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禮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能理解。”
柏婪問:“你沒想過可能陳绯紅也喜歡你嗎?”
習禮頓了下,然後說:“想過……當然想過。”
柏婪笑着提醒他:“其實,以陳绯紅的性格,即使你告白之後被拒絕,隻要你騙她說是開玩笑的,她也會信的吧。”
習禮聞言扶了下眼鏡,不置可否地笑笑。
柏婪豪爽地拍了拍習禮的肩膀:“所以啊,放心沖吧兄弟,以你的智商,還怕搞不定陳绯紅嗎?”
習禮微微低頭,似乎是有些害羞,半晌,他小聲道:“謝謝,對了,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别人?”
這是自然,柏婪拍着胸脯保證:“放心,我嘴超緊。”
鶴厲的聲音卻同鬼魅一樣在兩人背後響起:“嘴緊?什麼嘴緊?”
兩人都被吓了一跳,習禮匆匆和鶴厲打了個招呼便回房間了,剩下柏婪一個人在走廊傻站着。
鶴厲有些玩味地問:“你們怎麼會讨論到嘴緊不緊?”
柏婪覺得他話裡有話,但聽不明白,于是說:“帥哥之間的小秘密,你不懂。”
鶴厲:“我不夠帥?”
柏婪随口用一個彩虹屁敷衍過去:“你已經帥得超過普通帥哥的範疇了,行了吧,走走,去吃早飯,餓死了都。”
鶴厲一臉滿意地被他推到樓下,兩人一道出門吃早飯。
吃飽喝足之後,柏婪打算告别去健身房,剛起身便被鶴厲拉住了。
柏婪不解,鶴厲仰頭看着他,可憐地說:“陪我去個地方吧。”
這話聽着有點熟悉,柏婪問:“啥地兒?”
鶴厲神秘一笑:“好地方,你來就知道了。”
柏婪被他的笑勾起了好奇心,想着也沒什麼事,于是跟着鶴厲走了。
柏婪原本想着跟鶴厲去完,下午還能回去運動運動,誰知道鶴厲帶他上了一輛車後,直接從早上開到了天黑。
兩人中途在車上随便吃了頓飯,随後便一直沒有停過。
柏婪見四周景色愈發荒涼,開玩笑地說:“你要把我賣了嗎?”
鶴厲專心開車沒有看他,說:“相信我嘛。”
兩人在車上呆着無聊,于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
已經在鶴厲面前掉馬,柏婪也沒什麼顧慮,和鶴厲講了許多他曾經在廣告裡的經曆。有的驚險、有的難忘、有的令人哭笑不得。
鶴厲聽得認真,時不時被逗得忍俊不禁。
柏婪講了很久,覺得實在沒什麼可講的了,于是狀似随意地問了鶴厲一句:“我上輩子見你的時候,你總帶着傷,是在廣告裡受的傷嗎?”
鶴厲的表情凝滞了一下,随後故作輕松地說:“是呀,我上輩子又不好看,身體也沒力氣,在廣告裡隻有挨欺負的份兒,所幸我運氣還不錯,總能逃出來。”
鶴厲那些傷很多明顯是被人用拳頭打的,并且頻率很高,顯然不是一個月進一次廣告受的傷。柏婪知道他在說謊,但沒有拆穿。
他不動聲色地換了個話題,和鶴厲講起了自己遇到的很多驚險時刻。
但鶴厲似乎不太愛聽這些,柏婪察覺到他的抗拒便住了嘴,一向社交達人的他竟然一時有點沒話可聊。
所幸,在天色完全暗下去之前,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四周是荒涼的無人區,柏婪卻被面前的景色驚到了。
“這裡怎麼會有山?!”
柏婪看着不遠處巍峨的連綿高山,汽車逐漸靠近山脈,他的嘴巴也越張越大。
無限廣告是不允許談論進入廣告之前的事的,柏婪懷疑這裡有什麼改變記憶的裝置,以至于進入廣告之後,所有人對從前的記憶就以一種悄無聲息的方式慢慢消失了。
他不記得他曾經生活過的環境究竟是什麼樣,隻隐約記得那裡似乎是個蔚藍色的星球,有連綿的山脈和奔湧的河流,和充滿無機質色彩的無限公司截然相反。
再次在這裡看見熟悉的綠色,也難怪他會如此驚訝。
“那些不算是山,更像是區和區之間的分界線,我也是看過一些金止戈的研究報告,才知道的這裡。”
鶴厲的聲音一聲聲敲進柏婪的神經:“人類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離開這裡的方法,然而從來沒有人能夠跨越這些山脈。我們隻知道有其他區的存在,卻不知道那些區域的情況,不知道人類在日複一日的屠戮裡,還存活了多少。”
柏婪問:“為什麼帶我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