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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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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越發會當差了。”

常喜人精似的,怎會聽不出他話中咬牙切齒的意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腿猶打着顫。

他十分确認自己将這份差事辦砸了。

作為王爺的随從,他自認已将王爺的意思揣摩得極為透徹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王爺卻為此大動肝火,他心中既驚且疑。

心中雖費解,他硬着頭皮勸慰:“王爺,切莫動了肝火,傷了您的玉體可是得不償失啊。”

得了那人咬牙道的一個“滾”字,常喜連忙爬起身退下。

屋門被人輕輕帶上,書房内隻餘陳續宗一人。

他倚靠在雕花紫檀椅上,低頭看着案上那一沓信紙,眸色晦暗難明。

信紙上記載的是江氏近一月的一言一行。

簡直是荒謬至極。

他揉着眉心,心想底下這幫奴才當差越發不得力了,看來日後還需費心調教一番。

他決定将注意力轉移到政務上。

近來籌備戰事正吃緊,下屬不敢馬虎,大小事宜皆要向他請示批複,陳續宗從不假手于人,每個折子都仔細看過,輔以幾筆朱批指示。

放下最後一本折子時已近子時,他本該回屋安置的,但鬼使神差地,他重又将那一沓信紙拿了起來。

每日不是出府赴宴,就是在府中操持事務,倒也算是老實安分。

陳續宗一目十行,并未發現不妥之處,正準備吩咐下人拿下去燒了,目光突然定在并不顯眼的一行小字上。

廿八,京郊虎豹營外,同一人交談許久。

他沉冷眸中隐約浮現寒意,京郊虎豹營是他的精銳騎兵營,她一婦人去那等重地又是作甚?

.

且說江葭這邊,恰逢年關将至,她也越發忙碌了起來。

說來也是莫名,她近來總是感覺脊背發涼,似是有人監視自己一般,她說與瑞珠聽,那廂卻勸她忙碌起來便不會胡思亂想。

江葭想來也覺有理,于是作罷,将全身心投入到打理府中雜務上。

到了歲末,阖府都忙碌起來。二房雖說人丁稀薄,但上下事務操辦起來也是繁瑣蕪雜。杜氏又向來是個不理事的,接連遭受喪夫喪子的打擊之後尤甚,索性将一應事務交由兒媳打理,江葭不好推卻,隻好硬着頭皮攬了過來。

旁人想她出身小門小戶,頭一遭操辦起侯府事務必是會鬧出不少笑話。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江葭做事可謂是滴水不漏,令人絲毫挑不出錯處來。衆人震驚之餘,也對她多了些刮目相看。

謝老夫人耳聰目明,對江葭自然多了幾分欣賞,加之本就存在的些許憐意,也就越發在府中擡舉她,甚至隐隐出現要越過大房三房兩位正頭夫人的勢頭。

吳氏作為大房長媳,心中自是生出些不滿來,待江葭也就疏遠了些。至于三房的陳氏,似乎是對這一切渾不在意,如往常一般笑呵呵地邀江葭一同出府赴宴。

不過今日江葭另有安排,是以婉拒了她的邀約。

甫一下了軟轎,她就見到身姿筆挺如松的少年。

許久未見,姐弟倆一時都無限感慨。

“阿姐……如今也是今非昔比了。”

她身上華貴的衣料,精緻的珠翠無一不在彰顯着侯府的氣度,婦人髻高高挽就,少了些許稚嫩,多了幾分韻味。

江葭點點頭,心酸道:“阿渝瘦了不少。”

她這個弟弟雖說與她沒有血緣關系,卻同她有着一同長大的情分,是如今她在江家最為親近之人。

“此番上陣殺敵,阿姐隻願你多加保重,平安歸來。”

談及戰事,少年眼眸中霎時迸發出光彩。

“阿姐,若非晉王殿下下令重新再選,我本沒有機會的。原先武參将僅遴選家世背景顯赫之人,他們出身高門,處處看不起我,我也自知比不過他們,何曾奢望過在軍中壓他們一頭……”

聽到晉王這個名号,江葭臉上笑容僵了僵。

江渝明顯察覺到周圍氛圍一滞,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他立時清醒過來,心中打了個顫,絕不能在阿姐面前提及晉王此人。若不是他,阿姐便不會落到如今年紀輕輕便守了寡的境地。

江葭隻作并未察覺,深吸了口氣,正色道:“阿渝,人生在世,須知貧賤不可自欺的道理。縱使你家世背景比不上他們,可你也必然有優于他人的長處。衛青為奴時覺得不被主子抽鞭子便極為滿足,豈料日後封候拜将,大破匈奴,所以說世事難料,旁人看輕你并不打緊,重要的是你不要看輕了你自己。”

她聲音清冷,極好辨别,一字一句皆傳到不遠處的主仆耳中。

常喜眼觀鼻鼻觀心地候立在側,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聽這聲音,同那日靈堂上如出一轍,不是武安侯府那位還是誰?

他稍擡了頭,見王爺一副冷臉平靜無波,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視線再下移些,看見他手上轉得飛快的玉扳指,常喜心中大緻就有了數。

王爺近來如魔怔了一般,他心中嘀咕。

便說今日,他陪同王爺如往常一般來軍中巡視,卻不想王爺進門時腳步一頓,莫名其妙地問了句:“今天是什麼日子?”

是廿八,再尋常不過的日子,常喜作出回答時猶一頭霧水。

随後他就見王爺轉過了身,大步向外走去。

待他看見遠處說話的姐弟倆時,逐漸回過些味來,今日對軍中将士而言确實不同,畢竟一月中僅有這一天才能出營活動。

“走吧。”

常喜打了個激靈,霎時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再看原先兩人站立的位置,卻已是沒了人影,他忙拔腳跟上主子。

陳續宗大步向前走,朝身後扔下一句話:“讓李文忠多加留意些他。”

至于留意這二字就很耐人尋味了。

常喜有些牙疼,心中來回揣度了番,終還是拿定了主意,隻是方才這番考量讓他不免心驚。

想他們王爺向來是個極挑剔的,如何便對一個新寡的婦人起了意?

不可能,絕不可能!

常喜猛搖了搖頭。

王爺平生最惡兩類女人,一是尋死覓活之人,二是水性楊花之人,武安侯府那位竟把兩項都占全了,且說這一點,便絕不可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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