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不假,方杳遇見心儀的對象會主動出擊,卻從來不會把人帶到家裡來,隻是偶爾會夜不歸宿罷了。
男人上下打量了許知禮一番,目光一言難盡,意味不明地說,“你們……”
許知禮擡手發誓,“不是,我是直的。”
男人面色稍霁,放下手中的杯子,從右側口袋裡拿出手帕仔細擦了擦雙手,随即站了起來,伸出右手鄭重地對他說,“你好,我是方杳的哥哥,方遲墨。”
果然是他哥。
許知禮連忙回握住他的手,禮貌道,“你好,我叫許知禮。”
“許知禮?”他喃喃地重複了一遍,像是想起了什麼,“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
許知禮笑道,“我是華安公安局的新人,明天去報道。”
方遲墨怔了一下,面上流露出一絲驚訝,“原來是你。”
許知禮微微颔首。
“抱歉,剛剛對你的語氣不好。”方遲墨眼神略帶歉意,“我弟弟從來不讓人省心,這次離家出走也是,父母讓我照顧他,我也是找了許久才找到這裡。”
他用餘光悄然打量許知禮,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和你合租的話,我也能放心一些。”
許知禮笑笑。
“行了,我不過多打擾了,警局忙,我先回去了。”方遲墨起身,許知禮也跟着起身送客。
沒走出兩步,方遲墨似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先加個聯系方式吧。”
許知禮摸出手機,“好的。”
兩人互換了電話,添加了微信好友。
方遲墨的頭像是一片藍色的海洋,朋友圈也僅三天可見。
和他給許知禮的印象一樣,是個正經嚴肅的人。
送走方遲墨之後,許知禮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感冒似乎嚴重起來,方杳不在家,他也不想做飯,點了個外賣吃了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他早起去工作單位報到。
身穿警服的同事滿臉疲憊,見到許知禮也隻是略一點頭,許知禮入職的自我介紹完畢之後,同事們寒暄了幾句,便各忙各的去了。
許知禮在工位上坐下,他的職責是整理卷宗。
這段時間,市局忙得焦頭爛額,隔兩周就會發現新的受害者,警局上下都在忙着逮捕Y。
許知禮是新人,自然是無法查閱連環殺人案這種級别的卷宗的,頂多是查查車牌、整理數據、将已結案的案子按性質分門别類的理好。
三天過去了,沒有推動一點劇情任務,反而把身體拖垮了。
換季的感冒越來越嚴重,去藥店拿了感冒藥吃了也不見好,秋風蕭瑟,許知禮提着大包小包的藥走在深秋的街道上。
湧入心頭的是無限的孤獨。
來了半個月了,别說攻略任務和劇情任務了,他連任務對象都沒見到。
找出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他甚至都無法參與調查。
方杳也是隔三差五不在家,父母和妹妹定居國外,他仿佛是被這個世界抛棄了。
“系統,為什麼你不催我了?”
服過感冒沖劑後,許知禮躺在沙發上,目光呆滞的盯着潔白如新的天花闆,連眼珠都不曾轉動一下。
“上個世界還有三天的倒計時,可是我來到這裡半個月了,也沒有見到任務對象。”許知禮裹緊了身上的棕色毛毯,語氣低落,“這感冒也總是不見好,總感覺挺不過這個世界了……”
【……見你身體抱恙,不想給你施加壓力。】系統說,【這個世界的難度系數比上個世界低得多,相信宿主定能夠很好的完成。】
“是嗎……”許知禮将毛毯蓋過腦袋,沉沉呼了一口氣,“真希望明天一早感冒就能好……再不濟,能讓我參與調查Y的案子也好……”
許知禮睡意漸濃,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
他偷偷翻閱過Y作案的細節,目前出現的受害者一共有四個看,年齡由20到28歲之間。
共同點頗多:都是成年男性、未婚,案發地總會留下一個血淋淋的Y字,屍體都不是完整的,會被破壞一部分。
準确來說,應該是被取走一部分,因為警方沒有在附近找到缺失的人體組織。
Y為什麼要這樣做。
奇怪的是,殺人頻率是以年計算的,一年一個。
自三年前黃新明案件起,每年都會有一個死于Y手下的冤魂。
最近的受害者是方杳的朋友祝清,離現在過了20多天了……
對于連環作案的兇手來說,尤其是像這種會主動留下線索嘲弄警察的犯人,不會輕易停止作案。
會有下一個受害者嗎?下一個受害者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