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早上一事,景謝徹底絕了和薄柏青合作、聯系的任何想法,宋若雪早上磕cp的影響,也就那樣。
也不是不能無視。
人總是折中的,見薄柏青在小人漫裡被弄成這幅模樣,景謝反而覺得好笑起來了,莫名幽默。
但很快,景謝就知道自己高興得太早。
晚上,景謝寄宿在校外。
他是寄宿在老師家的外宿,老師不是高中老師,是隔壁附中的、與老登相熟知的友人,對景謝管得很嚴。
但老師人很好,暗中替景謝和老登說過很多次,這種控制欲對孩子來說太偏執了。
她不會那麼強硬的要求景謝一定要在某個時間點回來,很溫柔,也沒有如老登強硬要求的那樣,把景謝的每天日程上報。
讓景謝有了某種可以喘息的空間。
景謝躺在床上,他上交了手機,如以往一樣,躺了一會才沉沉睡去。
但要命的是。
景謝又做夢了。
水聲淳淳,煙霧缭繞。
是家裡廣闊的浴室。瓷磚如明鏡,夢裡的鏡子一片白。
景謝躺在浴缸内,腰間别着一條浴巾,整個人松弛地躺在浴缸中,他不知道時間的流逝,隻感覺自己此時好像在等什麼人。
屬于景謝家裡的浴室門,嘎吱一聲,一下打開了。
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在洗澡的時候被人開門無疑是讓人驚悚的,但在夢中,好像一切都那麼合理。
門緩緩推開,‘薄柏青’站在門口,聲音淡漠:“你好了麼,洗了這麼久。暈在裡面了?”
‘薄柏青’依然穿着校服,一如既往,像在學校裡一樣,語調帶着微弱的嘲諷。
他推開浴室門,依靠在浴室内,琉璃一樣冷漠的瞳孔盯着泡在浴缸裡的景謝:
“出事了?”
‘薄柏青’走了進來。
我操。
景謝震驚了,想往後靠,但身體沒有控制權。
景謝感覺到自己手撐着浴缸的邊緣,把自己撐起來,頭發濕透,浴室溫熱的水沿着自己的身體脈絡留下,景謝起身,他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馬上從浴巾變成浴袍。
……這夢境還挺靈活。
景謝短暫地感覺到心情一松、但這種松弛還沒有維持下去,景謝情緒不由得緊繃,夢裡的身體卻依然保持松弛。
因為‘薄柏青’靠近了。
‘薄柏青’說:“我幫了你,你要怎麼報答我?”
景謝短暫一頓,随即腦袋裡轟鳴一聲,突然福靈心至,get到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這、這不是今天在教室裡看到宋若雪腦袋上的小人畫劇情嗎?
但是但是這個劇情,怎麼和宋若雪的畫的有些不一樣!
夢的細節很模糊,但感覺和被引導的情緒卻很鮮明,不真實,卻又隐隐若現。
明明在宋若雪筆下的小人畫,應該是薄柏青被畫得和一個一米六的柔軟妹子一樣,但眼前杵在浴缸面前的薄柏青依然是學校裡的身高,學校裡的肩寬腰跨比例,和纖弱沒有任何聯系。
薄柏青抓住了景謝放在浴缸邊緣的手腕,一下就把人徹底拽了起來,景謝被拽起來的一瞬間,心裡一下就炸毛了,意識到這不就是和薄柏青打架時候,他拽起自己的動作嗎?
景謝心裡很微妙。
他被單手扣住手腕,整個人踉跄赤腳站在瓷磚上,他悄然擡眼,看到薄柏青的眼睛正在看着他。眼神不明。
景謝不免想到早上看到的宋若雪頭頂小人漫,那漫畫很短,但足夠令人印象深刻,至少景謝記得很清楚。
……接下來,應該是自己擡起手,去摸薄柏青的下巴,随後貼近吻上去。
然後薄柏青受不了哭着跑了。
應該是這樣。
我操!
一想到等下什麼情況,景謝整個人說不清地古怪,他想從這個夢裡掙脫,一邊祈禱着不要像自己想的那樣,那麼糟糕啊!
景謝剛這麼想這,意外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動彈。
在夢裡,景謝站在薄柏青面前,一動不動,景謝徒然生起一絲希望,或許沒有自己想的那樣那麼糟糕,宋若雪小人漫的影響也就這樣?
但在景謝放松警惕的時候,他感覺到薄柏青的手擡了起來,按住了自己的下巴。
景謝:“……”
不妙的預感,很不妙的預感。
他在夢裡一動不動,僵持在原地,但很快,他這種不妙的預感就變成了現實。
夢境一切都是虛幻的,‘薄柏青’貼了上來,或許他的唇靠近了,或許他正在親吻自己,但因為沒有相應的經驗、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一切都很模糊很不真實。
像是一抹水汽落在臉頰上。
景謝瞳孔一縮,霎時間從夢中醒來!
他猛然坐起,渾身是汗,他坐在床上,手蓋住臉,臉上的神情又紅又黑,手狠狠地蓋住自己的唇,露出一點隐晦的青澀與後怕。
宋若雪家裡是學的什麼巫術嗎?
景謝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瞳孔裡像羞怯像憤恨。
不行,不能再讓宋若雪這麼磕下去了!
景謝崩潰地想。
誰知道後面宋若雪還能想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