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的視線便自然而然的跟着蜻蜓看過去,不知道那根筋不對,大少爺突然就不爽了下。
這蜻蜓,怎麼就不停他手上?看人下碟?
許是他的不滿實質化在了臉上,站在他對面的夏油傑很輕的笑了下。
五條悟便又擡眸隔着墨鏡看他。
黑色的長發紮成工整的丸子頭,留着一撇劉海,下颌清晰鼻梁高挺。
嗯,長得挺人模狐樣的。
注意到他的視線後,對方一雙狹長的眼眸彎出漂亮的弧度,像把勾子似的勾走了五條悟墨鏡後的目光。
“同學,這是你養的蜻蜓嗎?”他笑着開口,聲音也是溫柔動聽的。
就是……
五條悟覺得這人多半腦子有病,誰會養蜻蜓?
何況這隻蜻蜓正很狗腿子的停在這個怪劉海的手上。
大少爺移開視線,不太感興趣的回了句“不是”,便繼續插着兜優哉遊哉的往山上走。
這不怪他,他沒怎麼和同齡人相處過,平日裡見得多的,要不是些老掉牙的無聊老頭老太,要不就是些在他面前頭都不敢擡的下人。
偶爾,還有些想來殺他的不自量力的家夥。
總之就是無趣透頂。
夏油傑倒是一點兒也不在乎他對自己的态度。
他大概是覺得這個白發高個子的人長得實在好看,好看的人,傲慢一點,也沒什麼。
蜻蜓停了一會兒就飛走了,夏油傑背着包,手裡還拿着張地圖,邊看邊跟着走。
随後擡頭看了看兩人要去的方向,是同一個地方,便友好的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夏油傑,猜的沒錯的話,咱們應該是同學。”
他望着前面那人的後腦勺,白色的頭發柔軟蓬松,風吹着一晃一晃的,看起來手感很好。
對方聽到他介紹,連頭都沒回,名字倒是随着他那清冽的嗓音飄了過來——
“五條悟。”
夏油傑一愣:“原來你就是,我知道你。”
五條悟不用回頭都能想到對方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這種被人說知道他的事早就見怪不怪。
既然身在咒術界,聽過本大爺的名号再正常不過啦~
他轉過身,雙手枕在腦後,仗着六眼沒有視線盲區,一邊倒着走,一邊臭屁的翹起了嘴角:“啊,老子有這麼出名嗎?”
明明是個問句,聽起來卻相當有自知之明。
夏油傑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想笑,他記得對方比自己大一歲來着,怎麼這麼幼稚?
初次見面的狐狸忍不住想逗他,便搖了搖頭:“别誤會,我來之前提前向夜蛾老師詢問過同期生有哪些,并做了調查。”
“畢竟要相處四年嘛~”他笑眯眯的說道。
“哈——?”
果不其然得來了對方誇張的不滿。
“你這家夥可真是夠無聊的。”
五條悟心想,自己肯定跟這人處不來,感覺會是那種做事一闆一眼的好學生。
夏油傑逆着撸了把貓毛,自然要順,快步走近了些改口:“但其實我早就聽過你的名字。”
五條悟這次挑了挑眉,懶得開腔。
夏油傑自顧自的往下說:“我剛覺醒咒力那會兒就聽說過,有個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人,被譽為咒術界數百年難遇的天才,繼承了五條家獨有的六眼,他們都說你是shen……”
他這話是真心的誇贊,隻是話沒說完便注意到眼前的白發少年眉頭很細微的皺了下,堪堪打住話語。
神子,他似乎不愛聽這個。
夏油傑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後,張了張嘴,想換個話題把這尴尬的一幕揭過去,對方卻突然勾起嘴角。
五條悟大大咧咧的笑了下:“神子嘛?”
夏油傑不用說他都知道咒術界是怎麼吹他的,不過這斜劉海,看着人人模狐樣的,沒想到意外的挺細心挺溫柔。
竟然一下子就發現了他那一閃而過,快到他自己都沒注意的一絲絲不悅。
“總之,請多多指教。”夏油傑朝他伸出手去。
因為年紀比五條悟小一歲,他甚至禮儀周到的用了敬語。
五條悟垂眸,看着伸到跟前來的那隻手,五指修長,骨節勻稱纖細,很漂亮。
他沒有回握,隻是擡手拍了下夏油傑的掌心,轉過身去繼續走。
但這會兒沒再讓人看他後腦勺,五條悟慢了小半步,兩人便并肩而行。
“所以呢,你還提前了解了什麼?還有你這包看起來好重,不會還裝了什麼祖傳的咒具之類的吧?”
放下防備的貓貓總是好奇心重,他低頭打量着包。
夏油傑笑的神神秘秘,吊足了他的胃口:“等到山上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