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總結:“還是吃了沒踏入社會的苦。”
嗡嗡,嗡嗡。
“誰手機在震?”賀芝聽到聲音問。
景圭珩摸向衣服兜,是他的手機在振動。
他取出來看到竟然是高褚的來電。
“怎麼?”王耀湊近。
“我可能臨時有事。”景圭珩拿着手機出去接電話。
景圭珩接通電話後對面高褚厚重沉穩的聲音傳出:“你馬上去和美小區三樓,小冷已經往那邊趕了。”
景圭珩沒多問,應下來。
對面聲音還在繼續:“信息一會兒高隊會發在你手機裡。”
和美小區,是白天他與高冷巡邏過的小區,那個小區他很有記憶點,畢竟他的回溯虛拟框也是在和美小區三樓彈出的。
和現在發生的事情有什麼關聯嗎?
景圭珩暫時一無所知,但黑貓已經被他關在家,這次應該不會有意外了。
他想着這些,腳步倒是沒停頓。他走到桌邊,十分抱歉:“臨時有事,我要先走了,下次再約。”說完他從燒烤盤拿了幾串肉就走了。
“這麼牛馬的嗎?”
“不然怎麼神秘?”景圭珩揮手告别,然後離開。
王耀目送景圭珩離開,轉頭看到賀芝,想到這次請景圭珩吃飯的原因:“你不是有事要問嗎?現在怎麼辦?”
“我找時間打電話。”
“真是的。你們要說悄悄話,偏偏把我帶着。”王耀小聲嘀咕。
“私人問題啦,跟你說了,整個局裡都知道了。”賀芝指了指燒烤盤,“我看你吃得也不少。可以了。”
走出燒烤店,景圭珩打開手機叫了輛車,站在路口等車時,他心裡卻想着得慢慢和賀芝、王耀冷交往,也是對他們好。
和美小區的周圍已經拉起警戒線,景圭珩出示工作證進場。
高冷已經在現場站着了。
“抱歉,來晚了。現在什麼情況?需要幹什麼?”
“死人了。”說完,高冷鼻子動了動,聞到景圭珩身上濃郁的燒烤味,攔下景圭珩,不讓他進入現場。
景圭珩疑惑看向高冷。
“你身上味道太大。”
高冷沒說前景圭珩沒感覺,現在自己聞衣服發現味道确實不小,可是整個房間也是個燒烤味,沒有區别。
又犯病了。
景圭珩後退,表示自己不進去了,揣在兜裡的手按開懷表又合上,味道才慢慢開始發生轉變,是血腥味混合檀香的味道。
以後還得背一下同事的動物模樣和味道,免得犯病了被同事看出來。
或者更恐怖的,失控把同事吃了。
景圭珩不敢深想。
“那我幹什麼?”
“問問報警人和周圍的鄰居,看有什麼信息。”
同時,高隊的信息也發過來。
信息内容很簡單,被害人的信息他和高冷在上午就見過所以隻是一筆帶過,寫了個大概,後面是被害人的死亡時間,甚至精确到秒。
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黴,異化出這樣的能力。
15:38:49
這個時間。景圭珩懷疑回溯虛拟框彈出的時間與這個一樣。
還需要找到監控視頻确認,或者直接問。
“我們下午來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高冷也看到了高隊的信息,在景圭珩來之前她便和這邊的警備科同事溝通過這個,很快得到回答。
“在死亡時間範圍内。”
再次聯想到第一次彈出回溯虛拟框的場景,他也有碰到死亡事件。
回溯是因為觸發死亡?案例太少不足以确定,但有八成概率。
如果是接觸死亡,那也應該有一個範圍。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死亡,要這樣回溯下去,他眼睛就不幹淨了。
範圍多少也無法确定。
最好的辦法是找個醫院試一試。但是他又無法保證回溯虛拟框彈出選擇後,每一次的選擇是否對他有影響。
如今發生的事讓他身份敏感,還是苟一點吧,暫時不想被開除人籍。
高冷進入現場,景圭珩在外面找報警人。
報警人是景圭珩不算熟的熟人。
“你是四醫院的護士?”景圭珩肯定地問。
叫佘蓉的護士也看到景圭珩,她對他的印象也很深刻,差點煽動院裡病人造反,讓她們大晚上全部加班的人,她怎麼都不會忘記!
“對對。”見到自己曾經照顧過的病人,她心漸漸平穩下來。
“你怎麼發現死者的?”
“我下班回家,聞到很濃的血腥味。您知道的。我們這個職業經常和這種味道打交道,所以很敏感的。這麼大的血腥味,出血量肯定不少,我怕發生點什麼就先打了救護電話,後來敲門一直沒人應我就又打電話報警了。”
“你是這裡的住戶?”
“我就住在五樓。”
“你認識住在這裡的人嗎?”
佘蓉搖頭:“我認識這家的主人。不認識裡面的人。因為住的人都是租客,經常變。”
景圭珩又問了幾個問題,确認護士對死者沒有任何了解。
他又去敲鄰居的門。
鄰居一直聽着外面的動靜,聽見敲門聲馬上打開門。
“對面是……?”
“現在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這一層有三戶,除了死者那戶,其他兩戶的人都對死者不了解。
隻知道是個不愛出門,見人就低頭,不會打扮,有時候神神叨叨的人。
景圭珩給房主也打了電話,不過房主在外地無法趕回來,景圭珩通過電話了解情況。
房主表示他也不清楚,小姑娘每次都會準時把錢打給他,之後就沒有其他的交集。挂完電話,景圭珩便收到房主發出來的他和死者全部聊天記錄的截圖短信。
“你那邊如何?”景圭珩将剛剛速記的筆錄遞給高冷。
高冷一目十行,一邊說:“自殺,失血過多而亡,家裡供奉了牌位,上面刻了東西,有兩次刻劃痕迹,都很新,而且有侵蝕感。”
“還從她的房間抽屜裡找到了一張診斷證明。醫生是姜滿星。”
又是姜滿星。景圭珩皺眉。
高冷看完後将筆錄遞給景圭珩:“你下次好好練練字,醜到我了。”
“啧。”景圭珩仔細打量自己的字,俊秀飄逸,明明寫得就不錯,“你有牌位的照片嗎?我看看。”
高冷把圖片發給景圭珩。
景圭珩點開,簡直就是一團亂麻,也虧得高冷能從中看出是兩次時間不同的刻劃。
他将圖片放大,從淩亂的線條中看到了一點熟悉。
隻是一小角,他便已經認出那是名字。“神”的名字。
此時擔架擡着死者出來。
景圭珩又聞到了燒烤味,他扯開白布,看見被燒烤過的羊頭以及被掏空的羊身。
“看出什麼了?”
“上面第一次的刻痕與之前我卷入的那個案子中工藝品上的刻痕一樣。”
“這樣說可以确定她的死與姜滿星有關了。”高冷進屋後将房間内會帶有侵蝕的物品收起來,将打包的東西塞進景圭珩懷裡,“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你卷入的可不隻有一個案子。”
景圭珩幹笑:“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