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會分配不要命啦!社畜的命不是命嗎?!
大夥:“……”
現在他們覺得旱鴨子學遊泳應該很容易,畢竟他們很能憋氣。
無奈,大家隻能趕鴨子上架,畢竟這件事情雖說很重要,但是中心裡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也不能都隻将精力花在這件事情上面,早做完早安心。
大家約定好一刻鐘後到三樓的讨論室讨論。
雖然剛剛大家都覺得那位大哥有點強當出頭鳥,但是雲浸的觀點邏輯清晰又通俗易懂,關鍵是眼看着就要幫他們确定好什麼了,大家這時都幹勁滿滿,讨論了起來,并沒有越級指點的不适感,氛圍很好。
“找我們的老搭檔?市醫?”
“别了,讓人家安心治病救人吧。”
“你覺得大材小用?”
“等會兒……别偏題!找準主要矛盾!”
“……主要是那邊有很完善的心理科,并不怎麼管我們這邊,我們總不能來一個推薦一個過去吧?怎麼,我們是心理科的過濾器?”
“哎呀你,你行你上!”
“學校怎麼樣?”
“代表性較弱,沒有突出記憶點,且很多學校已經和各大心理機構有了深度合作,沒有創新性。”
“其實吧,我很早就想說,上市公司什麼的,确實具有很強的風險性,我們還得費心思去保證它的售後?”
“這話說的,哪個合作方十全十美了?風險性也不用咱們管啊!”
“程度不同!”
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論,觀點的碰撞都很有趣。
過了會,發現大家各有想法,有個女孩視線轉了轉,眼睛一亮,“雲老師,你怎麼看?”
大家又把視線落在她身上,很有整體規律性。雲浸眨了眨眼睛,慶幸自己不是社恐,否則一個下午連着兩次被這麼多目光齊刷刷地注視着,還不得籌票連夜逃離地球。
雲浸:“既然都要聚焦于‘心理健康’,一般情況來看,可以正向聚焦,也能逆向聚焦。你們剛才有人也說了,無論選擇的合作方是誰,都會有一定程度的風險。
但是風險并不一定都是壞的,還有好的,它既可以是損失也能是收益。所以,我們可以從這種矛盾性出發,去尋找一個突出一點的合作方。”
雲浸的語調輕軟,邏輯清晰,很容易讓大家因為讨論而起伏的心靜下來。
雖然副主任說大家的讨論不用太拘泥于自己的領域,但是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她隻能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靈感引起大家多角度思考,不可能将想法很直接地說出來。
大家覺得很有道理并且都在發散思維,一時間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就在雲浸想摸魚将宋浮遙剛剛發的表情包收藏時,一個女同事拍了拍手,雲浸的左手抖了一下,摁熄了手機屏幕。
女同事捂着嘴平複了一下心情,接着用她縱橫網文多年的經驗轉化思維,繼續興奮地說:“我知道了!反差萌!要有一定的反差感是不是!”
雲浸意外地揚了揚眉,“對!”
就是反差。
有反差就能制造矛盾,也能說是這種矛盾生出了這種反差。
有了矛盾,就有了話題和關注度。
具體是什麼反差,大家一下子還沒能想出來。
有人發愣着嘟囔,“哪方面的反差呢?正向,逆向……”
雲浸也跟着大家一同沉浸在自由的思緒中。
會議室的窗戶前有個桌子,上面放着一瓶假花,說是假花其實雲浸也不是很确定。但她每次進來,看到的着瓶花都一層不變,而且花瓶運用了比較優越的插花技術,一年四季的花都出現在上面。
發散的思維拖着雲浸回到了那天那束沒有被某人猜到的卡布奇諾上。
她眨了眨眼,随即垂下眼睫。
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
她聽到徘徊在心底邊緣的小人機械地重複着。
大家還在讨論着。
“有沒有客戶性限制呢?”
“如果是想創新的話,很難一開始就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既符合合作雙方意願,又涵蓋大範圍群體。”
“那,放寬客戶性需求?”
雲浸忍不住跟着讨論,“其實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在聚焦于量這方面我們已經很有經驗了,這次不妨求質不求量?”
