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狐妖,咋長的一點都不好看?”
“找死!”狐妖大怒,這是他最在意的事,狐仙裡,就沒他長這麼醜的,别的狐都嫌棄他,隻有珍娘始終如一的對他好,可她卻死了。
狐妖一把掐住葉南栀的脖子,不過,他不會殺她,頂多讓她受點罪,畢竟是要給珍娘養魂的容器。
隻是他沒想到,就在這時,一支木簪快準狠的刺進了他的胸口。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她臉上還是一副驚恐害怕的表情,可她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慌,手指用力轉動着木簪,似要将他的心髒攪碎。
狐妖的身體肉眼可見的退散消失。
這時,一個聲音似從遠方傳來,虛幻空靈。
“姑娘,醒醒,姑娘,你怎麼了?”
馬車上,綠衣看着緊閉着雙眼的葉南栀手裡握着木簪拼命攪動,也感覺到不對勁,可無論她怎麼叫,都叫不醒葉南栀。
随之狐妖的消失,周圍的一切瞬間變樣,她還在馬車上,隻是手上死死攥着木簪。
牛家村。
老婦人從夢中驚醒,看着事先準備的替死紙人已經被折斷了脖子,心裡一陣後怕。
若非她多了個心眼,那死的就是她了。
收拾了破損的紙人,老婦人忙起身開壇,做法,向河神大人告罪。
她也沒想到,那塗山狐仙竟半路反水,想要同河神争奪葉南栀。
河神收到消息自是恨極,若沒有他留在葉南栀身上的印記,那狐妖豈能輕易入了葉南栀的夢。
如今,葉南栀和季涼川的婚事得了龍運加持,想要破壞難上加難。
慶和帝那個蠢貨,被季涼川算計了都不知道。
同一時間,在距離馬車不遠處的山坳裡,一道灰色身影猛的吐出一口血來,一隻手捂着胸口,臉色蒼白。
“竟然是扶桑神木!”
一般的武器絕對無法在夢裡傷到他。
可惡,失算了,還因此得罪了河神……
季涼川竟然如此看重她,連這等神物都給了她!
又是一陣咳嗽,一口鮮血噴出。
這傷怕是沒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那女人下手真狠。
正想着該去哪裡療傷的時候,突然感覺四周空氣變得壓抑陰冷。
“誰?”狐妖聲音冰冷,“給本仙出來。”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接着一個雪白的身影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想不到塗山狐族這麼沒用,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都對付不了。”
看到來人,狐妖立刻警覺起來,“自然是比不得你心狠,為了離開桃林,連親妹妹都能犧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女子的語氣就好似在與人閑話家常,可說出來的話卻冰冷的讓人打顫。
狐妖嗤笑一聲,上下掃聽着白衣如雪的女子,“你還算是人?”
“我們合作如何?你幫我得到葉南栀的身體,我幫你拿回養魂棺。”女子沒理會狐妖的嘲諷,笑着遊說道。
……
馬車上,見葉南栀醒來,綠衣重重的松了口氣。
“姑娘可算是醒了。”
“嗯,還有多久到京城?”葉南栀将木簪插回頭上,心裡還有些後怕,若她在夢裡死了,是不是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就能到京城了,姑娘可要吃些東西?”
“我還不餓。”剛剛夢裡的虛驚還未過去,這會兒她是真吃不下,而且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危險還未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桃花香氣。
綠衣雖不通玄術,卻也對危險有着極為敏銳的直覺。
在香氣出現的一瞬間,她便已經進入了戒備,眸光冷冽,全身都散發着肅殺之氣。
手持匕首,單膝跪地,呈随時出擊的狀态。
葉南栀早就知道綠衣不似一般的丫鬟,卻也沒想到她反應如此迅速,動作淩厲,訓練有素。
香味越來越濃郁,接着,車廂裡飄起詭異的桃花雨。
綠衣眉頭微凝,手中匕首似翻花般在車廂裡旋轉了一圈,回到她手中。
可卻沒見任何異樣,綠衣的心情有些凝重。
“姑娘小心,一會兒若有危險,奴婢護姑娘離開。”
話音落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似是在嘲笑綠衣的不自量力。
“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