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前,竟是卧着隻巨大的妖物!
這妖物似人形,有鼻有眼,見此二人,嬉笑道:“二位,給點過路費呗?”
程赢擋在沈别枝身前,滿是不悅地道:“這路不是你所做,也不是你所有,憑什麼給你過路費?”
那妖一腳重重踏在地上,又揚起一陣煙霧,鄙夷地瞅着他們說:“誰說不是我所有?你怎麼就知道呢?”
程赢沖他喊:“那你叫一聲,看這地應不應!”
妖物滿是煩躁,說:“我不要你們的錢,也不要你們的食物,我要你們留下一個人,給我當點心。”
話畢,一劍斬他臂,左臂瞬時間倒下。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沈别枝擡頭瞧它,收劍入鞘。
那妖捂着血如泉湧的傷口,怒氣沖沖地朝沈别枝擡腳,準備踩上一腳。
這腳還未踩上,就頓覺腳心一陣刺痛。
程赢收回劍,冷峻“道:“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有兩個人。”
陡然又是一劍,這一劍刺它心去,程赢這一劍,讓這妖惱羞成怒,渾身通紅起來,這是要自爆的節奏。
程赢即刻拔了劍,攜着沈别枝朝前方狂奔,那妖在後面追着,不多時便聽見轟隆一響。炸斷的樹木亂飛着,沒有停下腳步,直跑了很久才大喘氣着停下。
二人剛停下,卻見周邊一群妖物,形成一個圈把他們包圍在裡面。
“沈别枝。”程赢背對着沈别枝,握着劍鞘,突然說。
“說。”沈别枝同樣握着劍鞘。
程赢喘着粗氣,又咬緊嘴唇,而後說道:“我想娶你。”
沈别枝輕輕笑道:“準了!”
原本背貼着背的二人,突然一個箭步,直殺進外圍。
程赢轉過身來,一劍掃殺幾隻妖,喊叫聲連連。
沈别枝登時踏上樹幹,一腳踏出去,劍指下方,連殺數妖。
二人又回到方才的位置,此時妖物已少,索性并肩,劍各橫起,突進着殺光其餘妖物。
白雪已是紅雪,二人坐在地上,不停着喘着氣。
“你方才的話,可當真?”程赢想起她剛才說的話,不由一陣臉紅,責怪自己怎麼說出來了。
“不當真,你樂意嗎?”沈别枝笑着問他。
程赢趕忙說道:“我不樂意,我一百個不願意!”
兩個人突然對視上,雪飄在對方的眼眸中。
程赢倏地扭過頭去,沈别枝邊喘着氣邊笑問他:“你怎麼了?”
程赢找了個借口來回答這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雪太大了,風雪迷了眼。”
其實哪裡是風雪迷了眼?這迷眼是假,心迷卻真。
程赢哼道:“你慣會取笑我。”
沈别枝一手撫上他的手,看着眼前這麼多屍體,嘴裡的話又收了回去。
她站起身,說:“我們走吧。”
程赢也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跟着她走去。
走着走着,又是一群妖物襲來,長牙咧嘴地朝着他們,定是兇險而來。
沈别枝蹙眉道:“又是一群,還有完沒完?”
程赢已拔出了劍,說:“想來那隻巨妖是他們老大。”
沈别枝在風中,輕聲道:“要是和你一塊死在這,也行。”
飛快殺去,程赢也緊随其後。
雪亮映到劍上,也有血紅粘其中。
沈别枝斬殺着妖,突有一妖跳來,她便一劍刺心。
這一分心,别的妖湧來,程赢飛奔過來,砍殺數妖。
“這怎麼越殺越多?”沈别枝邊刺着妖邊問,體力明顯不支。
程赢此時也是汗如雨下,說:“他們一批接着一批來,隻怕要用法器了!”
程赢掏出笛子,沈别枝從腰間拔出隻蕭來,二人用力吹奏起來,隻見風波一陣接一陣,刺殺的屍體一個接一個。
望着遠方又一批湧來的妖怪,沈别枝将唇移開蕭,說:“反正很可能就要死了,你願不願意吻一下?”
程赢頓時停住,顫顫巍巍地吐出一個字:“啊?”
妖怪馬上就要來了,沈别枝急忙問:“你願不願?”
程赢吞吞吐吐地道:“願……願意。”
話剛完,沈别枝就一把攬過他,雙唇緊緊貼着,似乎是要永遠不分開一樣。
沈别枝放開他,喘出白氣。
沈别枝轉過身,看着不遠處的妖怪,說:“應戰。”
程赢奏着笛子,風波總是往旁挪,沈别枝踢了他一腳,這才擺正。
一群又一群的妖,法力明顯不足,在最後關頭,小妖被殺的一幹二淨,就在二人都覺輕快之時,突見遠方走來個巨妖。
“跑!”程赢拉着沈别枝,奮力跑着。
可二人應戰這麼久,哪裡還有别的力氣跑呢?
跑了沒多久,便跌倒在地,連帶着沈别枝一同趴在雪地上。
二人翻身看着踏步而來的妖怪,沈别枝突覺陣陣溫熱,原來程赢這時唇覆了她的唇!
程赢捧着她的頭,久久未放。
直至那妖怪已來前方,他這才輕輕放下她的頭,連帶着她的身子。
他走到妖怪面前,大聲喊道:“那些妖是我殺的,這是我帶的引路人,還請您莫要傷及無辜!”
那妖怪譏諷着說:“哪來的引路人,分明都是混賬!”
沈别枝站起身,提劍猛刺他腳掌。
“我說了,能和你一塊死在這,也行!”她拔起劍,噴出血來。
妖物發了怒,雙拳亂砸着地,二人飛奔躲着,程赢跑到他的肩上,猛地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