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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小時候的承諾大多數時候都是不算數的。
就像十歲的阿布曾經鄭重的與萊尼拉勾承諾過,他說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還是一樣的盛夏,正如他們相遇的那天。
還是一樣的日落,正如萊尼每次都舍不得阿布回家的時間。
不過是七年罷了,不過是食言罷了。漸行漸遠才是人與人之間的常态。
隻是沒人告訴過她成長是很痛的。
坐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三年級就此告一段落。萊尼靠在椅背上,頭擱在窗戶邊,看着路邊的景色發呆。
現在車廂裡隻有她一個人,梅莎被阿爾法德叫走了,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不過想到以後也許身邊都是這樣冷冷清清的樣子,現在先習慣習慣也挺好的。
“萊尼。”
萊尼坐了起來:“奧賴恩。”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他問道。
“你的表哥把梅莎叫走啦。”她半抱怨半開玩笑道。
奧賴恩一挑眉,沒說話,在萊尼對面坐下,“那你可以不用等了,杜蘭德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你剛才看到他們啦?”
“那倒是沒有,看到馬爾福了。”
“哦。”萊尼對馬爾福這個話題一點也不感興趣。
奧賴恩本來就不是話多的類型,萊尼這時候也并不想說話,索性就放任車廂裡繼續沉默下去了。此時氛圍是融洽的,自從一年級萊尼對奧賴恩改觀之後,兩個人接觸逐漸增多,再加上魁地奇的默契配合,哪怕是兩個人都沒說話,依舊是還算舒适的。
“萊尼———”弗利蒙猛地拉開車廂門,身後是尤菲米娅,她笑着招了招手。
弗利蒙完全無視了對面的奧賴恩,帶着尤菲米娅坐進了車廂。盡管他與奧賴恩坐在同一邊,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塞下兩個人也不在話下。
這還是第一次弗利蒙在奧賴恩在場的情況下,主動與他待在一個地方。
萊尼驚奇地看着弗利蒙,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清了清嗓子,提議玩一些遊戲。
“這樣吧,”他掏出一堆巧克力蛙畫片,在桌上一張一張分别擺開來,以青蛙那面在上,“這裡面每兩張是一樣的,我們輪流來翻,翻到兩張一樣的就可以繼續翻,最後誰翻出來的牌多誰赢。”
三人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以尤菲米娅第一個翻,逆時針方向的順序開始了遊戲。
第一個翻會吃虧些,尤菲米娅翻出一個艾伯塔·圖賽爾和無敵的安德羅斯,前者是1430年全英巫師決鬥大賽冠軍。她因為用爆炸咒擊敗了預期的冠軍薩姆森·威布林而出名;後者是據稱是已知唯一已知能召喚出巨人大小守護神的巫師。尤菲米娅無奈地把牌翻回去。
第二個是弗利蒙,他翻出兩個昌西·奧爾德裡奇,首個已知的龍痘瘡患者;再翻出的是戴西·多德裡奇,破釜酒吧的首任老闆娘。
輪到奧賴恩,運氣出奇的好,兩個德文特·辛普林,因打賭吃下整株毒觸手并幸存下來,但身體從1912年到現在仍是紫色;兩個多卡斯·維爾比拉夫,絕望女巫協會的創辦者。最後是埃德加·斯特勞格,窺鏡的發明者。
已經知道四張牌的位置了,萊尼伸出手,翻開了離她最近的一張牌:埃拉朵拉·凱特裡奇,發現鰓囊草用途的女巫,她在吃掉鰓囊草後幾乎窒息而死,直到把頭伸進一桶水中才得以恢複。
這又是一張沒見過的牌,萊尼猶豫了一下,又翻開一張:費利克斯·薩默比,快樂咒發明者。
好吧,現在有六張了。
弗利蒙與尤菲米娅隐晦的交換了一個眼色,奧賴恩恰巧看到了,一瞬間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四個人裡隻有萊尼完全沒注意到動作。
但當萊尼在下一輪全部包圓之後,她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當然,這很難發現不了,畢竟前面三個人竟然一對兒都沒翻成功,萊尼一下子就又知道了六張牌的位置。
尤菲米娅抱着萊尼的胳膊,和她讨論明年想要和她一起做的事,從南聊到北,從天聊到地,中間夾雜着無數條的誇贊,還有弗利蒙的超絕捧場。奧賴恩甚至也會偶爾附和幾句。
那就很明朗了,她明白了是三個人想要哄自己開心,暖暖的,又酸酸的。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完美避開所有正确答案的,可能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做了什麼手腳,成為了他們三個之間的小秘密,她還笨笨的一點兒都沒發現。
下車的時候,萊尼心裡的那些陰霾散去了大半。她就說弗利蒙是世上好友的樣子、尤菲米娅體貼又細心(還超級可愛漂亮)、奧賴恩除去純血統優越主義以外,是個很不錯的朋友吧!
她在站台等了一會,梅莎和阿爾法德先後下了車。梅莎的眼眶紅紅的,像是剛哭過,這下看到萊尼,眼眶更紅了。她們行了最後一次貼面禮,拉着手依依不舍的告别,約定着以後也要互通書信。轉身之後,黃昏時分,梅莎朝着媽媽走去,萊尼回到湯姆身邊,走向媽媽和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