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星本就是四醫院的醫生,醫院的布置以及攝像頭的位置他都一清二楚。
他迅速脫離攝像頭的範圍。
“他知道了。”高隊在監控中看到“郭盈”的行動,“通知高占,讓他注意郭盈,按計劃行事。”
“好。”高冷迅速給高占打電話。
同時,景圭珩沒敢說自己其他的猜測,隻說了其中最能接受的:“可能是因為我之前的反應。原本我和郭盈醫生是認識的。”
“你之前為什麼沒有看出來?”高冷剛挂斷電話,她眯眼看向景圭珩。
“我們盯守時,沒有他。”
高褚剛剛一直都在回憶這幾天的事。他點頭,承認景圭珩話的真實。
“老褚在監控室随時報告郭盈或是姜滿星的位置。”
高褚應下,他打開手機,已經沒有信号了:“沒有信号。不過這裡有對講機,我調一下頻率。”
“局裡已經知道這裡的事情,所以都給我撐住了。”高隊不再是溫柔的模樣,犀利的眼神讓人夢回面對教導主任。
高褚将對講機調試好了,對講機隻有3個,高褚需要一個,高隊也需要一個,另外一個高隊遞給了高冷:“高冷,你去找高占,問清楚郭盈這幾天都做了哪些,可能會有什麼布置。高等和我一組。”
“開始行動!”
景圭珩跟在高隊身後走出房間。明明隻差一個身位,他身前的場景變化,不再是監控室外面的走廊,也沒有高隊的身影。
這裡是,一個無人的中型禮堂?
四醫院哪裡來的禮堂?他這幾天并沒有看過這裡的監控視頻,高褚對醫院的介紹裡也沒有這一趴。
還有,現在是隻有他“走丢”了,還是所有人都“丢”了?景圭珩想問,但他是幾人中唯一沒有對講機的人。
景圭珩眼前一黑又一黑。
“高等?”高隊站在走廊上,已經跑出好幾米的高冷也轉頭,她皺眉。
高褚在高隊說話時已經在切換監控視頻了。
高隊對高冷示意讓她先走,他轉身回到監控室。
“有看到人嗎?”
高褚手在鍵盤上跳躍,一連切換十幾個畫面都沒有找到景圭珩的身影。
“去哪兒了?”
高冷的聲音從對講機傳出:“他就是太邪門了,什麼事情都能讓他碰上。”
當初高隊收到局裡安排時她就對這個新隊員不是很滿意。
“大概在監控盲區。”也可能正好與“郭盈”在一起。這個猜想在高褚心中出現後就沒有消失,甚至在不斷加深。
高隊示意:“你再看看沒人的那棟住院樓。”他手放在高褚肩膀,穩住内心急躁的高褚,“不着急,隻要在醫院就一定能找到。找到了就說一聲。”
“好。”高褚點頭,眼手動作都沒停。
無人的禮堂安靜極了,景圭珩能十分清晰聽到自己較為粗重呼氣聲和不算規律的心跳聲。因為極度安靜,景圭珩也不敢說話,不斷平複情緒不讓心跳太快,呼吸也逐漸放輕。
為什麼是這裡?景圭珩觀察禮堂。
禮堂正中央挂着蛇纏繞手杖的醫學标,紅色的簾子垂在兩旁擋住了不少空間;主席台上的木闆有些翹起,整體凹凸不平,看起來像是毛燥的頭發;後面是一排排固定活動軟椅,椅子上落了不少的灰,甚至有的椅墊掉在地上;四個窗戶開在禮堂靠上的位置,從下往上看,外面似乎一片黑暗,一前一後的門禁閉着,看起來荒廢有一段時間的模樣。
景圭珩就站在主席台與椅子之間。
這地方是想躲都沒地……不對,躲的地方還是有。
景圭珩的視線落到主席台上垂下的紅色簾子,如果是通用禮堂的話,在主席台後應該還有至少一個小房間,景圭珩猜測這裡大概是兩個小房間。
但知道歸知道,他倒是不太敢一個人去,甚至都不太敢開眼,就怕看見讓他驚悚的東西。
景圭珩走向離他最近的那個雙開門,一直沒聽過自己穿運動鞋輕輕走路的腳步聲,這次倒是聽到了,在這個寂靜的環境中格外明顯,比他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還要明顯。
隻有他會發出聲音的世界,也太要命了。
要動能力嗎?景圭珩手握住懷表,懷表一開一合。
停止動作後,并沒有思考太久,景圭珩深吸氣,繼續朝門走,大大方方的。
他手輕輕推門,門沒有動靜。他看門縫,門闩呈現反鎖的狀态,可是他确認門鎖是開的,而這種門鎖都是門外需要鑰匙,而門内可直接反鎖解鎖的類型。
難道年久失修壞了?
景圭珩從口袋中掏出公交卡,手在門縫感受到了涼風,一下有又一下沒,仿佛有個什麼東西正蹲在門縫對着他的手吹氣。
想法出現後,吓得景圭珩手一抖,都有些不敢操作了,也不敢看門縫,就怕被貼臉殺和開門殺了。
要是知道有今天,說什麼也不看恐怖片了。
不如就坐在這裡等人來救吧。他還是不适合做孤膽英雄,還是等待被英雄救吧。
有能力又不代表有膽子。
景圭珩自認不是膽小的,但也沒膽大到在這裡随便莽。這樣的壞境中還不如當初被關地下室。
雖然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但他就是覺得這裡的氛圍怪讓人心生恐怖情緒的。
各種恐怖的畫面不受控制的進入腦海中,完全無法像調節呼吸和心跳一樣調節思緒。
所以真相了,甯靜的夜晚才會有那麼多人因為害怕睡不着,但如果亮着一盞燈或者多一個陪伴的人就不一樣了。
等等。光!
景圭珩再次看向四周,光線是昏暗的,很像是黃昏時外面射進來的光。禮堂沒有光,窗戶顯示外面是沒有光投進來的,所以為什麼禮堂是亮的?
念頭出現後,景圭珩的眼前黑暗下來。
景圭珩咬住自己的手腕才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心裡不斷輸出罵人的話語。
這是不想開眼看也得開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