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回了之前穿着的制服,又仔細檢查了身上的槍彈,确認無誤後便匆匆離開了病房。
如玫瑰而言,如果他真的想扭轉局勢,除了邁爾斯,他還得再找人協助。
可他沒看見躲在轉角後的舒利安。
舒利安看着簡肆的背影歎了口氣。
他不過是想确認一下,沒想到不過十分鐘,簡肆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但願簡肆不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滴滴——
他的通訊器響起,是文森特打給他的通訊。
“舒利安,你在哪?”文森特的聲音有些着急:“小肆在你身邊嗎?”
“他不在,怎麼了嗎?”
“你快過來,出事了,關于小肆的。”文森特說:“小肆的報告,出問題了。”
舒利安沖回文森特的病房時,文森特已經坐到了辦公桌旁,皺着眉翻看着助理遞過來的身體數據報告。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關于小肆的身體數據,我有些疑問嗎?”
舒利安不明所以:“到底怎麼了?”
“你看。”
文森特把報告遞給舒利安,摘了眼鏡捏了捏酸疼的眉心。
“這——”
舒利安翻了兩頁,眉心也跟着皺了起來。
“之前說了,小肆的免疫系統極其低下,他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最後居然醒過來了,我有些出乎意料,就再次查了一下。”
舒利安來回翻着那份報告,不可置信道:“這,這算什麼?”
文森特道:“依照報告的基因分析結果,很顯然,小肆并不是個人類。”
“是不是出錯了?”舒利安把報告拍在桌上:“要不我們明天再跟小肆取個樣本,重新查一下?”
“舒利安,這個報告是不可能弄錯的,”文森特把報告翻到最後一頁:“除此之外,我還在小肆的基因裡面調取到了一點與植物相似的片段——是玫瑰花。”
文森特斂了笑意,道:“你說,是不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舒利安一眼掃過文森特指尖指的數據,啞口無言。
“……”
他想起了瞭望台上的玫瑰叢,以及上面與簡肆有關的彈道痕迹,道:“你那還有小肆的樣本嗎?我想,再仔細地對比一下。”
————
A區居民樓。
簡肆面前的男人臉上還貼着紗布,上面青紫的痕迹過了這麼多天還沒完全消退,略顯得有些滑稽。
鮑勃低頭擺弄着桌上零碎的槍支部件,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簡肆雙手揣在上衣的口袋裡,豎起的衣領掩蓋了他大部分蒼白的面色,他道:“蛟龍突擊隊,我需要你們的效命。”
鮑勃聞言不屑一顧道:“就憑你?你有什麼資格?”
簡肆沉默。
鮑勃隻覺得可笑。
在蛟龍突擊隊的隊長玫瑰死後,隊就默認宣告解散了,如今一個半大的少年說需要他們效命,别開玩笑了。
鮑勃又擺弄了一會桌上的零件,道:“沒别的事情就快點滾蛋,我這沒地方容得下你。”
誰知簡肆非但沒有如他意象的默然離去,反而上前拿起了他桌上的零件。
“你——”
鮑勃剛想把零件奪過,就見簡肆單手指尖一轉,居然把他琢磨了幾個月,也不知道怎麼拼的槍支殘件全組裝起來了。
“你——”
鮑勃又說了個你,然後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簡肆把另一隻揣在兜裡的手伸了出來,拾起另外幾個零件,咔哒幾下,就娴熟地将它們組裝在了一起。
那是半截殘缺的老式手槍,槍管上刻着“莉莉絲”幾個字。
簡肆還有印象,文森特曾經提到過,這是是鮑勃姐姐的名字。
這個刻字的痕迹已經很舊了,好幾處筆迹都被磨花,但又被二次加深了刻痕,才讓這個字迹能被人認出。
他把這三兩下組裝好的手槍遞給鮑勃,然後平靜地看着他。
鮑勃看得目瞪口呆。
這個手速和姿态,鮑勃仿佛在哪見過。
這是……
他們的隊長,玫瑰!
鮑勃萬分震驚,臉上過大的表情牽扯到他青紫的傷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他一面捂着疼痛的臉,一面道:“難不成,你是……”
簡肆沒有回話,依舊平靜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