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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回廊曲苑繁多,個春走得急,一個沒留神,就跟拐角處另一個急匆匆的身影撞在一起。隻聽那人哎喲一聲,被撞坐在地上,唉唉叫喚。
“薛二公子?”個春微微蹙眉,趕緊将薛沉碧拉了起來。
“姐姐,你這麼急着是要去哪兒啊?”薛沉碧見撞他的是個春,怒火早消了一半,隻得認命爬起來,揉了揉摔疼的地方,暗自叫苦。
“我要去一趟魏府。”
“魏府?去那兒幹什麼?”
“我的劍在魏府丢失了,我要去找找。”
“姐姐的劍?”
個春點點頭:“就是我殺掉五餘氏的那把斬芒劍。”
薛沉碧猛然記起什麼,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個春,“姐姐,剛才有個陌生的小哥來家裡送信,讓把這封信交給你,還說,如果想要回什麼劍,就按照信裡面寫的去做。”
個春狐疑地接過信,隻見紫紅色的信封中央寫着‘美人小妹妹親啟’幾個墨黑小字,光看稱呼,個春已經知道這信出自誰人手筆了。連忙将信封撕開,展開信紙,信中如下寫到:
小妹妹,想必你已經知道你的寶貝劍在我這裡了,是那個家夥告訴你的吧?呵呵,其實我本來沒有拿走它的打算,說起來還是你的劍主動纏上我的,我見甩不掉,便索性将它收了,實非我本意。而且,現在我拿着它也棘手地很,想來你也着急,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你幫我把那個家夥殺了,我就把劍還給你,怎樣?如果你答應,五天後亥時末你在城南外的蓮塘等我商讨具體事宜。如果你不答應……呵呵,最好還是答應吧。
說實話,分别還不到一個晚上,我就有點想你了。
期待與你相見,送上墨吻一枚。
待她看完,信上之字脫紙而出彙聚成一股黑色的煞氣,像一條細蛇,沿着個春的手指緩緩滑過,一圈一圈地纏繞在她的手腕上,最後化作一個嘴唇的形狀,印在她腕間的脈搏處,消失不見。
個春像被燙到一般,慌忙丢開手中的信紙,腕間沒有任何痕迹,但似乎有一股溫度從那裡沁進來,令人渾身發熱,很不自在。
“姐姐?”薛沉碧一直在旁邊觀察着個春的表情,見她猛地甩開手中的信紙,不禁好奇,正要彎腰去撿,信紙上突然生出一簇火,瞬間化為灰燼。
薛沉碧愣愣地看向個春,有些不明所以。
“薛二公子,昨天你有沒有見過東連?”
薛沉碧點點頭:“昨天姐姐就是跟他一起回來的。”
“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就在西苑的廂房裡。”
個春一愣,道:“他沒有走?”
“連哥哥昨晚将你送回來後,沒走幾步就暈倒在我家大門口,鄒大夫說他受了風寒,休養幾天就會好。所以就在我家住下了。”
謝天謝地,那個關乎她兩件寶貝的少年沒有離開,真是給了她一個意外的驚喜,心中的石頭也落下大半。
“他現在如何了?”
薛沉碧的眼神有些擔憂:“雖然喝了鄒大夫開的藥,但是現在還沒有醒。”
聽見薛沉碧這樣說,個春又想起昨晚他從湖底出來時身上的血腥味,覺得東連絕對不止是受了風寒那麼簡單。東連現在對于她來說可是重點關注的對象,無論是否答應墨亭的提議,個春覺得先弄清楚對方現在的情況才好做進一步的打算。于是便對薛沉碧道:“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