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西裡斯猛地拉近她,粗魯地捧住凱瑟琳的臉,嘴唇兇狠地壓了下來。
沒有絲毫的溫柔與細膩,隻有無盡的占有欲和不安。他的牙齒輕輕磕碰到她的唇瓣,吮吸她的舌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靈魂深處,永遠無法逃脫。
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她會離開,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來确認她的存在,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暫時安撫内心那無盡的焦慮與不安。
凱瑟琳沒有回應他,隻是被動地承受着,直到他放開她。
西裡斯抵着她的額頭,劇烈地喘息着,而凱瑟琳輕輕地推開了他。
“我幫貝拉逃走的事被發現了。鄧布利多網開一面,允許我自請退學。我今天就要離開了。”凱瑟琳輕聲說道。
“你要去哪裡?”西裡斯馬上問道,“我可以和你一起退學……”
“不行!就算你退學了,你還能一直跟着我嗎?”凱瑟琳高聲說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選擇了我的路,而我的選擇裡,沒有你的存在!”
她從口袋裡掏出那枚求婚戒指,塞進西裡斯的手中:“謝謝你曾經給我制造了一個美夢。但是現在,我們結束了。”
凱瑟琳轉身離開教室。
西裡斯呆呆地站在那裡,許久,像是一朵陰暗的蘑菇。
直到詹姆他們找到他,他才發現天都黑了。
“大腳闆,究竟怎麼回事?外面到處傳凱瑟琳·拉文退學了?”他們問他。
“你們沒聽錯。她确實要走了。”西裡斯麻木地說道,他看了一眼滿頭霧水的詹姆,搖了搖頭,縮着肩膀走出教室。
凱瑟琳去找斯拉格霍恩辦手續,驚得他掉了一地蜜餞零食,他不可置信地問凱瑟琳為什麼退學。
“我和校長做了約定,我有不得不退學的理由。”凱瑟琳含糊地說道。
“你還記得你想當一名傲羅嗎?”斯拉格霍恩小聲說,惋惜地看着凱瑟琳,“還有半年你就要畢業了,就不能等考完newts嗎?我去和鄧布利多聊一聊,也許有什麼誤會……”
“不,謝謝院長,我去意已決。”凱瑟琳深吸一口氣,強硬地打斷了斯拉格霍恩的提議,“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栽培,我想,有朝一日,如果……我定不辜負您的期許。”
凱瑟琳朝斯拉格霍恩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她去廚房見了喬喬,讓她安心留在霍格沃茨,不要試圖來找她。接着,她又把小貓咪托付給海格,然後告訴斷手讓它留在學校。
“你屬于這裡,留在這裡你才能有機會找回記憶。”她對斷手說道,“如果有什麼搞不定的事情,就去找鄧布利多。”
最後,她在鏡子上給雷古勒斯和西弗勒斯留言告别,囑咐他們,讓他們守護好斯萊特林,時刻注意那些蠢蠢欲動的不安定因素。
費爾奇打開了學校大門,目送她遠去。凱瑟琳站在橋上,回望城堡,如今的她孑然一身,即将奔赴她那被安排好的命運。
離開學校後,凱瑟琳按照鄧布利多所說,如約來到豬頭酒吧,在吧台前坐下,徑直看向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用藏在亂糟糟頭發和胡子裡的藍眼睛瞥了她一眼,假裝漫不經心地問她:“要喝點什麼?”
“我退學了。你哥哥讓我來找你。”凱瑟琳望着他,平靜地說道。
“什麼?”阿不福思立刻暴跳如雷,決定不裝了,“這個混蛋!他怎麼能這麼對你!”
