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期末考試沒什麼特别的,一定要挑一件出來說的話,大概是保護神奇動物課的理論題目問了句動物的分級,以及巫師被允許飼養哪些類别。高年級的問到了八眼巨蛛的習性。
好吧,凱特爾伯恩教授可能是真的很怕再出現什麼學生飼養巨大怪物的情況了。
除此之外,今年的題目都算是比較基礎的,沒出什麼偏僻的難題,基本上隻要上課稍微記點筆記就能答個還不錯的分數了。
萊尼幾乎每一科都提前了半小時至一小時走出考場,魔咒課的實踐部分更是思考都沒有就施咒成功了。因此辛克萊爾教授給她出了個額外的題目:讓五英尺以外的變色龍飛過來,并讓它哈哈大笑。考察的是三年級的快樂咒和四年級的召喚咒,萊尼做的一樣很成功。
斯拉格霍恩教授網開一面把時間轉換器歸還給她,讓她得以在四天内完成十二門考試。如果有人問萊尼是如何保持身材的話,她絕對會勸對方多選兩門課。别說一個學期了,就這麼四天,五磅都算是少的。
七年級的畢業典禮弄的格外隆重,萊尼随便找了個借口以自己身體不舒服為由搪塞過去,躲在寝室裡沒去參加。斯賓塞夫人不管是阿布還是現在隻有十一個人的格蘭芬多,她都不想面對。逃避可恥,但有用。
所以當梅莎帶着那樣一副表情,說想和萊尼談談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還是想逃跑。
萊尼不知道梅莎讀沒讀懂她的抗拒,或許是讀懂了,但這件事太過重要,梅莎還是說出來了。
“我要轉學去布斯巴頓了。”她說道。
萊尼試圖扯出一個笑容:“那、那也挺好的呀,你可以吃法餐啦,終于擺脫英國菜咯。”
這麼看來,梅莎和比爾利教授說不定很有話題,具體圍繞着想哭卻沒哭,想笑但笑不出來,笑的比哭的還難看的萊尼,展開讨論。
“萊尼,”梅莎說,“我喜歡阿爾法德。”
一扇搖搖欲墜的窗,主人家可以裝作沒看見,畢竟那扇窗戶還在那裡待着,還能履行它的指責。但當窗戶被砸破,風從外面往家裡跑,吹的滿屋狼藉時,視而不見就不起作用了。
“嗯,喜歡阿爾法德也很好呀,他看起來是個蠻不錯的男生。”萊尼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梅莎無奈的歎息:“除了這些,你沒有什麼其他的想對我說了嗎?”
萊尼一點也不習慣平常咋咋唬唬,歡脫地和弗利蒙打嘴架的梅莎用這種語氣說話。她開始計算繞過梅莎跑出宿舍的可能性是多少了。
“我知道把友情放于愛情之下,是很不理智的行為。我知道阿爾法德和我,與你和我是完全不同的關系。我的意思是,我們是partner in crime(死黨),是bosom friend(密友),但他和我極大概率隻是泡泡豆莢和紅帽子的關系。”
泡泡豆莢和紅帽子的關系就是沒有關系,如同魚和自行車。
“對不起,萊尼,對不起。”
“别道歉啦,梅莎。這沒什麼關系的,我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友情重要,愛情也重要。而且…我清楚地明白你對他的感情,這不比我們之間的情感更稀薄。我想,隻要你做的決定是你希望的,是你喜歡的,那我就會無條件支持你。”
“你總是這樣啊,萊尼。什麼時候你能考慮自己多過于考慮别人,我就放心啦。”前面那些話梅莎都沒想哭,說到這她倒是突然有流淚的沖動了。萊尼性子軟,她害怕自己走之後萊尼被欺負,有誰能替她出頭,替她擋住别人的惡意。
萊尼的雙臂環過梅莎的脖頸,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我愛你,梅莎。”
“我也愛你,萊尼。”
……
比起這邊女孩子們的惺惺相惜,阿布拉克薩斯和阿爾法德那邊,就顯得尤為苦澀。
“阿布,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就應該沖上去告訴她,而不是在這拉着我喝悶酒。”阿爾法德攔住阿布拉克薩斯想要灌酒的動作。
阿布拉克薩斯繞開阿爾法德的手,拿着酒杯,他一仰頭,把杯子的酒一飲而盡。他的金發亂的不成樣子,碎發蓋住了他的眼睛,遮住眼底的情緒。
阿布拉科薩斯自嘲的笑了笑:“你不嘗嘗嗎?雪利酒,挺好喝的。”
“喝你個頭,拜托你振作一點吧!”阿爾法德揪過阿布拉克薩斯的衣領,強迫他擡起頭與自己對視。阿布拉克薩斯已經喝的爛醉了,到時候還不是得靠自己把他扛回去。真是的,麻煩的醉鬼。
“你剛才是不是在心裡罵我了?”阿布拉克薩斯問道。
“沒有。”阿爾法德言簡意赅的拒絕承認。
“所有人,隻要眼睛沒什麼疾病,都能看出來你們是互相喜歡的,不是嗎?”阿爾法德接過酒杯,猛的喝了下去,嗆的他咳了幾聲,“我說,你要是有點骨氣,就應該去找她,立刻馬上。”
阿布拉克薩斯笑着看着阿爾法德,後面那句話他分明就是說給自己聽的,有些話不必說出來,兩人之間都是懂得。他貼近阿爾法德,直直的望進阿爾法德的眼睛。對面的人像是被他的目光燙到了,被迫移開了視線,沉默着。
你看,這不過就是兩個懦夫在夜晚努力在對方身上汲取一點安慰罷了。有趣。
有趣嗎,阿布?有趣吧。
後來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從天黑到天明,再到後來的不省人事。有求必應屋是個好地方,還會變出床、被子和枕頭。這麼好的地方,要是能變出人就更好了。
可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