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嘗試性的握緊拳頭,發覺此刻的身體與先前不同了。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靈力流動,也沒有先前施法那般全神貫注。
許知禮心下一凜,冰冷的寒意自腳底升起,爬遍他的身軀。
他擡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感覺不到肚臍下方那陣金丹發出的溫熱。
“看來你也發現了嘛……”酸與抓着他的手遞到唇邊,輕輕印了一個吻,不緊不慢地笑道,“我的娘子,現在是專屬于我一個人的爐鼎了。”
“你……”許知禮臉色一白,“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爐鼎,我的金丹呢,為什麼……為什麼用不了靈力。”
“你的金丹……嗯……”酸與皺了皺眉,裝模作樣的思考起來,“不在我這呀,我要你的金丹也沒用,大概是被别人拿去了吧。”
他的語氣頓了頓,轉而又捏起了他的一縷發絲,用柔軟的發尾輕掃過許知禮的鼻梁。
“畢竟我對你的身體比較感興趣,魔王之子竟是天生爐鼎,用起來不知道感覺如何呢?”
許知禮被他壓的起不來身,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憤憤地偏過頭。
在許沨的記憶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是魔王的血脈,隻是突發奇想在書閣中看了幾本有關雙修的典籍,又見師尊險些走火入魔,才出此下策,主動獻身的。
許沨不知自己的體質,許知禮更不懂酸與口中的天生爐鼎是何意了。
“許沨,你真是太特别了,我想你還不知道你的娘親是誰。”酸與的手順着他的臉頰滑落到他的衣襟,單手慢條斯理地解着盤扣,“我雖不知她的姓名長相,也能猜出一二。”
“傳聞蓬萊有一七色宮,門派内皆是女子,七色宮宮主專收留天生極陰之體的爐鼎,教其術法招式,斷情絕愛,遊走人間,行俠仗義。”酸與說,“許沨,你娘親應當是出自那裡。”
許知禮呆滞地與酸與對視,對于蓬萊的七色宮,他聞所未聞,對于酸與口中的‘娘親’一詞,更是陌生至極。
“往事如煙,不可追憶,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提及。”說話間,酸與已解開許知禮繁瑣的衣物,熾熱的手掌直接貼上他的肌膚,“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我們入洞房吧。”
直到不規矩的手指逐漸向下,勾起一陣戰栗,許知禮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胃部驟縮,直湧起一股惡心的嘔吐感,頂着這張臉的酸與,比之前任何時候看到的都要面目可憎。
幾乎是不受控制的,他又想起了在危險都市的遭遇。
“滾開,别碰我!”許知禮劇烈掙紮,推開他的手,屈膝蜷起身子,“不要用這張臉,滾,好惡心……”
人在被逼急時的力量會比平時大上兩三倍,酸與也沒想到,沒了金丹的許沨竟真能從他身下掙脫。
他被推至一旁,望向許沨的眼神略帶委屈。
許知禮衣衫不整,發絲淩亂,臉上精緻的妝也斑斑駁駁。
很快,他斂下慌亂之色,目光冰冷地回視他。
“你不喜歡我這張臉嗎?”酸與歪了歪頭,語氣低落道,“我最愛用這張臉了,我從五十多名俊帥男子的五官裡精挑細選出來的,的确,是比不上甯寄風,可以不至于令你作嘔吧?”
許知禮的表情如同吃了蒼蠅般的難看,拿江嶼和師尊做比較,更令他心情煩躁。
“好吧,要是你不喜歡,我可以再變一個。”酸與聳了聳肩,摸了摸自己的臉,惋惜地歎了一聲,“其他人的臉又怎麼比得上我自己選的?它不屬于任何人,隻屬于我呀。”
“閉嘴。”許知禮低罵一聲,“你這隻虛僞至極的醜鳥。”
“醜、醜鳥?”酸與被噎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說我醜?”
他怔怔地從床上下來,原地轉了三圈,臉上滿是疑惑不解,他走到許知禮面前,又問了一遍。
“你是說我的本體醜?”
許知禮恨恨地别過臉。
“許沨。”酸與單手捏住他的下颌,強行将他的臉掰正,逼他與自己對視。
“娘子。”他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你讓我很生氣!”
許知禮被他這一番行為氣得想發笑,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為了懲罰你,我現在就要入洞房!”酸與壓低身子,以額頭觸到他的額頭,怒氣沖沖地說道,“不喝交杯酒了,我要欺負你!”
許知禮臉上一痛,很想罵一句‘神經病’,又怕激怒他,以他目前的狀況,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既然你不喜歡我的臉,那我就換一張。”
酸與一把将他推到床上,跨坐在許知禮的身上,他摘下烏紗翼善冠,解開圓領大紅衣袍,露出内裡的薄衫。
許知禮心道不妙,酸與是個不懂情愛的傻子,見别人成親入洞房,起了好奇心便想效仿。
酸與氣鼓鼓地随意扯開上衣,發現脫不下來,怒氣更甚。
許知禮眉心彈跳,不知作何感想。
腰間的金革帶還沒取,自然是脫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