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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白雲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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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宿站在林停晚門口不肯走。

他左手提着五層的食盒,右手拿着一包裹的新衣服,胳膊上挎着兩草包藥,身後還背着瓶瓶罐罐鍋碗瓢盆。

林停晚:“那是大牢……”

華宿:“我知道,但是林大人你神通廣大,這一點東西搞進去沒有問題。”

因為他在大堂上過于張揚的護短,郁熠朝剛被定罪,白義正就剝奪了他此案所有的治理權限。現在他連向二柱都見不到,何談給牢裡送東西。

華宿絲毫不擔心林大人被剝奪的權限,繼續道:“這是一部分急需的,其餘的在外面馬車上……”

林停晚:……

他伸手制止華宿,“郁熠朝是去坐牢,不是搬家。”

華宿:“他身體不好,眼疾未愈,又被白家監管,就算不屈打成招也舒坦不得。林大人,您不難受嗎?”

林停晚眼睛微微眯起,側頭看向華宿。華宿依舊穿着張揚,腰上别着玉骨扇,挂滿了流蘇香囊和玉佩,金絲鑲邊,細緻考究,襯着貴氣的臉,如果不是身上挂滿了雜物,俨然一副享盡榮華富貴的樣貌。

“他上趕着蹲大牢,誰能勸住?”林停晚不冷不熱地說。

他不相信郁熠朝在堂上沒聽到他言語中的意圖,但是那人不僅極其不配合,還四處拆台,最後被白義正關押看守,純粹是自找的。

“林大人。”華宿正言道,“阿朝是什麼樣的人想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話放在前幾天,林停晚毋庸置疑,但是現在,他真不好說。

“他為人正直,不說謊話……”

“沒錯,他也不說實話。”

華宿為自家老闆美化的詞都被林停晚一句話堵在喉中,難上難下。半晌答不上來一句。

真是作孽,形象都敗完了,怎麼給你拉郎配對?!

華宿心裡暗暗咒罵,面不改色地收回胳膊。

“我想通了,林大人說的對,我們老闆清者自清,有問題也該受懲治。我去看顧生意了,先走一步。”

他無法拱手,隻得微微躬身作揖,轉身離開。

“站住。”林停晚靠着門廊站立片刻,眼見着華宿踏上石階,外面停着一輛馬車,他終究還是沒忍住,“把藥留下。”

傍晚,别院,炎熱的天氣随着太陽的消失而好轉,夕陽西下,鍍金灑輝,将林停晚的影子拉長。

他正在将信綁在鴿子腿上。這是行軍信鴿,他從容州府讨來的好物。往來飛快,來回一個泾關,最快隻需三天。

忙活完發現宿周又踏進了别院的側門。

自從太子遇刺,宿周便夙興夜寐找兇手。前兩天還是他的下人宿方四處跑動,尋找線索。幾天時間一無所獲,宿周有些心急,直接親自上手操持。

“林大人,我有重大發現!”

宿周的道袍仍是昨天那件,聽說此人性格怪異,喜好特别,但是尤其愛幹淨,能讓他兩天不換衣服,看來刺客這件事确實讓其焦慮不安。

林停晚收回放飛鴿子的手,望着宿周手裡擺動飄搖的銀票,“宿老闆慢慢說。”

宿周站定,邊喘息邊興奮地搖搖手中的銀票:“你看這是什麼?銀票!這幾日我和經将軍一直在晝夜不停地審訊刺客,奈何他就像是啞了,使盡手段也沒說出半句來。

今日我們想用點其他折磨人的法子,結果在他腳底下鞋底闆的夾層裡發現了這個!”

林停晚拿過銀票,仔細端詳。江國的通用貨币仍是金銀銅錢,但是富商大賈為了攜帶方便和跨區域流通會在錢莊将金銀銅錢兌換成銀票。銀票是舉國統一的,但是不同錢莊會落下各異的标識。

這張銀票面值一百兩,票面不起眼的地方撰寫着四個秀麗小字——“白雲深處”。

“誰給自家錢莊起這種名字?”

