,“母親,這是發生了何事?”
顧景淮扶着沈傾傾,支撐他力氣,“母親,讓我們先坐下吧,今天辛勞了一天。”
從她懷抱中脫離,坐回椅子上,沈傾傾見母親的淚水已然是流淌在臉上。她掏出手帕輕輕一擦,眼神示意着顧景淮。
顧景淮上前,被顧母“啪”一巴掌打在了他肩上,“你個臭小子,連你夫人都瞞着。”
吓得沈傾傾上前及時攔住,“母親,消消氣,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你,我,”顧母指着顧景淮,臉上愠怒,“那麼大的事情,”看向沈傾傾,怒氣又轉而消散,“你竟然沒有告訴給你妻子。”
顧景淮仍由沈傾傾捂住被打的額頭,被她輕輕按摩很是舒适,小小委屈一番,“我就是想今晚說的,我讓樊叔書信告知你,誰知道您來得那麼快。”
“就隔着兩條街道,這事情隻有我和你父親知曉,我會請最好的郎中給你醫治。”
“這事不牢母親操心,我自會請人醫治。”
被顧母瞪了一眼。
“醫治?夫君,你生病了?”沈傾傾私下一隻手掐着他的手背,面上擔憂詢問。
顧景淮忍疼,委屈一張臉求饒,沈傾傾很快松手,顧母道,“傾傾呀!都怪我們,沒有把景淮照顧好,如今他生育有問題,可是苦了你被别人議論,我還總是施加壓力給你,母親給你道歉。”
沈傾傾知曉了。“沒事的,我會和他一同尋郎中。”
晚膳之餘,又借着飯後品茶,兩人哄好了顧母,她這才不舍又擔憂的離開。
沈傾傾這才有機會有時間審問他,“這就是你想出的辦法?”
“嗯。”一副傲嬌求夫人誇獎的神情。
沈傾傾想着若是此時拆穿,這是又給母親一個大大的打擊,索性淡定回應,“這件事瞞好了,若是被人知曉,你會受盡議論的。”
“議論就議論,我倒是希望他們多議論我些。”這樣,自己夫人就不會被人議論了,能分擔些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