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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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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科股是易振秦想搭上荊家的最終原因,而圈子裡誰不知道荊蕩在荊家的地位,所以他這句話砸出來,易振秦知道其中的分量。

秦思儀亦不敢說話了,扯着還想說話的易珍如讓她閉嘴。

“你的話我明白,但書杳是我女兒,你不說這話我也懂。”易振秦說。

荊蕩:“那她今天不高興了一整天,你懂?”

易書杳聽到這句話,整顆心髒好像被人用手酸澀地揉了把,她完全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注意到她情緒。那種有人理解的委屈感襲來,她吸了下鼻子。

“杳杳,你——”易振秦有些驚愕地看向易書杳,“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和你秦阿姨吵架,你聽見了。”

易書杳又吸了下鼻子,根本開不了口,一說話就會帶哭腔。她沒說話,簡單地搖了搖頭,倔強地沒承認。

不過易振秦已然明白了。他看了看荊蕩,沒多久便沉默地回了客廳。

秦思儀也抓着不肯走的易珍如走了。

雨天的深夜,隻留下易書杳和荊蕩兩個人。

荊蕩:“在學校幫别的女生那麼有勇氣,到家裡就成了受氣包,易書杳,你這麼有能耐啊?就不能硬氣點,跟學校裡一樣?”

易書杳也不知道此時為何她的委屈感達到峰值,撇了一下嘴巴,偏頭無聲地流着眼淚。

荊蕩拿她沒辦法,從口袋裡拿出一包新紙巾,拆開來遞給她一張,低聲說:“好了,先擦擦眼淚。”

很莫名的,易書杳的眼淚掉得更兇了,大概是從來沒有人這麼語氣低迷地近似哄她。況且這個人還是那個冷慣了的荊蕩。

“好。”易書杳一邊掉眼淚,一邊很乖地接過紙巾,有些不相信荊蕩會對她這麼好。

接過紙巾擦掉眼淚後,她看着荊蕩,用力地眨兩下眼睛,又去摸了下他的傘。

“幹什麼?”荊蕩蹙眉。

易書杳實話實說:“你這次沒兇我,我覺得有些像做夢。我很怕我又在做夢了。”以前她也經常夢到受欺負時,媽媽和外婆會站出來保護她,或者給她紙巾擦眼淚哄她,但是當她睜開眼,一切虛無,她身邊誰都沒有,摸到的空氣都冰冷。

荊蕩不知道她這些悲傷和痛苦,道:“幻想症這麼嚴重,有病就去治。”

“……”易書杳:很好,她知道不是做夢了,這樣的話隻有他才說得出。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荊蕩撐着把黑色的傘,見易書杳一邊打傘一邊擦眼淚不方便,拿過她的傘扔地上,把他的傘舉過她頭頂。

周圍驟然多了一個強勁有力的手臂,以及一道溫熱高大的身軀,易書杳對于今晚荊蕩出現在她家這件事才有了真正的實感。

風被他擋住,站在這好像一點也不冷,體溫漸漸恢複,她的腦子轉起來,想到他在易振秦和秦思儀面前說的那些話,眼睫垂下,慢吞吞地問出那句很想問的話:”你怎麼知道我今天不開心的?”

荊蕩的唇角扯起一個懶洋洋的弧度:“怎麼,我看起來是傻逼嗎?”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易書杳被這話逗到,杏眼裡存的淚水蕩漾開彎曲的弧度,“你幹嘛這樣說。”

“嗯?”荊蕩就見不了她眼睛周圍有淚水,不由自主拿起紙巾,伸手幫她擦過眼淚,“我說什麼了?”

男生的身上帶着不容忽視的凜冽味道,像冬天早間八點的雪,又像夏天香草味的冰淇淋,他拿着紙,眉眼湊她有些近,骨感長皙的手指拿着紙,動作很生疏地幫她擦着眼淚。

“你幹什麼……”易書杳激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渾身像帶了流星似的,心髒要從喉嚨裡跳出來,她匆忙拿過紙巾,呓語道,“我自己擦就好了。”

“那你要擦就擦幹淨點,”荊蕩道,“别擦一半留一半看了讓我煩。”