站在白雲深處錢莊門前,宿周望着匾額不解地問。這條街位于白水城不起眼的角落處,平時雖人來人往卻不顯熱鬧。周遭多是錢莊和典當行,在一衆“元亨莊”“聚隆行”“通發錢莊”等等吉利的預兆中,“白雲深處”四個字仿佛老闆中格格不入的狀元。

經如鴻正準備來錢莊借點錢碰碰運氣,見此撓撓頭,用僅有讀過的詩詞贊美:“白雲深處有人家。嘿嘿,這錢莊老闆還是個風雅之人。”

林停晚沒來由地眉頭一跳,很快忽略過去,徑直走進錢莊。

宿周拿着銀票便要上前質詢錢莊的夥計,被林停晚攔下。他沖經如鴻使了個眼色,後者愣了半天不解其義。正當林停晚怒其不争,準備和盤托出新計劃時,經将軍終于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大手一拍,朗聲道:“借錢!”

店裡的夥計看起來十分悠閑,相比于街上的其他錢莊當鋪,白雲深處門庭冷落,店裡一派祥和,完全沒有為生意青黃不接的擔憂。因此夥計習慣了自顧忙着,被經如鴻吓了一跳。

宿周翻了個白眼,他對這個粗糙野蠻的皇宮看大門的頗為嫌棄,但是礙于有求于人,隻能默默唾棄。

來借錢又不是搶錢,吼那麼大聲,太引人耳目他們怎麼調查?

夥計徐徐上前,語氣沒有什麼熱情,“貸多少?”

經如鴻伸出五個手指。

宿周:五百兩?

經如鴻:“五兩!”

……

夥計上下打量這一行四人,一個俊美清秀但是衣着普通,一個唯唯諾諾但賊眉鼠眼,一個衣着華貴但神神叨叨,還有要借錢的人,五大三粗,完全沒有借錢的窘迫感。

也是,那道士的一件道袍都是絲綢制的,脫下來賣了都不止十兩。

但是夥計隻是稍一擡頭,很快見怪不怪地恢複尋常,低頭拿出紙筆,邊記邊問:“周期多久?抵押還是質押?有沒有擔保人?”

林停晚:“周期不定,沒有東西可以抵押,擔保人你要是信得過我可以做。”

宿周和他的下人愣在原地,林停晚這是要搶啊!他攥緊了手裡的銀票,準備待夥計發怒将他們驅逐之際之際動用官威質問。

夥計放下毛筆,定定地望向來找茬的林停晚,出乎意料地問道:“你是鬧洪災的流民?還是附近的農戶,需要借錢買種肥?”

他停頓片刻,續上最後一個問題:“還是,你姓林?”

其他三人紛紛将目光看向林停晚。後者反而沒有了剛才的緊張謹慎,他從容地反問:“這三者有什麼講究?”

“客官有所不知,我們這錢莊對以上三類人借貸很是寬容。這是從我們老闆那裡立下的規矩。”

宿周浸染在商業中多年,對錢莊的運行有些了解,他摩挲着下巴,“錢莊是要吃利息的,流民借錢大概率還不上,這相當于做了大善人。給農戶放貸維持農事,來日用糧食布匹還款還息倒是有利可圖。隻是,這最後一條……”

他眼睛瞟向林停晚,試圖希望對方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下人宿方跟在宿周身後,頭低垂着,“最近城中欲購林大人手中皇家珍寶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手頭大多沒有足量現錢,因此來錢莊貸錢。莫不是知道林大人威名,特意定下規矩有意讨好?”

夥計回道:“這位客官此言差矣,這規矩是錢莊始創就立下的,六七年了,不是特意逢迎哪位大官人。”

“随便林姓都可以擔保和借錢?不怕人家坑你?”經如鴻些許疑惑,他将林停晚拉到賬台前,“他确實姓林,五兩折成銀票給我。”

夥計沒有任何質疑,在賬簿上記下什麼,起身将五兩銀票拱手遞上。

除了林停晚,三人面面相觑。

宿周接過銀票,和一百兩仔細比對,得出結論:刺客身上的一百兩确實來自白雲深處,不似作僞。

他朝後面使使眼色,宿方瞬間會意,上前捉住夥計的手腕。

“這張銀票可是出自你們錢莊?是誰借的?把賬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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