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做完一切就湊到剛剛的女生旁揚眉，“李今樾，看我如何？”

李今樾笑容僵硬，出于禮貌還是說：“你是個好人。”

“……”陳易耷拉下嘴角，拖着屍體回去了。

随後他和同桌爆發了小學雞争吵，圍繞“李今樾”這個名字，最後以陳易的閉麥告終。

李今樾隻是搖頭，“不懂男生。”

随後看了眼牧新，再搖頭，“不能看臉。”

無辜躺槍的牧新：？

直到上課許知霖還沒回來。

上節課快下課時他就匆匆走了，牧新猜應該是許素潔的事，沒多問。

這會兒免不得有些擔心，他在桌下用手機盲打問情況。

課上了一半，消息沒收到，許知霖本人終于來了。

他頭發有些亂，身上還不知道在那蹭了些灰。

牧新把秦桓來的事說了，他說他知道。

“給準備了點東西，又給朝旭預約了靠譜的司機。”

牧新不認識朝旭，隻知道許知霖是個自己都過得不好還要費力去幫的人。

“你身上還有錢嗎？”

許知霖一怔，說：“文阿姨給的我都用在奶奶那了。”

［不該得又必須要的東西，當然不會浪費。］

許知霖的心聲總是能讓牧新短暫生一會兒悶氣，“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許知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思索一會兒掏出個小東西放在牧新桌上，竟然是個白色陶瓷小木魚。

“我家巷子出去左拐，往前走有個小學，那邊的小賣部很多。”

牧新不理解，小賣部和許知霖有什麼關系？

周盛在講台上敲着數學用的教具大三角闆，許知霖立刻變成高冷學霸。

随後他遞來草稿本：你沒有時間去那裡，先給你看看那裡的東西。

【你願意的話我帶你去其他地方。】

是這句？

牧新當時隻新奇了一瞬。

他不缺任何東西，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最後一定會去到，所以他的期待值往往不會維持很長時間。

牧新拿起木魚棒，輕輕敲了敲，很小的聲音被老師慷慨激昂的詩歌朗讀蓋住了。

“你别隻帶我去一個地方。”

［如果要去的話……朝華巷裡有很多，老榕樹，舊牌桌，報紙亭和那隻三花貓。都是巷外見不到的。］

牧新不經意笑了笑，對上周老師的眼神又尴尬地低頭。

他們居住的臨渡市靠海，是國内最早發展的城市之一。

雖然現在和一些新一線城市相比沒那麼先進，但市裡能見到的老建築還是少之又少。

許知霖說得那個好像都自帶秋日落金。

牧新沒法不去期待了。

但他也不想悄悄過去，總覺得那樣或許也沒那麼好玩。

許知霖指指書上的内容，示意他趕緊做筆記。

然後又說：“有很多，都可以。”

牧新腆着臉謄抄，“我都有外挂了我怕什麼。”

下了課，許知霖和秦桓接上頭。

據說秦桓因為帶着個小孩，又拿不出自己是家長的證明而被門衛攔在校門口一節課。

許知霖過去在門衛那邊刷了自己的臉，他這個霸占紅榜的人自然有面，門衛當即把人放了出去。

朝旭在門外朝他揮手，許知霖便說：“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很努力了。”

牧新在旁聽着，這話和許知霖的心聲是一模一樣的。

但許知霖更像在對另一個人說。

“你剛剛還有别的意思嗎？”牧新不太相信那是對他自己說的。

許知霖卻問他：“牧新，你覺得以後要做得怎麼樣才算成功了？”

牧新則說：“看你是哪一方面。”

“不過你肯定不用想了，十項全能啊。”

許知霖對此不作回答。

［大概是贖罪吧，還不夠。］

牧新知道他心事重重，但聽到“贖罪”這個詞的時候還是有些訝然。

許知霖能幹什麼？

“沒關系，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很努力了。”他又照搬着。

許知霖很輕地搖頭。

路過年級光榮榜時，許知霖的眼睛停留了一瞬。

他像是無意識在夢呓，“牧新，你的名字為什麼沒上去？”

牧新瞥了眼，指着自己啞聲。

一個沒月考的人，出現在月考年級前十的排名裡才要問為什麼吧。

教室裡，因為今天大課間不用去跳舞動青春，一群人沒死更瘋。

路過項書淮時，牧新發現他竟然在做題。

項書淮竟然也兩耳不聞窗外事，盯着個題時不時咬筆杆。

“我應該……趁這小東西……許知霖……那誰……死裝，死……什麼玩意兒。”

許知霖看了眼，沒說話。

［好煩，不——］

牧新迅速收回走的兩步退回去。

好啊，今天終于變異了是吧？

他一隻手伸到書下，掀起來就往項書淮臉上扣，伴随着還有微微發抖的聲音：“項書淮，你——”

好歹也算發小，看着這個人爛掉，牧新是不忍的。

他又是可惜又是怒，試圖喚醒項書淮的良知：“一天天想點學習相關行不行！”

“叔叔阿姨都是好人，你怎麼能，怎麼能就這麼糟蹋他們的兒子？”

項書淮：？

許知霖聽見這動靜都罕見地停下腳步回頭。

旁邊的人問：“剛才什麼逼動靜？”

許知霖遲疑地搖頭。

［他……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