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浸猛地擡起眼睫,眼神有點飄忽不定,直覺整個心房都因這個吻而變得潮濕濡潤。
“唔。”她忍不住輕聲呻.吟,手指忍不住蜷縮,捏緊了連策的大衣。
她感到男人有片刻的停頓,接着她整個人都陷落在這場親吻裡。這聲呻.吟似乎是打開閘門的密鑰,她隻來得及感受如潮水襲來般的吻,密密麻麻,又令人窒息。
寂靜的空間裡,隻能聽到被放大化的水漬聲和彼此混雜的喘息聲。
外顯的聲音同彼此吵鬧的心跳聲一起刺激着兩人的頭腦。
連策的左手強勢地與雲浸的左手十指相扣,右手緊箍着她的細腰。
十足占有欲的圈地姿态,是連策的本能。
連同連策身上那份木質香,牢牢将她鎖困。
這個吻由淺入深,似帶着電流般由她唇上行經她的心髒。
連策睜着雙眼,眼神如暗夜裡的野狼,逢食緊盯般,侵略性密匝匝地籠罩着她,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雲浸感到自己的整張臉又被浸入了熱水中,咻咻地射.出不存于冬日的春意和夏燥。
她受不住這種仿佛要将她拆骨吞腹的眼神,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可男人并不口下留情,不給她一丁點兒的自欺欺人的機會,連策的舌頭如上等綢緞劃入她口中,撬開她的牙齒,攪着她的舌頭,舔舐吸吮,要用彼此的舌頭打個同心結。
雲浸被吻吮得有點暈乎乎的,不清醒地微微用力咬了下,猝然感到左手被更強的力度握緊,腰間與男人的身體緊緊相貼。
若有似無的鐵鏽味自口中散開,雲浸皺了皺眉,感到腿有些軟,隻能将自己完全交付給懷中的男人。
陽台的盆栽被寒風吹得沙沙哭喊,微微沖破了這方區域裡彌漫的暧昧情動。
她才想起來,他們還在緊閉的大門後。
雖然大門外面沒有行人,但仍然給她一種被動藏匿的緊張感。
“嗚,可以了。”好不容易掙脫男人的唇齒捆縛,甚至還來不及吸入更多的空氣,她就感到自己的右眼尾被溫熱的拇指輕輕按壓住。
“雲浸。”
她聞聲擡眼,眼尾如他所料般綻放開一抹淡淡的水紅,連同清透的桃花眸裡的那份瑩瑩水潤,直往他心間漫延。
雲浸感覺眼尾按壓的力度略微加重了。
與之而來的是連策有些壓低的嗓音:“你臉紅了。”
“這裡,也紅了。”她的右眼尾被點了點。
略微垂眸的男人深情溫柔,對視之間她能感到那雙幽深雙瞳裡直白的情意和欲.望。
“這是正常生理現象。”雲浸撇開目光,有些艱難地開口。
連策似乎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拇指由眼尾向下摩挲着她的皮膚,蹭得她臉部微微一陣酥麻,連策也如願看到自己的拇指給雲浸的肌膚上了一層薄粉色。
“是嗎?”他漫不經心地反問。
“是。”雲浸繃着小臉,擺出一副清冷的模樣,極力克制内心的燥意。
“錯了。”連策放開手,雲浸懵懵地盯着他的臉,隻能感受到連策的嘴唇湊近她的右耳,蠱惑般開口:“你該說——是為我而紅的。”
“!”
……不要臉。
“是正常生理現象,我們靠得太近,熱的。”雲浸負隅頑抗。
“不乖。”連策笑了一下,眼底晦澀難懂。
“親得少了。”連策下結論。
于是他捏住雲浸光滑的下巴,沒給她反應過來的機會,直接舔吻着她的唇部,舌頭在她的唇部描繪着,接着有些粗暴地頂開雲浸的牙齒,頂入她的口腔,感受到雲浸細細的顫抖,連策一手扶着雲浸的後腦一手箍着她的腰,舌頭卷住她的舌頭,糾纏吸吮。
雲浸不自覺地回應着連策,有些生澀有些不得章法,卻惹得連策呼吸愈發粗重。
彼此的津.液讓兩人更加密不可分。
“可以了,你……你放開我。”她動了動,這時候離家出走的羞恥心回來了,雲浸極力把話說得自然。
“這次明白了嗎?”連策求證。
“嗯。”雲浸棄械投降。
“好乖,阿浸。”散漫的嗓音說着比情話還滾燙的話語,令人臉紅心跳,雲浸有些赧然,伸出手捂住連策的唇。
連策彎了彎寒潭似的黑眸,在她手心落下一個柔軟的吻,繼而男人伸出舌頭,舔了她一下,雲浸捂住的手抖了抖,熱熱的,溫軟的,潮濕的,也酥酥麻麻的,似過電般從她的手心流竄至她全身。
雲浸心頭亂糟糟:“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哪樣?”連策又親了下,舔了下,這一過程中連策那雙晦暗如夜魅的眼緊緊盯着雲浸,似護食的狼崽子,“是這樣,還是這樣?”