“哦。”易書杳垂了垂嘴角,拿紙巾飛速地把眼淚全擦幹淨了。

雖然眼淚沒了,荊蕩看着她紅彤彤的眼眶還是心煩,不耐道:“你以後能不能别被其他人欺負了。”

“那這種事情我怎麼控制呀,”易書杳一副“你别為難我”的表情,“不過我一般不怎麼被人欺負的,隻不過……剛好都被你撞上了而已。”

“那他媽可真是趕巧。”

“……你别說髒話。”易書杳在心裡忍了很久,今天終于忍不住說了出來,說完以後她後怕地悄悄擡眸看他反應。

那人就在她旁邊,雨水在他一半是明亮,一半是黑暗的五官上流淌,看不出是什麼表情,隻看到他薄唇動了動:“抽煙要管我,現在說髒話也要管我,易書杳——”

荊蕩朝她偏了偏頭,像是覺得有些荒唐地問:“你明天是不是連我逃課打架都要管了?”

“可以管嗎……”易書杳思索半刻,弱弱地問了句。

荊蕩看向她的神情中攜帶更多的荒謬感,野而帥的臉上就好像打着一個問号。

易書杳低下脖頸,露出毛茸茸的長發,真情實感地說:“你最好還是不要逃課,上次數學課上函數的先導課,你都不來,以後很容易學不明白的。然後打架就更過分了,很容易就會被處分或者開除。”

荊蕩主動忽略前半句話,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問後半句話:“被開除是什麼很嚴重的事?”

“那你就撒謊了,”易書杳聞言擡起眼睛,第一次盯着他說話,“你答應我了的,得一直和我坐同桌。”

“這你就記清楚了,”荊蕩哂睫道,“讓你别瞎掉眼淚就聽到狗肚子裡去。”

“……”易書杳跟他掰扯不清楚,也說不過他,索性不說話了,靜靜地摩挲着手指,眼角眉梢都有點彎彎的,隻是自己都沒發現。

時間太晚,荊蕩掃了眼她:“走了。”

易書杳喔了聲,說:“那你回家注意安全。”

“該注意安全的人是你,下次被他們欺負就跟我說,聽見沒?”

夜晚的天黑沉沉的,易書杳的睫毛輕顫了纏,心髒好似被一股春風纏住,枝芽冒開清淺的綠意,生機盎然。

她點點頭,彎唇笑了下,聲音有些低:“知道啦。”

荊蕩嗯了聲,拿起傘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

車還在打着雙閃,昏黃的光亮在漆黑裡刺眼。

他走出好一段距離,在即将拉開車門的那一瞬,衣角被人扯住了。

荊蕩回頭,看見易書杳慌慌張張地松開扯他衣角的手。

“怎麼?”

“沒,”小姑娘溫吞地搖搖頭,欲言又止地側過頭,“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你今天幫了我。”

荊蕩覺得好笑地笑出聲:“跟我道個謝就這麼難為情?”

“沒有啊,我哪裡有。”易書杳還是有些羞怯地搖頭,又聽見荊蕩很輕地笑了聲。

她羞怯的意味更濃,最終惱羞成怒地看向他:“笑什麼啊你,再笑就揍你啊!”

荊蕩笑得肩膀微顫,喉嚨笑着滾出一句話:“揍我?行啊,我不還手。”

“懶得跟你講。”易書杳又側過了頭,摩挲了好幾下手指,臉還紅着,隻是一言不發地站着,好像還有話要說,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荊蕩收了笑意,問:“還有事?”

“有,”易書杳飛速看了他一眼,低下頭,“還有個事情要說。”

荊蕩:“說。”

“就是……”易書杳抿了抿嘴巴,“嗯……”她扭捏了一會兒。

荊蕩拉開前面的車門:“不說我走了。”

“哎——”易書杳率先關上車門,把他拉到距車遠點的地方,“你别急。”

“我們倆什麼關系,你别拉拉扯扯的。”荊蕩被她拉得有點耳朵薄紅,松了開來。

“哦哦,對不起。”易書杳也是真怕他走了才急了,慌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現在聽見他這句話,羞惱得臉像浸了桃紅的染料。

兩人站在一棵百年槐樹下,都靜了半分鐘才說話,還是易書杳先開口:“我想說的事情,就是有關于我們的關系。”

“我們的關系?”

