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怎麼來了?”
柳釀慌亂起身,一時不察漏出了懷裡的羊絨大衣,已經被拱的面目全非。
完了,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紀淵:“還在冷?”
柳釀:“我不是故意親你的。”
紀淵:“嗯,無意親到的。”
柳釀:“已經不冷了。”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并且十分自然的銜接上對話。
紀淵:“大衣送你了。”
柳釀:“當時腦子凍壞了。”
紀淵:“哦,下意識找熱源?”
柳釀:“真的?”
紀淵:“假的,我來拿大衣和盲盒。”
柳釀:“不是,沒親過,臨死之前想試試。”
……
短暫的寂靜之後,柳釀一個飛撲護住了桌子上的東西:“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你休想拿回去!”
紀淵上前幾步,陰影落在柳釀的臉上,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一字一頓道:“給、你、的?”
“不然呢,還能…”
嘴裡的話突然卡殼,柳釀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記憶如同走馬燈似的向前倒退。
什麼時候?是醫院?
‘我的。’‘我給的。’
不光察覺了還認領了,好像還有更早的時候。
‘我,我挑了一套新的包裝,我以後都不會假手于人了,我會好好珍惜的。’
居然是自爆…
柳釀雙手抱頭,不願面對現實。
“你的眼睛太亮了,藏不住的。”
“是,我喜歡你很久了!”
氣氛再一次凝固,柳釀用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紀淵說了什麼,他猛的擡頭:“什麼時候?”
紀淵莞爾,撩開柳釀面頰的發絲,輕輕拍了拍柳釀的臉:“你猜。”
柳釀眨巴眨巴大眼睛:“嗯?”
柯北蹲在帳篷外數星星,有些無聊,都快一個鐘了,究竟聊什麼能聊這麼久,去酒店開房也不帶這麼久的。
想着想着,畫圈圈的手頓住,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就想到了這方面……
“不行!”
一聲驚呼傳來,柯北條件反射的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掀開了帳篷的簾子:“怎麼了?”
時間停滞了一秒,他将簾子放下,然後不确定的再次掀起。
畫面并沒有改變,紀淵和柳釀依舊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柳釀死死的抱住紀淵的胳膊,用力把人往床上帶:“騙子,不是說好你問我答你就不把東西帶走的嗎?”
紀淵一隻手臂護着六個盲盒,一隻手臂用力往後拽,直接把柳釀從床上拽了起來。
“我說的是不把大衣帶走,不是盲盒。”
“那是你誤導我。”
“一開始就告訴過你,猜錯了我要把盲盒帶走。”
“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鐵粉,有你這麼對粉絲的嗎?”
“粉絲和偶像要保持距離,那你現在又是在幹什麼?”
“你倒是給點粉絲福利,信不信我脫粉!”
紀淵停下動作,平靜的看向面前的人,眼底幽暗。
柳釀莫名心虛,不自覺低下了頭。
“脫粉?喜歡都要遮遮掩掩的粉絲?”
一擊正中眉心,柳釀抓着胳膊的手松動。
“福利?”紀淵目光如炬,落在柳釀的下半張臉,“剛才不是還在讨論,這麼快就忘了?”
二擊直穿心髒,柳釀跌坐在床上,整個人渾渾噩噩。
向來直來直去的柳大少也不明白,設想過無數次相認現場,為什麼在第一眼的時候就迫切想要掩藏自身的喜歡。
遲鈍如他,也會在刺激感過去後,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覺得是福利和驚喜的事,對紀淵卻是過界與傷害。
好像真的沒立場……他這個粉絲做的有點不稱職……
柳釀的表情幾經變換,紀淵離開的腳步一頓,放下盲盒示意柯北包起來。
然後俯身走到柳釀面前,褪下手環戴在了柳釀手上。
“不是福利,是專屬你的。”
柳釀吸了吸鼻子,仔細觀察着腕上的手環,純黑的,亮的反光,在冷白皮的襯托下格外突出。
他欲言又止,十分專注的盯着紀淵的眼睛:“專屬我的,你也會要回去嗎?”
柯北拿禮品袋的手一抖,第一次見把遞上去的台階掀翻還要踹兩腳的。
辛耿說的對,柳大少就是看着好說話,實際上自己的需求沒有滿足前根本不顧别人的死活。
食指來回摩擦手環,紀淵就這樣注視着柳釀,深不見底的眼眸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有時候真的很想發瘋,奈何應有的體面必需維持。
良久,他才歎了一口氣:“暫時保管,會還你的。”
柳釀神情一頓,撇撇嘴:“我爸媽把股份拿走的時候也這麼說,到現在也沒還我。”
什麼叫得寸進尺,柯北腳趾扣地,他不該在這裡,他應該在地底。
紀淵哼了一聲,嘴角閃過一抹笑:“需要簽個協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