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新下午悄悄去看了許知霖的拍攝情況。
并沒有他想象中許知霖被刁難的橋段,一群人溝通得很順利,許知霖竟也沒怯場或者僵硬剪刀手。
幾套衣服拍到一半,攝像基本一直在誇。
牧新在簾子後面觀察半天,又雙叒叕感慨不愧是主角,學什麼都快。
就這樣子拎出去,誰看不說他是個經驗豐富的。
許知霖要拍的那幾套都是牧新閑來畫的,他也沒受過專業的服裝設計訓練,隻搞了些最基礎的設計。
誰知牧琛一看,當即說自己兒子有出息,拍案表示會做出來。
又看了一會兒,許知霖準備換衣服準備下一套。
簾子一掀,兩個人四目相對。
[我似乎不該問‘你為什麼在這’。]
牧新退開一點,“我就路過看看,看看。”
攝像的年輕女孩注意到他,立刻熱情地把他喊過去倒熱水遞果盤,“小新新,有傷就别站着,住個拐杖多難看啊,坐坐坐。”
……聽着像“嘬嘬嘬”。
但牧新仍然放松不少,“但現在是被邀請的,畢竟我人緣好。”
許知霖忽然問:“那你是來看我的?”
牧新差點把手裡的紙杯子捏皺,“你說……啥?”
又想了想,大概隻是許知霖比較耿直。
朋友之間愉快交流一點怎麼了,怎麼了!
許知霖對這句話換了個表達方式,“你是來監督工作情況的?”
牧新趕緊否認,不想就此表露出自己有什麼壞心眼的意圖,“又不給我開工資,我真是傻了。”
“嗯。”
笑容很淡,聲音趨近于無。
但也大概如此,牧新等他去換衣服了才反應過來。
“許知霖,我可以說我自己是傻子,但是别人不能說。”
兩分鐘換好另一套的許知霖恰好聽到這一句,聞言仍然還是一個嗯。
牧新痛苦望天。
他算是知為什麼以前不敢靠近許知霖了,要不是知道後續,他現在也不想靠近。
到底誰像許知霖一樣說話那麼費解。
許知霖看着他,若有所思。
[倉鼠……又是貓?下次不說了。]
牧新心情瞬間多雲轉晴。
感謝車禍,感謝讀心,至少給了個做個好人的機會。
“許知霖。”他忽然沖着鏡頭後面的人瞎喊着,“帥死了,我就說你很合适!”
聞言攝像姐姐也說:“小許鏡頭感很好,氣質也不錯,以前應該也做過這個吧?”
許知霖沒答。
牧新卻是知道答案。
他說,很多年前,應該是幹過的,隻不過太久了。
牧新想着,學霸大概也會犯錯誤,記性不好。
明明才十幾歲,說話好像這是上輩子的事一樣。
三小時工作結束,看戲的牧新一肚子瓜果有些飽了。
收工的時候許知霖幫着的一起收撿道具,牧新看了半天,蓦地覺得他這樣子其實很熟練。
又是該死的劇情導緻是吧。
牧新搶過一塊背景闆艱難地挪走了。
“許知霖,如果你以後變成什麼全城首富,又有錢又有實力的,現在這段經曆對于你來說算什麼?”
路邊,許知霖邊走還思考了一會兒,“很好。”
“真的嗎?”
如果一直是這樣也好,牧新甚至覺得自己的任務都差不多完成了。
日後隻要再阻止班裡那群人突然異變就好。
許知霖總是在猶豫,而這種時候牧新聽不到他的心聲。
“你說的未來有點不真實。但不管怎麼樣,既然在這個時候有人在幫我,那就說明一切還不是很糟糕。”
有這句話牧新非常放心。
突然又一句:“為什麼我感覺你很多行為都有點奇怪?”
牧新又有點不放心了。
“小孩子一天天就會瞎想,什麼奇怪不奇怪,我第一眼看上誰了想對誰好還不行嗎?好了,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
許知霖搖頭,“我得去醫院。”
牧新想起還有他奶奶這條線,“對哦,你奶奶現在好點了嗎?上次我聽她說想出院,你還要去醫院嗎?”
牧新有一陣的頭皮發麻。
他不敢想許素潔在醫院會鬧成什麼樣。
許知霖并不贊同,“家裡沒其他人可以照顧她,老年人骨頭本來就脆弱,不能聽她的。”
“為什麼不換成單人病房?”出口,牧新立刻後悔。
“呃……我回去給我媽商量個員工福利。”
許知霖按住他,“已經很好了,再多就是得寸進尺了。”
其實牧新想說他母親應該很願意。
昨天文思沂問了不少,知道許知霖的家境後甚至主動和牧琛商量過資助的事情。
牧新讓他們先把這件事放一下,畢竟牧新還不清楚自己日後會不會幹什麼害了男主的事情。
到時候他們家的行為,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被打成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