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在偏殿坐了一個時辰後,便起身和沈清容道别,二人一路走出偏殿剛好和從正殿回來的李婕妤碰面。
“母妃。”沈清容喚了一聲後,在李婕妤看向雲舒疑惑的目光下解釋道,“母妃,這位便是北臨王妃雲舒,鎮國大将軍的女兒。”
李婕妤禮貌行禮問好:“北臨王妃好。”
雲舒回之笑容:“李婕妤好。”
二人聲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女聲,來人正是淑妃身邊的貼身侍女連翹,此人上來就是一聲居上者的姿态。
“李婕妤,我家娘娘突然想吃蓮子了,你去小廚房看看還有沒有蓮子,最好是剝好了再給娘娘送去。”連翹無視一旁的雲舒,高傲的姿态仿佛她就是這裡的正殿娘娘。
“好,嫔妾這就去……”
“等等。”雲舒攔住李婕妤要走的動作,将人護在身後,目光冷冷地落在目中無人的連翹身上,厲聲問她,“這位姑姑,我想問問,你家娘娘想吃蓮子了,為何你不去拿,非要李婕妤去。”
連翹不認識雲舒,自然也不知曉她的身份,于是姿态很高傲地說:“婢子是淑妃娘娘貼身的掌事姑姑,怎能做這種下人做的事。”
“哼!掌事姑姑,下人之事。”雲舒冷笑幾聲,步步直逼她,怒聲問,“那麼敢問這位淑妃娘娘的掌事姑姑,你說這是下人做的事,那麼請問你,你面前這位是誰?”
連翹不以為然地說:“李婕妤,怎麼了?”
“怎麼了!”雲舒壓下的怒氣徹底爆發,她一腳踹在連翹身上,将人踹倒在地,怒聲訓斥,“沒長眼睛的狗東西,你一個掌事姑姑就敢使喚當朝陛下的婕妤,是誰給你的狗膽子。”
“本宮給的,要如何?”
僵持的場面中,淑妃娘娘雍容華貴地走到連翹身邊,怒視了她一眼低吼,“還不起來,沒用的東西。”
“是,娘娘。”連翹顫顫巍巍地爬起身,伸手怒指雲舒,“娘娘,就是她辱罵婢子的。”
淑妃沒有第一時間挑明雲舒的身份,而是語氣很悠閑地問:“是嗎?”
“淑妃娘娘,都是嫔妾的錯,還請娘娘不要怪罪這位姑娘。”李婕妤看到淑妃眼中染上了怒氣,連忙跪下身請罪。
沈清容看到這種威懾的場面也連忙跪下請罪:“淑妃娘娘,今日之事都是清容的錯,娘娘要罰就罰清容一人便好,還請娘娘饒過我母妃。”
“饒過,呵~”淑妃冷笑一聲,将目光落在了毫不畏懼她的雲舒身上,“北臨王妃今日不是來看望太後的,倒是來給本宮找事的。”
周圍之人紛紛震驚地看向雲舒,除了知曉她身份的人,所有人都露出一副驚恐的面容,長安城内誰不知雲舒是鎮國大将軍的女兒,現在又是北臨王妃,而且城中都在傳北臨王非常寵愛這位王妃。
雲舒不為所動地站在原地不做任何回應,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是火星撞地球的景象。
“連翹,還不快去向北臨王妃請罪,連北臨王妃都不認識,這雙眼睛倒是别要了。”淑妃倒是會反向暗諷人,這話裡的意思不就是在說她沒有眼光嗎。
這句話吓得連翹連忙跪在雲舒面前,顫聲地求饒道:“王妃,是婢子眼拙沒有認出王妃,還請王妃莫要怪罪婢子。”
片刻後,雲舒依舊沒有任何回應,連翹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膽怯地虛看她,一旁的淑妃又出聲責怪她,“連翹,你是如何惹得北臨王妃如此生氣的,連給一絲悔過的機會都不願給。看來本宮今日也不保住你了,你還是……”
“淑妃娘娘。”沉默許久的雲舒出聲打斷淑妃的話,“淑妃娘娘這話說的,難道雲舒在淑妃娘娘那裡就這麼不通情達理嗎?”
淑妃假意一笑:“那有,本宮隻是認為連翹沖撞了北臨王妃,自然是要領罰的,不然日後本宮也很難服衆,是不是北臨王妃?”
“娘娘說的對,犯錯的人自然要接受處罰,那就讓連翹給李婕妤跪下道歉如何?”雲舒順着淑妃的話往下講,注意到對方微變的神色後,她笑笑補了一句,“娘娘認為如何?”
連翹瞧見自家娘娘臉色微沉,但是沒有任何反駁和拒絕的話,便小聲嘀咕道,“婢子是娘娘陪嫁的侍女,怎麼能給宮女出身的妃子下跪道歉。”
“怎麼,連翹姑姑是認為你是淑妃娘娘的陪嫁侍女就可以高人一等了,連……”雲舒故意停頓一下,對上淑妃殺氣一般的眼神,放慢語氣說,“連陛下的婕妤都要低你一等了?”
“婢子不敢。”連翹俯下身将頭埋在手臂裡,頭緊緊地貼着地面。
“北臨王妃!你今日是非要和本宮作對嗎!?”淑妃終于沉不住性子了,目光犀利地看向雲舒低怒喊,“這裡是皇宮,不是你的北臨王妃,容不得你在這放肆。”
聽到淑妃發火了,李婕妤和沈清容連忙請罪,“淑妃娘娘息怒,北臨王妃不是有意的,還請娘娘莫要怪罪北臨王妃。”
淑妃撇了她們一眼,犀利有神的目光落在毫不畏懼她的雲舒身上,“哼!本宮倒是看着北臨王妃此刻一絲悔改之心都沒有。”
“娘娘息怒。”
雲舒後退一步,随即雙膝跪下,在身邊蘇葉也跪下後,她腰身挺直地直視淑妃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淑妃娘娘恕罪,雲舒不是有意頂撞娘娘的,雲舒隻是在就事論事,而且雲舒并未有一句話是說錯的,又何來娘娘口中的悔過之心。”
“你!”淑妃氣得渾身發抖,這個雲舒就是故意和她作對的,怒氣之下,她正要下令責罰雲舒就被趕來的太後和皇後制止住。
太後站在跪了一地人的面前,威嚴的面容看向淑妃問:“淑妃這是要責罰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