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孤寡鳏獨,見楚晚甯貌美,心中難免生出幾分遐想,幾個聯合着邀請楚晚甯進屋避雨。
楚晚甯微微滞了步子,似是想到什麼,連忙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經此一事,她總算明白姜衢寒所說何意,不自覺抿了抿唇。
然,剛走出村頭,行至山路前,有人便在前方攔住她的去路,緊接着是幾人前後左右包圍了她。
那幾個孤寡鳏獨心中早已按捺不住,互相遞了個眼神,紛紛朝她靠攏。
楚晚甯坐在馬背上,低下頭,警惕地盯着幾人的動靜,并攥緊缰繩伺機而動。
“姑娘,你若陪哥幾個一晚,哥幾個明兒一早便搬離百花村可否?”
“可以的話,搬去你家也行的。”
“哈哈哈…”
楚晚甯不像尋常姑娘那般遇事隻會哭哭啼啼,面對幾個浪蕩子,向來傲氣的她,詭計多如天上星辰,自是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幾位公子是想獨占我,還是想共擁我?”
幾個人面面相觑,自是笑道:“哥幾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楚晚甯眉眼帶笑,瞥了幾人一眼,又道:“小女家境優渥,且父離母逝,也無長兄操持家業,早已想尋一位夫君與我共度春秋,不知諸位有誰願意。”
聞得此言,幾個孤寡鳏獨的心思開始搖擺不定。他們五個,有三個尚未娶親,其餘兩個跑了娘子死了妻,又知曉楚晚甯孤身隻影且家境優渥,這等子肥水豈能流入他人田?
幾人如何想,楚晚甯早已看透,優雅地攥着鞭子輕輕打着左手,眸光望向其中較為高大的男子,道:“就你了,上馬與我回家,今夜即可拜堂洞房。”
那男子甚是歡喜,急不可耐地朝楚晚甯走來,楚晚甯也有膽,朝他伸手,還笑說:“若各位不嫌棄,可一同前去喝杯喜酒。”
那男子見楚晚甯竟主動伸手,嘴角咧得更開了,幾乎是小跑着朝楚晚甯奔去,指尖微微發顫,像是迫不及待要抓住那近在咫尺的柔荑。
身後幾人卻突然變了臉色,紛紛沖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硬生生将他拉了回來。
其中一人壓低聲音呵斥,眼神裡滿是警告,“咱說好共享的,你可不能獨吞。”
那男子被拽得踉跄了幾步,臉上帶着幾分不甘,卻又不好發作,隻得悻悻地低下頭。
楚晚甯收回手,唇角微抿:“無妨,你若覺得自個娘子和家産他人也能共享,我倒也不介意。”
那男子被楚晚甯的話噎得臉色鐵青,拳頭攥得咯咯作響。他瞪大雙眼,猛地甩開同伴的手:“你們想和我搶人和家産?”
同伴見狀,臉色也沉了下來,皆将他圍在中間,其中有個與他身形無差的男子揪住他的衣領,道:“是又怎樣?”
不消一刻,幾人便扭打起來。
眼見天色漸沉,楚晚甯望了眼打得不可開交的幾人,渾不在意地扯了扯唇角,又望了眼那條不聽勸說的百花村,回眸寒下臉,揚起鞭子抽在馬屁上,揚長而去。
馬蹄聲響起,幾個孤寡鳏獨才知上了當,忙放下恩怨,邊惱着對方邊抄小路追趕。
就在這時,豆大的雨珠落了下來,山林很快被雨勢籠罩。
幾人騎着驢堪堪追上楚晚甯,在楚晚甯前去的路上攔了一根繩子,馬兒擡蹄不及被絆倒。
楚晚甯從馬背上摔落,身子雖未受過多的折騰,但也意外傷到手臂。
這次無論她如何說,那幾人也不在聽她的了,幾乎是出了籠的野馬,紛紛朝她撲來。
在他們快要觸碰到她時,一道銳利的劍鋒便橫掃在幾人胸前。刹那間,鮮血飛濺到旁的花花草草以及楚晚甯身上。
來人痛扁幾個孤寡鳏獨時,楚晚甯分外詫異,不知是因什麼,感覺他比往日生氣時更令人害怕。
那幾人被揍得動彈不得,他才肯收手,轉身面向她,一股子火氣連雨水都澆不透。
“公主,臣與你說過,遠離一切陌生男子,你為何不聽!”
感受到帶着厚繭的手指擰在耳朵的那一瞬,楚晚甯紅了眼。
雖是她大意導緻,可這般被人訓斥,實在令她難以忍受。
她不答,隻是倔強偏過頭,任由雨水傾灑身上,順着發梢、衣襟流淌而下。
姜衢寒眸光微沉,落在她逐漸透出衣裳那抹若隐若現的薄紅,終是敗給了她,松了手,解下外衫丢給她,“雨勢過大,咱尋一處避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