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深歎氣,一時間無話可說,對于自己無緣無故的吃醋發脾氣,可他又不能直說是蠱蟲在作祟。
末了,周知棠又補充,“關于新婚夜那件事,我沒怪你,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說着要拿什麼箭讓我刺你,這方法依着我們倆如今的身份和關系,你覺得合适嗎?”
徐念深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隻怪自己太過于沖動了,明明已經說好了是合作關系,還要派人去守着她且懷着捉拿的心思。
是自己先不信任她的。
“查案子本就是争分奪秒的事情,若遲了一步,很可能就會有新的受害者,你是總捕頭,承擔的責任更大一些。”徐念深道。“那晚的事情,是我看得太重了,差點耽誤了你。”
周知棠被他說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心底暖暖的,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撫平了些許皺褶。
這屋子的氛圍有多沉重,對面屋子的氛圍就有多輕松。
借着稀稀疏疏的月光,沈傾傾和顧景淮倆人早就開始了賭博遊戲。
“這次我押大!”沈傾傾将手中的碎銀子,放到寫着“小”字的格子上,雙手揪在一起,緊盯着他手中的骰蠱,不相信自己這一局還是輸。
彼時桌子上畫着兩個框,一個寫着“大”字,一個寫着“小”字。
顧景淮打開那蠱蓋,眼見着紙條顯出一個“大”字,他驚呼,“夫人,你這運氣不行呀,今晚都沒有赢過一盤。”
“是你的手氣問題。”沈傾傾回道,抿唇看着他将銀子又拿走。
顧景淮聳肩,“夫人,你可是檢查過的,我也是當着你的面搖的骰子,雖說這光線昏暗,但是你夫君這人君子坦蕩蕩,可不會玩弄虛作假這一套。”
“哦,是我的問題。”沈傾傾努嘴,自己手中的籌碼不多了,已經輸掉了蠻多銀子,嘴角下揚,“再來再來,我就不信我不能回本。”
顧景淮瞧出了她的不對勁,也暗覺得自己的語氣肯定是有問題,“這武館的骰子有問題,許久未用有些角被磨平了,影響點數,應該換幾顆新骰子的。”他故作掏了掏口袋,還真的尋出了幾顆骰子,嘴角霎時咧開,“剛才隻是開胃,現下我們重新來。”
沈傾傾也深感到驚詫,顧景淮竟然随身帶着骰子。“你怎麼随身帶着骰子?”
顧景淮擡手摸了摸後腦勺,想來應該是她喜歡賭博,為方便她玩耍,自己這随身帶骰子的行為便成了習慣。
這骰子還未擲出,突如其來的聲響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咯噔咯噔”是從窗外傳來的,兩人尋聲望去,就見窗外綠幽幽的鬼火一閃一閃的!
“啊呀!”顧景淮吓得身子一縮,手卻下意識護着沈傾傾。
這叫聲引來了周知棠和徐念深的破門而入,就見兩人抱在了一起,縮在床榻上的最角落,實際上是顧景淮瑟瑟發抖,沈傾傾倒是環着他的脖頸安撫着。
“怎麼了?”周知棠見怪不怪,打量着屋子四周,沒見任何異樣。
“窗外,有鬼火飄.....飄過,還有一張白得讓人發怵的臉。”顧景淮道。
徐念深走出去,周知棠緊随其後,那窗子無任何被燒被砸的痕迹,隻見幾塊石子掉落在地上,她拾起,聞起來倒是有一股奇怪的氣味。
徐念深接過輕輕一嗅,“這石子的氣味有些奇怪,左不過是塗抹了些猛火油!”
猛火油!徐念深腦海中警鈴一響,這是用于軍事上的火油,怎會出現在這。
周知棠聽大哥說過這猛火油,水澆不滅,反而讓火勢越燃越大,“他們将此用作吓人的鬼火,若是放火燒這武館,不懂這情形的再用水一澆,不可避免的要造成極大損失!”想到此,就心驚膽戰的。
“明日讓李老闆注意一下,切勿讓人用水滅這鬼火。”徐念深将石子收起來,又去探了探四周,查探是否有其它的異常。
周知棠手搭在窗戶上,輕輕敲擊,看着裡面仍就抱在一塊的顧景淮和沈傾傾,周知棠提醒,“裡面粘着的兩人可以分開了。”
話落,一秒分開。
周知棠好奇,往日裡,依着沈傾傾的性子,隻怕是一秒就分開了。
沈傾傾不敢看顧景淮的眼睛,若是分開太早,就是怕他懷疑,眼下倒是有些别扭。
顧景淮扇子一開一合,緩解心中的尴尬,自己以前是如何同她相處了?努力回想卻沒有一絲線索。
可是那書本上明明說了,夫妻之間就是要抱在一塊不願意分開的,正所謂蜜裡調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