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裁冰忙着救回都簡的命,慕無霜就拿着薅來的儲物袋搗鼓。
除了都簡和那名築基女邪修的儲物袋還好好在她們身上,今日遇到的六名元嬰,五名金丹的儲物袋都放在了她的面前。
一般儲物袋用所有者的神識才可打開,但究其根本還是依靠陣法而成。隻不過大派如太清,将弟子身份和儲物合為一塊玉牌,内刻多套陣法,一般人仿不出來也破不開。
但市面上兜售或者小門小派手中的,就很好解了。
慕無霜看了看,發現了個很有意思的事:還活着的那五名玉神弟子儲物袋是同一款,應當是一撥人,後面被她和裁冰暗殺的三位元嬰初期弟子是另外一撥,最後死在天雷之下的三位元嬰後期各又不同。
她都想搖醒都簡問問,這群人到底怎麼聚在一起的…還是說歃血宗内部是盤散沙?
但裴裁冰的性子要是不管死活拿了她的病人逼問,不得把她從這一路打回京城的家裡。她單想想就放棄了,轉而翻了翻儲物袋的裡頭的東西。
“清心丹五瓶,固元丹兩瓶半……真窮。”慕無霜不信邪地再翻了一遍,除了翻出來些亂七八糟的武器,剩下的居然好些金銀玉石。“堂堂修士怎麼都染上了一身銅臭味……”
嘴上嫌棄,慕無霜還是将金銀玉石往自個儲物玉牌中裝,裝得幹幹淨淨才空出手翻了翻堆在一塊的秘籍書畫。“《玉神箴言》是什麼東西?”
慕無霜打開一看,居然是邪修洗腦經文,她掃了一眼就看到:“凡我弟子,皆得庇護,天地所證,玉神為尊……”頓時一言難盡,忍着不适愣是翻完了一本,通篇都是廢話,氣得扔在了一旁。
而且《玉神箴言》還挺多,人手一本,慕無霜都扔了,剩下的就三本書:一本《渡身妙法》,一本《許合歡》,還有本《萬劍絕》。
“《渡身妙法》…應該是鍛體的功法。”慕無霜不走體修的路子,沒啥用,但也看了兩眼,發現這書一本正經的名字,裡頭竟是些煉化血肉的邪術,嫌棄地放在了一旁,打算讓裴裁冰看看。
《萬劍絕》倒有些意思,寫的人應該是個劍走偏鋒的歪脖子派。“萬劍歸我,禦氣而應……一心入劍,一心無劍……”慕無霜念着念着,啧了聲道,“到最後還不是要修為強橫嗎。”
最後翻出那本《許合歡》,以為是本話本,哪裡想到裡面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合歡術,還大言不慚說出自拂纓派萦絨夫人之筆。
慕無霜翻了翻,嫌棄地不能再嫌棄地道:“邪修果然眼光不行。”
“我倒看你…挺喜歡?”
慕無霜突然聽得裴裁冰的聲音,手一抖,書就被裴裁冰接住了,她拿起來掃了眼,也是嫌棄道:“眼光不行。”
“诶,我可看不上這些。”慕無霜喊冤,立刻把《許合歡》給毀了以證清白,“這不是翻一翻,看看能有什麼線索…”
雖然太清修合歡道的風水不太好,但雙修術一向不缺。慕無霜本想多說兩句,但想想裴裁冰的性子肯定羞惱,隻好把那本《渡身妙法》給她。
“這個你看看,難得找到本邪修的功法。”
裴裁冰接了,卻紅着臉道:“靈真的…”
“什麼?”
裴裁冰捏住書本,面上發紅,但還是十分正經地說:“你不必看那些,我可以教你靈真的雙修之術。”
“……诶?”慕無霜呆了下,繼而笑出了聲。
她笑得過于開心,可把裴裁冰鬧得滿臉通紅。
慕無霜見裴裁冰耐不住要惱起來,忙收了收笑道:“好呀,應雪教我。”
裴裁冰卻不管她了,拿着書本要走。慕無霜上前摟住她道:“我方才是太開心了,應雪教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太清豈會缺這些…”裴裁冰惱意更甚。
“那怎麼能一樣,再說太清裡頭一堆寡着的,可不如靈真的風水好。”
裴裁冰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居然還信這些?”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慕無霜笑着道,“我之前還想着找拂纓弟子問問呢。”
“同她們問什麼…拂纓派手中的合歡術太過貪戀歡愉,失了雙修根本,事倍功半還耗損情志。”裴裁冰叮囑道,“莫要學那些。”
“……這樣,拂纓派廣收弟子,門人衆多,我還以為…”慕無霜還真沒想到這層,“正道諸門也沒說過這些。”
“師尊說你情我願,沒什麼可說的。”裴裁冰靠在了她肩上,“我也是跟随師尊問診才知曉其中問題。”
慕無霜就打住了話,抱着她問:“累了?”
“有點,你靈力恢複如何了?”
“還行,這會緩過來了。”慕無霜把她抱起來往卧房去,房裡的東西早被她全換了。裴裁冰看着不免道:“你想着長住?”
“看應雪想不想留下來解蠱。”慕無霜給她蓋好被子,又加了層隔音陣和四象陣。回頭見裴裁冰盯着她發呆,摸了摸她的腦袋問:“想什麼事呢?”
“你越發謹慎了。”
“畢竟現在比不得當初。”慕無霜收拾一番上了床榻,“不睡一會?”
“都簡保住了一命,她身上也有誓心蝶,眼下也難以問出什麼。”裴裁冰說完把腦袋埋在了她懷裡,“邪修的情況還摸不清楚,貿然再進恐怕不妥,可解蠱時日難定,若是我這毫無進展…”
“大不了我們想辦法先把那群邪修滅了,出去再管誓心蝶的事情。”慕無霜心知她眼下幾斤幾兩,“不然打開結界時他們作亂,我們也不好對付。”
裴裁冰搖頭:“可危難雖解,線索卻斷了。此事與你關系頗深…”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慕無霜抱着她親了親,“要不應雪也抽空和我一起想想劍法的事,省得老說我不讓你出手。”
“也好。”裴裁冰握住她手朝她渡了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