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徐念深尋人,尋了一圈,連根頭發都未見着,等到太陽落了山,靳剛和大毛尋街結束,那四人的影子還未瞧見。
最後一抹夕陽散去,四人終于出現了,那一副餍足的摸樣,顯然是吃飽喝足了的。
徐念深雙眼微眯,站在院子中間,背手而待。
四人老老實實站好,但未見恐慌之意,一個個的仰着脖頸似是要求贊許。
“周捕頭說今日下午的茶館私聚不算是偷懶,是為着查案!”胖爺道,輕踮了踮腳尖,身子站得端正。
徐念深眼眸望向周知棠,示意她解釋。
周知棠還未開口,就見沈傾傾雙手捂着頭,蹲下身子。
“你怎麼了?傾傾!”
“夫人!夫人....”
“沈仵作!”
院子裡亂作一團,沈傾傾被他們圍在中間,她捂着頭,頭疼得炸裂,像是千百根銀針往複紮扯,百蟲啃食,啃掉了些東西,缺了些東西,遺失了些東西。
沈傾傾望向周知棠,又看向顧景淮,眼眸漸漸迷茫。“我沒事,就是頭忽而疼,可能是昨晚上沒有休息好!”
“不行,要請大夫來看。”顧景淮握着沈傾傾胳膊不放。
沈傾傾掙紮着起身,故作整理衣裳,抽離了他的接觸,“不用,我真的沒事!”
“徐大人,我和周捕頭在茶館聽到了一些消息,猜測杜嘉姮和李芙魅很有可能再次出手,我們若是提前準備,一定能抓住他們。”沈傾傾道,話題引到了案件上。
顧景淮還是擔憂的看向沈傾傾,驚慌失措她的不舒服,胖爺見徐念深注意力被引走,又見顧少卿眼神粘在沈仵作身上,隻能自己來說,“徐大人,我們也聽到了一些消息,那伯爵府的林四公子去青樓厮混,差點鬧出人命了。”
胖爺說得極其小聲,徐念深聽到了,眉頭輕皺,“這事也在京城裡面傳開了?”
顧景淮回神,這才想起正事,“對,青樓裡發生的事情,瞞不住的,但也隻敢小聲議論,不到兩天,這事就悄無聲息的被掩埋了。”
徐念深知曉這件事,那伯爵府的林四公子和那陳将軍的小兒子在青樓裡因為一個女子起了沖突,兩人互毆,弄了個兩敗俱傷。
“這事和案件有什麼關系?”徐念深反問。
胖爺微怔,而後學着沈傾傾的話道,“萬一杜嘉姮和李芙魅很有可能再次出手,我們若是提前準備,一定能抓住他們。”
“那就行動!”徐念深道。“依着之前那幾起案件,死者多死于醜時,這個時間段盯緊了。”
“那就分隊行動,傾傾,你頭不舒服,就先休息。”周知棠道。
“對的對的,周捕頭都發話了,夫人,你就先回去休息!”顧景淮叮囑,難掩擔憂神色。
林府外。
“徐大人,要不規矩就破了吧,不然其他人頻繁頭疼有損身體,這是丢了芝麻又丢了西瓜,得不償失。”顧景淮相勸,懷疑徐念深的規矩讓他們壓力增大,導緻頭疼。
“顧少卿,少說些話,多辦些案子,我看沈仵作就是被你氣得頭疼的。”徐念深嘲諷回去。
“說到氣!”顧景淮眼眸不懷好意看向徐念深,“說到氣我想到了一些疑惑,我怎麼覺得徐大人最近有事情,你如何惹我們大名鼎鼎的周捕頭生氣了!”
徐念深回頭,見顧景淮的站姿慵懶不失雅姿,倚靠在牆邊,雙手抱臂,“顧少卿,少說些玩笑話,多查些線索,免得周捕頭不讓你和沈仵作組隊。”
顧景淮嗤了聲,本意是說着玩笑話緩解頭部的微微發疼,忽而頭又不痛了,心裡面倒是一陣空落落的。“行行行,半斤八兩,我們就不互相刺刀了。”
在這守株待兔,長夜漫漫,還不一定守得到兔子,徐念深本想回嘴,但夫妻之間是會有矛盾的,決定向他取經,“嗯,顧少卿平日裡是如何哄人的?”
“哄我夫人我知曉,但周捕頭,你自己慢慢悟!”顧景淮道,忽而覺得心頭一陣空落落的,腦海中一陣恍惚,哄人,他是如何哄的?
一時之間他也記不起來了。
徐念深還在細細琢磨這話,季綏忽而出現,朝徐念深行了個禮,“主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