“你……”雲浸啞口無言。
“不是喜歡我這麼對你麼?喜歡嗎?阿浸。”連策握住雲浸放開的手。
“喜歡。”雲浸閉了閉眼,聽到男人低低的笑。
連策得寸進尺:“我也喜歡,我好高興,再親一下。”
話落,雲浸被他銜住嘴,身心失守。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也有些窒息,此刻雲浸的身體徹底軟了下來,隻能依賴于男人的手臂。
她動了動軟乎乎的身子,想退出來呼吸。
“嘶,别動。”男人低喘着出聲。
“……”隔着厚厚的衣服其實很難感受到彼此身體進一步的變化,但此時雲浸福至心靈麼,她瞬間僵硬了會,不敢再動。
良久,雲浸終于受不住般掙紮了起來,男人放開了她,她下意識避開連策那雙泛着如她雙頰的滾燙平分秋色的熱度,連策将臉湊過去擱在她的頭頂,嗓音低沉微啞,帶着餍足的笑意。
“阿浸,好乖。”
感受到雲浸更深地将頭埋入他的胸膛,連策摟着她的腰,感到滿足。
“阿浸,我的。”
“讓我抱抱。”說完,連策又垂首将臉擱到她的頸窩處,狠狠吸了一下。
不是鼻息運動的嗅,連策用他的唇,在她的右頸吸吮了下,帶給她一陣酥麻的陌生感,他臂上摟着的腰也敏感地顫抖了幾下。
男人愉悅的嗓音傳到她耳裡,“你看,你很喜歡我這麼對你。”
雲浸幹巴巴地吐着熱氣,“你、你做什麼?”
男人理所當然:“蓋個章。”
“連策,你是狗狗嗎?”雲浸睜着泛着水霧的雙眸,真誠發問。
“我不是。”也許是感受到雲浸的無語,連策想了一下,繼續說:“但可以是。”
“……”
“不過在此之前,你要明确一件事情——”
“我是你男朋友。”
“噢。”雲浸不說話了,陪連策聽了會盆栽們的哭聲,在她第十一次深覺自己是辣手摧花之人時,她又感受到連策在她側臉親了一口。
蜻蜓點水般的觸感,在她的側臉扇動開一片又一片的灼意。
良久,雲浸眨了眨眼,說:“你好了嗎?”
連策悶笑,低低應了聲。
兩人終于離開了這扇大門後,到客廳坐下。
平常的這個時候,雲浸會詢問連策想喝點什麼,是茶還是咖啡還是溫開水,此刻她坐在沙發上,雙臉與耳朵同色,薄薄的一層紅,讓連策想到了很久之前他找設計師設計的那條藕粉色的腰封。
如果現在穿着那晚的裙子,戴着他送的腰封,與雲浸現在面容的顔色一定很相配,連策想着。
“怎麼,還沒緩過來?”連策理了理雲浸微亂的頭發,發絲弄得她耳朵有點癢,她條件反射躲了下。
“躲什麼?”她被男人拉回來。
雲浸搖搖頭,擡眸看回他,那蘊藏着一方很淺的霧氣。
以前連策會覺得那雙好看的眼睛裡隔着一層似有若無的霧氣,戳不破散不開。
但現在他覺得那層令他魂牽夢萦的阻礙已經消失了。
“沒事,沒緩過來也行,交給我。”連策起身在雲浸的側前方蹲下,這令雲浸微微低眸就能看到他。
人高腿長的男人,蹲下.身來有點難受,身前是沙發身後是茶幾,留給他自由發揮的空間有些窄,但此刻連策的心底早就被蜜糖灌滿,沒有心思顧及這些。
雲浸的目光低垂,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這是一個居高臨下的姿态。
也是一個掌控的姿态。
她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是溫順,還是蟄伏。
但她好像從中得出了某種信号。
“我想再聽你說一遍。”連策微仰頭直直看她,雙手握住她的手腕,來回摩挲着,令她瞬間想到剛才唇齒相纏的觸感,男人眼底一晃到底的侵略性,向她坦蕩呈現。
是一個很性感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