他從吧台後面走出來,拉着她上了二樓。
“如果我哥哥跟你說了什麼,打算讓你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千萬别聽他的!”阿不福思怒氣沖沖地說着。
“不。事實上,他什麼都沒有和我說。”凱瑟琳語調波瀾不驚,“我想做的事情,隻是我想做的。”
“你想做什麼?交給别人去做!”他馬上說。
“我不能說。”凱瑟琳望着他。
昏暗的火光照在阿不福思的眼鏡上,滿是污垢的鏡片突然變成不透明的亮白色。
“我見過你和那些食死徒周旋。”他突然說,“你和阿不思性格很像。我哥哥他在我母親的膝頭就學會了保密。”
凱瑟琳怔了怔,第一次有人說她和鄧布利多性格很像。
二樓的壁爐上方挂着一幅畫,畫中,一個羞澀的金發少女好奇地看向凱瑟琳。
阿不福思見凱瑟琳在看畫像,笑了一下:“我們的妹妹,阿利安娜,也是你的曾外祖母。你和你媽媽、你外祖母都長得挺像她的。”
“你好。”凱瑟琳向畫像打招呼。但阿利安娜隻是靜靜地微笑着。
“這畫像沒辦法像霍格沃茨的那樣,她不會說話。”阿不福思歎氣,“她魔力衰減得厲害,畫師沒辦法賦予她完整的人格。”
“她和你一樣,是一個默然者。隻是你的默默然被控制住了,她的沒有,她越到後面身體越差,默默然在吸收她的魔力。”阿不福思解釋道,“也許我們家族受了什麼詛咒,默默然總是找上我們。”
“我們必須保證她的安全,并把她隐藏起來。我們搬到了戈德裡克山谷,謊稱她病了,我母親負責照料她,盡量使她平靜、快樂。”
“後來她十四歲了,那個時候我和阿不思都還在上學,家裡隻有我母親和她。她……唉,”阿不福思說,“如果我在,就會讓她平靜下來……”
“之後,我從她口中套出了話。那時候,她懷孕了。大概瞞了六七個月,我母親才發現——她總是假裝不舒服縮在床上。”
“我母親想打掉那個孩子,但她堅持不讓。我母親怕刺激到她,也怕她魔力衰微的身體承受不住魔藥,最終還是讓她把孩子生了下來。”
“但沒過去多久,那孩子就不見了。阿利安娜到處找不到,問我母親,我母親告訴她,孩子夭折了。”
“阿利安娜爆發了,這一次比哪一次都厲害,我母親老了,沒有招架住,被殺死了。”
“真是個悲慘的故事。”凱瑟琳幹巴巴地說道,“孩子的父親呢?”
“具體是誰阿利安娜沒有告訴我。也許,她怕我去找那個男孩算賬,就像我們的父親,最後蹲了大獄。”阿不福思輕輕拂去畫像上的灰塵,“我猜大約是鎮子上的男孩。我母親管她管得太嚴了,禁止她和外界接觸,這讓她産生了逆反心理。”
“幾十年過去,我以為那個孩子真的夭折了。直到阿不思告訴我,他的鳳凰福克斯總是去找一個麻瓜女孩,他感到很奇怪,問我是不是鄧布利多有其他散落在外的血脈,”阿不福思坦蕩蕩地承認,“他來問我是因為我有前科,我曾經有個私生子流落在外。”
“那個麻瓜女孩是我母親?”凱瑟琳問。
阿不福思點頭:“其實她有一些魔力,隻是這魔力太微弱,霍格沃茨無法錄取她。但鳳凰能感知她的存在,在她需要的時候,找到她。”
“我們調查了一番,查到了你的外祖母,我立刻就明白了,她就是我妹妹的孩子。當時,我母親看出那個孩子沒有魔力,覺得她在麻瓜的環境下長大比讓我妹妹撫養長大好得多——你知道,我妹妹還是個孩子呢,怎麼養大另一個孩子呢?于是,我母親挑了一戶比較靠譜的麻瓜家庭,把孩子送走了。”
“她為什麼要騙阿利安娜說孩子死了呢?”凱瑟琳歎息。
“也許是想讓她徹底斷了念想。”阿不福思轉過身去。
他聲音頓了頓,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你知道阿利安娜最後是怎麼死的嗎?你知道阿不思曾經和格林德沃一起密謀統治世界嗎?”
“如果你聽了接下來的故事,還會相信我哥哥嗎?還會按照他暗示給你的道路走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