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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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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卿,你可還有其他頭緒。”

“長公主可知駐守西莞的世家是誰?”

“傅氏。”她又補充道:“傅氏與周氏同是開國将領,但自開國以來,傅氏一族選擇駐守在西莞,幾乎不在京城發展。”

“還有一人,或許長公主不太清楚,傅氏嫡長女傅春嫒曾是當今謝國公的娘子。”

“曾經?他們和離了?”沈施記得幼時隐約記得有人提起過,當時她不甚關心,未放在心上,經陳亦尚一提,她才對此有些興趣。

“為何?”

謝元義年紀輕輕便繼承爵位,想當年也是儀表堂堂,這麼多年來也未曾娶妻續弦,隻守着謝璟和謝蓉蘭兩人,在世家三妻四妾都是尋常事裡到顯得似一股清流。

陳亦尚抿了一口茶,搖搖頭,“這期間的故事恐怕隻有謝家之人才知曉。”

“不過,以微臣的拙見,傅氏眼中鮮少容得下沙子,這其中應當有什麼誤會,緻使西莞的土地被賤賣。”

沈施垂着眸點頭,眼見至日中,遂與陳亦尚告辭回府。

在離開前,陳亦尚将用螺钿鑲嵌的木盒給她,讓她回府再打開。

她在想玉田的湖泊若真是鹽湖,是否與李家有關,不過如今不知又落到了誰的手中,還有發現此等隐秘之事的人究竟是誰?

“馮客卿可有消息幾時回京?”

朱顔道:“今日戌時便可進京。”

“既如此,你去春悅樓留一封信讓他今日到公主府,我有要事相問。”

“是。”

公主府。

“參見長公主。”

“免禮罷,馮客卿近日來輾轉奔波,不必如此。”

馮憶安攏了攏衣袖,将沾了灰塵的袖子藏起來。

這個小舉動被沈施發現了,“瞧見馮客卿如今的神色,料想你連日不曾好好歇息過,回京又趕到公主府中,是我太過苛刻。”

“來人,将雲紗緞搬上來。”

這卷綢緞當真應得下它的名稱,如雲般輕盈,似紗般飄逸。

“馮客卿,可還喜歡。”

“公主府之物定不是俗物,隻是……”

沈施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必多說,這些年來,你為我到處奔波,若不收下,我心中過意不去。”

馮憶安啟唇,未将話說出口,沈施與他插肩而過,叫來侍從幫他量尺寸。

他回頭望着她的背影,流轉在嘴邊的話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明明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之遙,卻有仿若隔着幾座城,幾座山,和那些似乎夾雜着委婉拒絕舉動。

等沈施再回望他時,他又恢複尋常,他不願打破此刻平靜的水面去看潛藏在水底的暗湧。

待馮憶安身圍變成一串數字,堂中隻剩下三人——沈施、朱顔和馮憶安。

“甯海可有什麼發現?”

馮憶安點頭,從衣服的夾層中将紙張掏出。

“此物是馮某潛入甯海縣令府中找到的圖紙,被藏在床底的暗匣中想來應是極其重要之物。”

接過被疊成巴掌大小的圖紙,一道一道打開,紙上的圖終于顯山露水。

圖上标注着許多地方,甯海、玉田皆在其上,每個地名上都被用朱砂畫上了紅圈,甯海與玉田的圈格外得大,沈施猜想或許是根據産鹽量裡劃分,此外,玉田及其他幾處還花了叉。

“對上了。”

畫叉之處皆在陳亦尚得到的書中有記載,沈施估摸着,李府填不滿的漏洞,靠其他的私鹽大差不差。

可惜如今,李氏父子身亡,無法知道交易出去的鹽田究竟是屬于那個世界,好在還留有些線索,可順藤摸瓜。

月色正濃,站在敞開府門前的馮憶安頓步停了下來,轉身與沈施對視,他明了她的眼中沒有愛意,良久後道:“春夏交替之際,風雨變換莫測,易患風寒,公主多加注意。”

“馮客卿亦是。”

大門關上,那道目光無情的如同天上的月光,說收就收。

密雲遮住皎月,朱顔提着燈籠在沈施旁邊照亮回聽雨軒的路。

進到聽雨軒,燈籠中的燭火被掐滅,隻有桌邊留有一節将熄未熄的火苗。

“朱顔,宮中如何?”

“陛下已與淑妃和好如初,想來是将事情都解釋清楚了。”

“但願如此罷。”

說來這兩人的紅線還是她無意之間牽起來的。

沈施離京前往懷州前,心中始終放心不下沈逸,卻有沒有辦法将他一同帶去,隻好讓周霜霏能時不時替她去看看。

一開始确實有頗多阻撓,但是周霜霏想着沈施離開前的囑托,若是沒有照顧好沈逸她心中有愧,遂每日去磨守門的公公。

應着她是周家娘子的身份,太監們隻能委婉勸阻,然而時間久後,可能是被周霜霏的執着感動,也可能是被帶來的各種糕點賄賂。

雖然裝糕點的盒子被各種搜查,精美的糕點每層從五六個變成一兩個,但最終還是送到沈逸手中。

某天,日益漸長的好奇心催促着沈逸蹲在宮門口,見到那人。

她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子,隻為了來給他送糕點。

第一次,沈逸見到了完整的糕點模樣,卻滿心滿眼都是送糕點的人。

這段關系并不隐秘,世家們覺得這兩個小孩也掀不起什麼波瀾,況且周霜霏本就是世家的小姐,無非就是無處釋放的善心,找到了能容納它的地方。

聽完朱顔的話,沈施還是惴惴不安,又讓她再去宮中打探。

一開一合,隻剩沈施一人,她輕啟木盒,繡着排線錯亂的蘭花手絹頓時勾起,她與姑姑在懷州時,她因那番突如其來的變故殚精竭慮靜不下心來。

于是姑姑便讓沈施在女紅中安定下來,可惜一個月後,她的手藝任然沒有增長,最後繡了一朵蘭花的手絹贈予姑姑,混了過去。

那時,連在父皇母後的葬禮上都沒有哭的人,手中拿着手絹,抱着她,哭得稀裡嘩啦,一會說她長大了,一會問她有什麼想要的。

沈施無措地站着,肩膀出傳來溫熱的濕意,眼睛砸吧砸吧,不知道怎麼了。

她擡起手看着留下不少細小針孔的地方想,她隻是想以此找借口不學女紅而已,為何姑姑會哭得如此傷心。

仔細回想,她不過隻說了一句,“姑姑,辛苦了,這是凝意連夜繡的手絹,贈予姑姑。”

後來等她長大,懂得的感情更多了,才知曉姑姑不是不傷心,而是将脆弱藏在心中。

葬禮之上都是世家,若是她此時垮了,身邊這些人将會幻化為野獸,不僅會吞噬她,還有她身後的兩個尚未成人的孩童。

心中的苦痛被不斷壓縮變成一塊石頭,堵住了她宣洩情緒的通道,但是她卻能看到沈施的情緒,與她共情進一步加劇她的愧疚,像一個無底洞一般,從内而外地将她腐蝕殆盡。

然而沈施給她的手絹輕柔還帶着她最喜歡的蘭花圖樣,在她心中種下一顆種子,在幽暗的環境中迅速生長,撐破堵住出口的頑石,帶給她希望。

此後,沈施不在被關在屋中學女紅,而是走出去學經商之道,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阖上木盒,昔日煙消雲散,隻留今人歎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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