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是你嗎?”
蛟龍突擊隊曾是人類基地赫赫有名的,獨立于軍方的隊伍。
卻因隊長玫瑰殉職而分崩離析。
鮑勃從未想到他還有能再見到玫瑰的這一天。
他即刻起身,情緒萬分激動,語無倫次道:“我……我們以為你死了,你怎麼——可你n77任務那時為什麼……”
簡肆解釋道:“任務失敗後,我失去了部分的記憶。”
“原來如此。”
鮑勃第一次見到露出容貌的玫瑰,他知道玫瑰是個十分年輕的男人,沒想到玫瑰比他想的還要年輕。
簡肆步入正題道:“我來找你,是想要蛟龍替我做一件事。”
鮑勃聞言立刻單膝下跪,手按在胸口,對簡肆一禮道:“聽您差遣,隻是——”
鮑勃頓了頓:“要再找回所有的隊員,我需要一點時間,而且需要一件能讓隊員都信服的東西。”
他能憑借簡肆的手法即刻相信他,但别的隊員沒見過這一幕,鮑勃口說無憑。
畢竟現在玫瑰已經死了。
簡肆想了想,将手/槍裡一枚刻有玫瑰紋樣的子彈交給他:“這個,可以嗎?”
鮑勃接過子彈,雙眼頓時發光了:“可以!”
果然是他,他們的隊長!
簡肆道:“那具體的任務,我後面會發信息給你。”
“是。”
簡肆交代完了任務,正準備離開,就聽鮑勃猶豫地喊住了他。
鮑勃一臉不解道:“隊長,您為什麼跟左淮在一起?您之前不是最厭惡他了嗎?”
他一說到左淮就恨得牙癢癢:“死皮賴臉的狗皮膏藥,您怎麼甩都甩不掉,怎麼現在倒願意讓他黏上了?”
簡肆眨了眨眼,道:“我和他之前,是什麼關系?”
鮑勃:“……”
他沉默了片刻,低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二位向來就是不對付。”
可左淮看起來不像是會跟他不對付的樣子。
簡肆道:“雖然我忘記了,但是我感覺,我喜歡他。”
鮑勃“唰”地擡頭,滿臉震驚:“隊長,那是左淮在欺騙您,您别信他!”
“是嗎?”
簡肆回想起左淮對他所有的一舉一動,絲毫察覺不出這人有什麼問題。
鮑勃煞有介事地點頭。
簡肆歎了口氣,嘀咕了一句:“算了,反正我和他,也沒有以後了。”
畢竟他活不了多久了。
“嗯?隊長您說什麼?”
“沒事,後續我會再發訊息給你。”
簡肆本想直接回醫療部,可剛走到樓梯口,他便停住了腳步。
他記得,左淮的房間也是在這一棟。
————
不大的房間内,時鐘的輪盤滴答滴答轉動着,吵得人心煩意亂。
左淮躺在床上,又睜開了閉了不知多久的眼睛,捂着額頭坐起。
腦海裡閃過簡肆搖着頭說“不行”、顫着聲音喊他“滾”的畫面。
頭痛欲裂。
連帶着之前被簡肆扇了一耳光的那側臉頰也開始觸電般疼痛。
還是睡不着。
怎麼就睡不着?
他伸手想去摸床頭櫃上放着的阻滞劑,可指尖摸了半天,都沒碰到玻璃針筒,隻得按亮台燈,去看阻滞劑放在了哪裡。
暖黃光線傾瀉而下,左淮卻覺得眼前晃開一片光暈,視線無比模糊,額角連着眼珠都生疼。
他定了眼神,好不容易聚焦了視線,卻隻能模模糊糊看到幾個重影。
太糟糕了,身體一垮,連着簡肆之前做給他的視覺輔助器“眼”都跟着出問題。
左淮隻得湊前去找阻滞劑,卻什麼都沒找到。
他不由得皺了眉,恍然想起白天已經打完一盒了,現在再要用,得去櫃子裡拿備用的,煩躁得一推台面上的東西,勉強撐着身子從床上爬起。
額角的疼痛攪得他腦仁都快成一灘漿糊,他心裡更加煩亂,一手掃過茶幾的物件,上面的東西稀裡嘩啦滾了一地。
心髒急劇跳動,幾乎要沖破胸腔,左淮後背頃刻出了一身冷汗,咬着牙哼了一聲。
“左淮上校,出什麼事了嗎?需要我們——”
屋外看守的士兵聽到房間内的巨大動靜,不由得出聲問道,就被左淮一聲冷喝打斷了:“不用。”
台燈的光線照不到這邊,他後跌跌撞撞去開櫃子,摸了半天才掰開櫃子的鎖扣,摸到了裝有阻滞劑的盒子。
誰知他發抖的手沒能拿住,盒子摔在了地毯上。
台燈照不到這片區域,他幾乎跟個瞎子沒兩樣,摸索了半天都沒能找到那個盒子。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左淮隻覺愈發暴躁,一下掀翻了茶幾,随手撿起之前滾落在地的玻璃杯砸了個粉碎。
滴滴滴滴——
屋外響起了幾聲輸入密碼的按鍵音,門鎖咔哒便開了。
“我說過,我自己能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