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川臉頰上血色更濃,瞳孔微微擴大,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是不想要嗎?”雲燈很冷靜地問。
當然不是。葉平川低下頭,貼在她的額前,低聲嘀咕,“可是我想接吻。”
不以親吻為前提的親密接觸是耍流氓,這話還是雲燈從前對他說的。兩個人一起踐行了很久。
時過境遷。他已經被訓練出了系統性的條件反射,缺少步驟就覺得不夠圓滿。
可她卻可以輕易地抛開,不遵守規則。
雲燈推開他,半跪坐在沙發前的地墊上,拉低他睡褲的動作幾乎稱得上悠閑。
房間裡溫度驟然升高。
搏動的命脈被她扼住。葉平川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呵斥一聲,“不許亂動。”
他隻能靠在沙發上任人宰割,臉熱心顫。低垂的視線餘光裡,她還戴着那隻翡翠镯子。瑩潤的紫色圈在一截細白的手腕上,随着她的動作上下搖晃。
“夏天怎麼還不到呢?”她換了一隻手,遊刃有餘地把玩,又拿捏時機用力。
葉平川死死地盯着她,視線都快要燒起來。她卻視而不見,仿佛真是在一心一意地幫忙。
直到滅頂的時刻來臨。她掌心顫動,瞄了一眼葉平川的表情,很妥帖地雙手接住捧起來,“到了這麼多。”
“……”
她飄然起身,去洗手的路上,随口一句更是毀滅性的打擊,“好像不到三分鐘哦。”
人果然還是要學會給自己找樂子。她站在盥洗台前,拿香皂搓洗手指,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還沒等她把手沖幹淨,葉平川忽然出現在她身後。驚呼聲中把她一把扛起,大步扔在床上。
“你就很行麼?”說話間,葉平川輕而易舉地把她扒了個精光。噴灑在腹間的呼吸濕而灼熱。“那來看看你有多厲害。”
…………
耳邊甚至有手機計時器的滴答聲響。
雲燈兩隻手被他按在兩旁,被壓得擡不起腿,有些惱火。
隻有在被送上雲端的刹那,并起腿狠狠地夾了一下他腦袋,給自己出氣。
葉平川舔了舔嘴唇,松開一隻手關掉計時器,瞥了一眼發出嗤笑,“一分五十八秒?還好意思說我呢。”
他并沒有起身的打算。餘韻緩過去,雲燈對上他的眼睛,忽然打了個冷顫,“葉平川,你要是敢在這個時候親我,你就完……”
難言的滋味滲進嘴裡,她隻來得及嫌棄了兩秒鐘,又掉進目眩神迷的怪圈。
實在喘不過氣,她伸手想推開,沒控制好力度,不小心扇了他一巴掌。
葉平川一怔,眼睛都激紅了,吻得更狠更深。
他終歸還是如願以償,得到了不止半個吻。
殘存的理智讓他在雲燈發火之前停下來,又親了親她的耳朵,試圖用略帶沙啞的聲線勾引,“我今天想在這裡睡。”
雲燈勉強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調勻呼吸,“不行。”
“……為什麼?”他身體力行地表達出不理解的信号,“你又不是對我沒感覺了。”
雲燈往邊上挪了挪,不讓他抵着。又過了一會兒,才說,“因為我覺得很麻煩。”
“……”
葉平川沒說話,一腔熱血涼了大半。
“就算我們這幾個月經常待在一起,感情又好起來了,等這部劇拍完,新鮮感過去就還是會分開的。”她說着,坐起身靠在床頭,随手撿一件衣服套上,攏起長發。看起來很适合來一支事後煙。
“我們都已經親自經曆過了不是麼?何必再折騰一次呢。明知道人都是善變的。”
“隻有你是。”葉平川悶聲道,“我不是。”
“好好好,”她無奈地說,“隻有我是。”
葉平川又哼了一聲,平躺着等身體冷靜。躺得很安詳。
“照這麼講,你跟誰都過不下去。”他說,“除非我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拍戲,才能跟你永遠在一起對麼。”
雲燈歎氣:“你果然還是很喜歡我。”
“……”
“但你說得沒錯。我跟誰都過不長。”她說,“多虧跟你結婚,才讓我看清楚這點。還是要謝謝你的。”
她說得挺誠懇。
但葉平川并沒有感到欣慰。
“而且我今晚真的沒體力陪你玩。”她又蔫蔫地說,“白天騎馬颠得渾身疼,腰都快散架了。”
“就說你在馬上時間太長了。”身體反應消下去,葉平川本來正要翻身下床,聞言又坐回來,“拿枕頭趴着,給你按按再走。”
“喔。”
以前陪她去做理療,葉平川還特意找推拿師傅學了幾手。
力度拿捏得很好。雲燈閉上眼,被按得骨頭縫裡都卸了勁,渾身放松,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着話,困意迷蒙。
“今天的蛋糕沒有你去年親手給我烤的那個好吃。”
“今天我還排了戲,騰不出手來。不然酒店裡有廚房,有食材,也是可以再做一個的。”
“别。要烤那麼多人吃的,你腰更受不了。”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還是隻給我做吧。”
雲燈聽見了,趴在枕頭裡笑,又說,“去年你許的生日願望,已經實現了。今天吹滅蠟燭之前,你許了什麼願望呢?”
她有一點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