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道歉有什麼用，笑一個。’’他從床下掏出個木盆，邊緣層次不齊，難辦啊。

虞卿猶豫後還是決定笑一下，成功讓原本還能控制懼意的孩子哭了出來。

瞬間笑不出來了。

‘‘你去竈台燒水。’’季長夏把她推出去，‘‘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

‘‘還有你們’’吩咐完大的，再來吩咐小的，都得幹活，一視同仁。‘‘去拿幹淨的碗去外面鍋裡盛粥喝。’’

說完，那些孩子緊繃的情緒一下子就緩和下來。

紛紛應好，跑了出去。

廚房

虞卿看着明顯缺少幾塊磚的竈台，沉默不語，有些太窮了吧。

從蜘蛛網裡掏出鐵鍋，然後清洗,水，水呢?

虞卿跑出來打開看到的每一個罐子，都隻有厚到肉眼可見的灰塵。

那就隻好，‘‘寒霜九天。’’

從咒話開始的第一個字起，屋子裡就凝結出薄薄一層冰。

‘‘濃焰術，’’正紅色的火焰直接将屋内的冰層融化為霧氣。

霧氣從門，煙囪，窗戶等口子慌忙逃竄。

‘‘凝霧為···’’

‘‘你在幹嘛？’’季長夏推門進來，被煙霧嗆的咳嗽，又突然從天而降一攤水，将他從頭到腳淋個徹底。

'‘燒個水怎麼燒成這個樣子啊？’'還是那群小孩見這裡不對勁，找他過來看看。

‘‘這裡沒水。’’

‘‘外面有井嗎?’’

虞卿神情真摯誠懇，‘‘忘了。’’

‘‘就算沒水，你應該也會喚水之術吧。’’都能結冰生火，喚水是術法最基本的，應該會吧。

虞卿眼神像一旁望，一副心虛的模樣，但知道季長夏不知道答案是不會放棄的，隻好老實開口。

‘‘教我術法的長老有好幾個，其中喚水之術的那位長老，我不太喜歡。’’虞卿不好意思地撓頭，又義憤填膺地罵，‘‘是他先說我是不可開竅的榆木。’’

‘‘所以，大部分術法都還可以，就喚水之術不會使。’’

季長夏沉默，季長夏無奈，望着虞卿那樣子，隻好換個任務給她。

‘‘要不然，你去照顧其他沒生病的孩子們吧。’’季長夏讓開條道，并沒給虞卿選擇的權利。

虞卿灰溜溜地離開，留給季長夏的是滿地狼籍。

他錯了，應該叫虞卿先收拾這裡的。

先去打水吧，不對，他會喚水之術。腦袋都被虞卿氣糊塗了。

‘‘拿好碗排隊。’’本來餓得争先恐後的孩子瞬間安靜下來，自覺地排成長隊。

一個接一個，舉高碗讓虞卿輕松點，盛完後還朝她鞠躬道謝。

孩子們吃的津津有味，滋溜滋溜的聲音連綿起伏，吃的快的已經開始舔碗了。

虞卿見狀，反正鍋裡還剩很多，有些好奇，掏出個小勺子淺淺嘗一口。

不嘗不知道，一嘗吓一跳。她的味覺異常敏銳，包括對吃食的用料。這粥是真的除了菜和米什麼都有啊。

‘‘你們别吃了。’’

原想着如玉好歹做了一上午的飯，不能浪費，吃了這個，再把儲物空間的東西拿出來。

可這東西壓根就不能入口，蔬菜的苦味體現得淋漓盡緻。

孩子們面面相觑，不知道幹嘛，隻敢用舌頭舔舐嘴角。

‘‘季長夏，儲物空間。’’第一次，虞卿如此風風火火地跑開。

‘‘怎麼了？’’

見虞卿一臉驚恐，季長夏也有些擔憂地回望過去。

‘‘那粥難喝到一口都咽不下去啊。’’

什麼理由啊，心裡是這麼想，但季長夏還是跟過去嘗了一口。他也有點驚訝，這麼樸素的味道很久沒吃過了。

一張桌子從儲物空間裡掏出來，又陸陸續續掏菜。可容納十幾人的桌子都擺不下了，虞卿一直緊盯着季長夏的眼神都沒有消失。

‘‘你夠了啊。’’季長夏實在受不了了，‘‘他們年紀還小，不能吃太多東西。’’

‘‘你在這裡照看他們，我還要燒水。’’什麼兩個大人照看十四個小孩啊，明明是一個大人照看十五個人。

見到吃的，聞到飄散整個院子的香氣，孩子們就徹底忍不住了，打量着虞卿的神色，腳步躊躇不敢往前。

虞卿點頭後，立刻就像餓虎撲食一樣沖了上去。

‘‘季長夏，那些病了的小孩子該怎麼辦?’’

‘‘我馬上好了。’’

這一邊，還算和諧美好。另一邊卻正在與死神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