“對。”易書杳鄭重地點了點下巴,頓了小一會兒,輕聲問,“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今天荊蕩這樣幫她或許隻是因為他看不下去,但易書杳想讓她跟他的關系變得再密切一些,不再隻是同學,同桌,而是,朋友,能夠互相關心,分享喜怒哀樂的朋友。

“朋友?”

“對。”易書杳認真地問,“可以嗎?”

荊蕩看着她真切和期盼的眼神,緩緩挑了下眉梢。長這麼大了,還沒有人問過能不能跟他做朋友。不是……她是小學生嗎?

荊蕩被她可愛得偏頭扯了下唇,心髒好像被一隻萌萌的短尾貓咬了一口。

這邊易書杳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遲遲沒答應,以為他要拒絕她了,盡職盡責地替他找着台階:“哦,不做朋友也沒關系的,我也不是很在意這個,你要是不想做的話,我都可以呀。我随便你吧,我不是很關心。做朋友也沒什麼好的——”

荊蕩被她萌得從口袋拿出煙,斜着幹咬進嘴裡,想到什麼,他又拿走煙,走到槐樹下的垃圾桶旁,扔了進去。

易書杳跟在他身後,探出腦袋:“嗯?你真不想跟我做朋友?想清楚了嗎你?你要不要回去好好想想,跟我做朋友很好的。”

“有多好?”荊蕩側頭看她。

這句話把易書杳問蒙了,說實話,從小到大她還沒這麼追着問一個人要不要做朋友的。她是個内向的人,隻有在自己感到安全的範疇内,才能鼓起勇氣多說兩句話。

也許是今晚的前半夜太難受,荊蕩出現的時刻太恰合,易書杳第一次這麼想竭盡全力地拉住一個人。

拜托,就讓這個人一直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吧。

下一次,她掉眼淚的時候,能不能也是他幫她擦。

“有多好?你讓我想想,給我兩分鐘,我想想。”易書杳低着頭,陷入沉思。

槐樹的清香伴着傾倒而來的月光,雨絲漫漫,世界似乎罩在一個真空的玻璃寶盒裡。荊蕩那麼燥的性子,竟也靜靜地看着她,等待了兩分鐘。

不過,他沒有發現自己一直在看她。而是直到易書杳擡起頭,兩人視線撞在一起,荊蕩才發現他看了她兩分鐘。

操,他有病吧。他也該去醫院治病了。

荊蕩猝不及防地移開眼神,滾了下喉嚨,想抽煙的欲望好濃郁。身體也很熱,蓬勃的,恣肆的,燥熱的,無解的,統統在今夜盛放開來。

“是這樣的,”易書杳鄭重地清了清嗓子,說,“我們以後要成了朋友,你上數學課睡覺,不聽課對吧?我能把我精心做的筆記借你。”

“筆記不是你本來就要做的?”荊蕩:“跟我有關系麼?”

“……”易書杳:“那你以後在教室睡覺,我幫你拉窗簾。”

“我自己沒手?”

“……”易書杳咬了咬牙,“那你以後沒煙了要去商店買,我幫你代購。”

“那是許之淮的事,用不着你。”

易書杳握緊拳頭,說:“那你想讓我怎麼辦?你别太過分。”

“不怎麼樣,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感興趣。”

聽到這句話,易書杳的眉眼怔了怔。是啊,她能做的這些換了另外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做。她是很需要荊蕩這個朋友的,在學校裡,她好像就隻有他了。可是荊蕩不一樣啊,他在學校裡受盡追捧,壓根不缺朋友。

想到這裡,易書杳的拳頭也松開了。她咬住嘴唇,輕輕點了點頭:“知道了。”說罷,她撐着傘,難過地離開了。

迎面的風帶着槐樹的苦澀味道,幹枯又滞悶。

忽然,她的衣擺被人扯住:“喂。”

易書杳一愣,側過頭,看見荊蕩的手虛虛拉着她衣袖,他微微仰着頭,朝她勾了下嘴角:“就算你一無是處,我也好像還是挺想跟你做朋友的。”

易書杳被“一無是處”這個詞笑到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心髒幾乎停住,如同停滞不前的粉色擺鐘。

因為,荊蕩輕輕用力拉了下她衣袖,将她整個人拉得距他近了些。他低聲說:“我們現在是朋友了,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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