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好意思。”柳釀嘴上推脫着,身體卻很誠實,十分絲滑的掏出錄像。
“你說,如果殺青之前沒還我盲盒,以後每年的中秋,七夕,除夕,元宵以及我的生日都要送我禮物,不能重複的那種。”
這都是些什麼鬼要求,柯北真的很無助,清醒一點,你倆隻是在一起工作,又不是在一起了。
影帝那不是在陰陽嗎,怎麼就當真了,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嗎?
對别人感受超絕頓感,對自己的感受超絕敏感的柳釀,已經把手機怼到了當事人的嘴上。
見對方長久不吭聲,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準備好了嗎?”
真貼臉,柯北神經緊繃,時刻準備在影帝暴起之前拉人跑路。
紀淵臉上笑意更甚,有的時候真的很想抽人。
“等等。”柳釀忽然出聲,“還有去年生日月限量兩百的雜志,我手都戳冒煙了也沒有搶到。”
說多了都是恨,柳大少爺一想起這件事就滿臉憤慨。一個工作室幾十号人,硬是沒搶過天殺的黃牛。
為此,被拉來當擋箭牌的小王硬生生笑話了他半年。
‘沒搶到?真沒搶到?别忘了我的包,你可千萬别反悔。’
‘臉怎麼這麼黑,要不我去你工作室哭一場,别被員工看出來了,我要的也不多,把你住的那套聯排給我就行。’
柳少一聲沒吭,那套聯排是他在拳擊場上打到負傷才赢下來的,絕無可能送出去。
再後來,高價收雜志幾次都沒能成功,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聽後援會抵制黃牛了。
這是柳大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生中,第一次嘗到折戟的滋味,如同一根刺堵在胸口,每每想起時就如鲠在喉。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錢買的不到的東西呢?
“不行。”同樣的拒絕紀淵來說,變得沉穩而又堅決。
“為什麼?”柳釀覺得他提出來的要求很公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拒絕公平的事呢?
“我很傷心。”紀淵如是說道,“你并不信任我。”
“啊。”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柳釀短暫的混亂了一下,把手搭在紀淵肩膀上,開始安慰:“沒關系,我連我父母都不信。”
紀淵:”……”
“是真的,我都把他們的聯系方式拉黑了。”怕紀淵不信他還特意補了一句,“天天說隻要退圈就還我股份,都快被煩死了,他們要是想還早就還了。”
紀淵緘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柯北實在忍不住了:“你為什麼不拿了股份再複出?”
那可是股份啊,大把大把的鈔票就這樣沒了,說不定托它的福,出手闊綽的柳大少會更闊,随便漏出來一點他就能提前退休了。
柳釀沒想到除了法院和銀行還會有人關心他的資産,頗有些意外的看向柯北:“你不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在他們手上吃過的虧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要真退圈,複出的路一定會堵死,比給北極圈供暖還要難的那種。”
“所以,”柳釀話鋒一轉,再次對上紀淵,“你别誤會,我隻是想讓自己有點安全感。”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柯北深有感觸,不過以他和影帝短暫的接觸來看,賣慘根本行不通。
時間仿佛又停滞了,帳篷内的畫面定格在原地。
“可是柳釀。”沉默許久的紀淵突然開口,直直注視着眼前人,“我要成為你最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比你父母更重要。”
柳釀懵了,呆呆地望着紀淵:“可你已經是了。”
紀淵搖頭:“你不信任你的父母,同樣也不信任我。”
柳釀心裡一酸,無論發生什麼,隻要紀淵說是,他都會無條件相信。
這個意念自十年前萌生,曆經無數次風波錘煉,于此刻毫無保留的爆發:“我信!”
兩個字說得铿锵有力,紀淵的眼眸愈發深沉,仿佛海底漩渦,連靈魂都能吸進去。
“你能單純信我一次嗎?”
罕見的聽懂了話裡的意思,柳釀低頭陷入沉思。
如果答應,沒有任何法律保障的承諾,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會陷入焦慮,變得極其不穩定。
“好。”
但……沒辦法不答應的,紀淵會失望,這比任何事情都讓他焦慮。
紀淵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比設想中的還要輕易。
他擡手摸向柳釀的頭,柔順的頭發從指尖滑落,看起來很乖,比起平時張揚的樣子,應該很少有這種時刻吧。
“謝謝。”
柯北面如死灰的将禮品袋遞了過去,目送紀淵離開。
娛樂圈還是太超前了,聽到這種程度的情感糾葛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那我呢?”
柳釀想了許久突然出聲,他看向門口,落下的簾子掩去紀淵的身形,将兩人隔絕開。
“我是例外嗎?”面對緊閉的簾子,柳釀指向腕上的手環,“剛才你說,這是專屬我的,不是粉絲福利。”
腳步聲漸遠,手環震動,一條消息出現在屏幕。
【你猜。】
看清内容後,柳釀上揚的嘴角瞬間停下,原本激動的心情一掃而空,變得抓心撓肝。
怎麼又是這句,他要是能猜到就不會把盲盒輸出去了。
柯北無法直視在床上手舞足蹈的某人,果然人不能和明星有過多接觸,不然濾鏡會碎。
“嗷嗚~”
深夜,伴随着一聲狼嚎,劇組大部分人從睡夢中驚醒。熬着困意等了很久,确認沒有聲音提着的心才放下去。
正當大家放松警惕準備入睡的時候,斷斷續續的狼嚎聲再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