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沒正經地坐在桌上,額前幾率碎發被汗水浸濕,麥色的肌膚熱出一團紅暈,他攬着江郁白勁瘦的腰肢,享受地低下頭,任由江郁白的手在他臉上、脖頸處遊走。
“茶館裡有人偷東西,正巧被我撞見,原想着順手之勞的事情,哪成想那小偷腳上嵌了風火輪,追出去三條街,鞋底都給我磨壞了。”趙權捉住他的手,啄吻他的指尖,“我去沖把涼,很快回來。”
“天還沒那麼熱,别用涼水了,小心着涼。”
趙權嫌麻煩,但聽他這麼說,還是叫人備了熱水。
熱水備好後,趙權一個人進浴間,剛脫了衣裳,江郁白推開門進來。
“浴間潮濕,你進來幹什麼?”趙權跨進浴桶裡坐下。
江郁白把袖子卷起來,坐到小闆凳上,煞有介事道:“我來替你搓背。”
趙權挪動身體,面向江郁白的方向,胳膊架在浴桶上,緊緻的肌肉線條優美流暢。
江郁白湊上前舔了舔他的嘴唇,幾不可聞道:“趙權,我身體養好了。”
他頓了頓又說:“房門也鎖好了。”
趙權捏着他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近來隻靠親吻解渴,趙權的忍耐力差不多到了極限,手從江郁白腋下穿過,箍着他的背,将他拖進浴桶裡,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遂又靠到浴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衣裳脫了,你自己來。”
江郁白渾身濕透了,單薄的衣衫貼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段,他垂着眼,手浸入水中,忽地掬起兩捧水,朝着趙權臉上潑去。
趙權拭去臉上的水,霧氣朦胧中,江郁白正用惱羞成怒的表情瞪着他。
趙權哈哈大笑,張開手臂将他裹住,讨饒道:“好好好,我的心肝寶貝,我來脫。”
趙權怕他着涼,脫了衣裳後沒折騰他,認真洗了澡,擦幹後抱他去床上,落了簾子,趁着身體還暖和,壓着他細細親吻起來。
江郁白肌膚是熱的,體内也逐漸熱起來,迷蒙間,不覺啞了嗓子,幹啞的聲音帶着幾分黏膩,“我不在家的時候,王爺看書了嗎?”
趙權把臉從他胸口擡起來,眨了眨眼,笑說:“學了些新的,怕你不肯試。”
江郁白雙手捧着趙權的臉,擡腰支起身子想要與他接吻。
唇齒交纏,幹涸的喉嚨得到了滋潤,江郁白輕聲問:“是什麼?”
趙權似笑非笑:“我先來。”他身體往下退,幾乎退到了床尾,江郁白吓了一跳,下意識想坐起身,趙權扣住了他的腰,不讓他動,臉深深往下埋。
江郁白惱得滿臉通紅,雙手捂住了臉。
身體裡像有焰火在亂竄,感官失去了控制,明明燒着火,卻又像漂浮在海面上,呼吸淩亂又沉重,窒息感撲面而來,江郁白隻有靠不停的喘氣,來舒緩那種極緻的快感。
趙權擡起頭,舔了舔嘴唇,玩味地看着他。
江郁白喘着氣,伸長了手臂去夠床邊的被子,一把扯過來,蓋住了腦袋,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下回吧。”
趙權磨了他一陣,見他實在不肯,隻好從前那老一套,抱着他親親熱熱要了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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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前後,江郁白連着包了好幾日粽子,趙權每頓吃兩個,最後實在扛不住,趕緊把徐秉年叫回來上課,又把賬房也叫來,先讓江郁白學着看賬簿。
趁這次機會,趙權把之前準備好的田莊鋪子給了江郁白,讓他往後學着自己打理。
江郁白手裡還捧着賬簿,又見趙權送他許多錢财,眉頭逐漸擰了起來,翻過一頁賬簿,悶悶地說:“不要。”
“哪有你這樣的人,給你銀子傍身都不肯要,況且這也不僅是銀子的事情,你還得學着打理,一時半會兒也未必都能精通,這王府今後也得交給你,事情瑣碎得很。”
“我學一些本事,往後打理王府,算是替你分憂,你已經給了我許多财物,我如今衣食無憂,不必再給我這些。”
從前兩人過着“锱铢必較”的日子,趙權已經很久沒有與他算過銅闆,江郁白始終覺得,如今這般方像是一家人,可現在,趙權又要送他财物,像是一種恩賞,又像是要與他分得清清楚楚。
“這府邸到底是賢郡王府,任你我如何親近,這都是不争的事實,若來日我變成了背信棄義、十惡不赦的混賬,将你扔在街頭,你待如何?”
江郁白惱紅了眼,嘴唇嗫嚅着,卻是哽聲說了句:“你說要養我一輩子的。”
“那日你都聽見了?”趙權把他拉到懷裡,輕輕撫他的後背,“傻瓜,那是我對自己的承諾,不是對你的。”
江郁白圈住他的腰,悶聲道:“那有什麼不同?”
趙權語重心長地說:“郁白,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諾言,世事多變,許多時候,我有心無力,你要學會依靠自己。”
江郁白眼神苦澀,欲言又止,似是有許多話要說。
趙權輕笑道:“你要攢一點銀子,有屬于自己的産業,讀一點書,懂一些道理,交幾個品行端正的朋友,若來日我死了,你自己就能照顧好自己。”
江郁白倏然紅了眼圈,“王爺怎麼會死在我前面?”
“傻東西,舉個例子罷了。”趙權用指腹刮了一下他的臉頰,“不難受了,動氣傷身。改日把幾個管事叫來,我親自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