“嗯,想法一樣,加一!”
剛才制造争端的那位兄弟這會也放下了心裡的忐忑,用一副開玩笑的口吻問雲浸,“雲老師,說真的,你是不是有推薦的合作方?”
雲浸搖了搖頭。
大夥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這已經是很好的局面,總比之前在茫茫大海裡撈針的感覺好。
有個姑娘拍了拍手中的本子,“哎,我知道了,寺廟!”
“啊?這兩者有啥關聯?”
那個姑娘故作玄虛,看了一圈周圍同事,“你們想啊,人一般,我說的是一般哈别給我杠。”
“人一般不如意的時候,是不是都會想到求神拜佛。”
那位兄弟:“那個……我倒覺得一般是到達很痛苦的境地才會,這時候一般都無解了。”
這位姑娘瞪了他一眼,轉了轉眼睛,又覺得此言有理,所以她隻能将臉轉向雲浸。
雲浸:“……嗯,你們都沒有否認寺廟起到的作用,所以這個思路是有可取性的。但是跟寺廟合作就别想了,人家是非營利性質。退一步講,就算放下盈利這個點,寺廟對我們來說也不現實。舉個例子,信仰自由的限制大家都知道吧?因此我們要将它換得有人間味一點。”
“有道理。”
“哈哈哈哈人間味,雲老師也好可愛啊!”
“嗯嗯,确實是!”
大夥善意地笑了起來。
“啊啊啊,人間味!這不就是酒吧嗎?人間閑來一小酌,此味勝過千般愁。”
“你在說什麼?”
“咦你們不知道嗎?紅泥酒吧某一周的小短句呀。”
“噢噢噢這酒吧我知道,我和朋友去過幾次,就是沒怎麼注意這些。”
“雲老師,說實話你真不是紅泥酒吧的粉絲。”
雲浸:“?”
她看起來很像是?
她沒想到還有這出,隻能解釋:“……我不是。”
問的人有點蔫了,可能沒想到雲浸居然不是,“這樣啊,那你覺得酒吧怎麼樣?你别擔心,那是清吧!而且當初我路過是被它們門口推薦招牌的文字吸引的。”
雲浸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樣子,沉默了一瞬。
雲浸:“嗯,我個人覺得可以考慮。”
似乎是有了定心丸般,大家松了一口氣,更加深入地交流起來。
有人停下來問雲浸:“雲老師為什麼會覺得酒吧适合呢?”
雲浸想了想,用一貫清潤溫和的語氣道:“我之前設了個前提效果‘矛盾性’,可以粗略看為‘反差’。而我們中心是正向聚焦于心理層面,所以這會沿着前提思路可以選個逆向聚焦的合作方。
大家一想到酒吧、酒館,是不是容易覺得這是一種‘借酒消愁愁更愁’或者‘一醉方休’的感覺。”
大家都安靜地聽她說,同時也在思考可行性,“提取出這種刻闆印象不難發現是一種類似于逃避痛苦的心理,這種心理可以說是人的出發點也是人最終得到的短期效果。正是這種一頭一尾相連的模式,讓人很依賴于這種手段。”
“這部分特定群體可能想利用酒精達到一定的心理逃避、麻痹作用,但在他們眼中,這可能算是一種另類的療愈手段。”
其他人忍不住跟着思考起來,點頭贊同。
“因此我就在想,我們能不能利用這點尋找雙方的合作契機。”
說到這裡,雲浸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往下說。
“什麼點呢?我們的長期心理療愈和酒吧短期心理治愈的效果。”
“是不是可以達到某種程度的思考和關注?”
雲浸說完,大家都不約而同露出贊同的目光。
“有道理!我投你一票!”
“雲老師說得好清晰啊!你們學着點。”
“這話還給你,希望你也是。”
……
後來這些人和策劃部的同事們一起合作,踩點将方案提交上去。
初步完成初期工作,大家都歇了一口氣。
後來有人悄悄拉攏雲浸,想讓她為合同談判做準備,被雲浸以“不專業”的理由義正言辭地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