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眉眼此刻裹滿了強烈的欲望,但還是強壓下來,欲求不滿的輕咬她一口。
童安樂窘的要死,打死沒想到又在他面前丢面,弱弱的對解釋想挽回自己的形象,“它……”
謝複禮唇上沾着她的口紅,還有一絲血,整個人欲極了。
童安樂看的有些眼熱,但又想到自己肚子裡動靜,窘迫的移開了眼。
他将她掰回來,抵着她的額頭,似乎不知道自己這樣很勾人,“下次喂飽你再親。”
童安樂聽得臊的慌,輕推了他一下,反被他握住,“等我一下,我進去換個衣服。”
她下意識問,“不能在這換嗎?”說完她就後悔了,剛想解釋點什麼。
“原來你想看啊,沒問題。”謝複禮接過話就點頭,抓起衣服下擺就要往上脫。
他速度太快了,她還是看到他那塊塊分明結實的肌理。
她扭過頭,捂住眼:“謝複禮,你又來!”
謝複禮頓了兩秒想到什麼,随即輕笑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疼惜,随後隻捏了捏她的臉蛋,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童安樂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就松開了手。
腦海裡卻蹦出了好幾個謝複禮露腹肌畫面。
耳垂發熱,她捏了捏,往自己臉上扇了扇,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卻适得其反,她整個人往沙發上靠,眼眸阖起。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謝複禮不要臉,還對她用美男計!
啊啊啊啊啊,真是載他手裡了!
……
謝複禮換好衣服,童安樂已經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了。
出Luv科技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了。
吃完飯之後童安樂就犯懶不太想出去逛了,和謝複禮回家了。
她專心在樓下擺弄上午買的多肉。
謝複禮在書房,看着手中的那串号碼,垂下眼睑思量。
最後還是撥了出去。
他還是不放心。
對面響起一道男聲,若是童安樂在這一定能聽出來這人是誰。
……
謝複禮從書房裡出來,還能隐隐聽見樓下的電視聲。
他往樓下走去。
客廳和平日有些出入,多了幾分生機,上午買的那幾盆綠植現在擺在四周。
而童安樂躺在沙發上,臉頰深陷柔軟的抱枕裡,睡得香甜,沒有被吵醒的迹象。
生活氣息和溫暖一同到來,驅趕整棟房子的冰冷感。
謝複禮蹲在沙發邊,小心翼翼的撥開她臉頰上的發絲,白皙細膩的臉露出來,像撥了殼的水煮蛋。
她懷裡還抱了個抱枕,他翻開她的左手手腕,扯下那條纏繞在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看到那條淺淺的疤痕,眸子一暗。
書房裡那番話緊緊又攥住了他喉嚨,讓他呼吸沉重,脖頸的青筋暴起。
他用力斂上眼簾,壓下戾氣,将她懷裡的抱枕取出來,攔腰将熟睡的她抱起來。
她很輕,很瘦。
抱她根本不需要使上什麼力,輕而易舉地就将她抱回了主卧,蓋好了被子。
謝複禮輕輕摩挲着她手腕上那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的痕迹。
眼裡的情緒不在遮掩,心疼和悔意在翻滾。
他在濱城的一家醫院遇到過邱之銘,年前的時候。
曾經的心理醫生托謝複禮給他在濱城的好友送禮,他剛好順路就應了下來。
因為人在隔壁忙着治療,他就把東西給了底下的護士,道明來意兩句就走了。
但他就是在這裡遇到的邱之銘。
邱之銘見到謝複禮明顯也很意外,因為還有合作的關系,兩人就禮貌的寒暄了一下。
他那時不經意的問了句,“童小姐不在?”
邱之銘聽到他這句話,臉色微變,但很快就不見了。
他留意到卻沒多想,是以為童安樂将兩人的關系告訴他了,所以他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他的回答也很平常,“她自己有事在處理。”
寒暄完之後,相互留了個聯系方式就走了。
早上,童安樂在辦公室和他說她也患有PTSD,這件事他就想起來了。
邱之銘那時的表情不是因為偶遇的驚訝,而是看到他出現在那裡而産生的一絲慌亂。
原來當時他去送禮時,童安樂就在隔壁接受治療。
如果他在那在待久一點,或許他就發現了她生病的事情,她的心裡也就不用背負這麼多。
還有那次。
重逢之後,他第一次約她吃飯,她因為聽到他說他母親死了,他伸手碰她,她那極其反常的反應。
她那一次應該是發病了。
就在自己面前,而他毫無察覺。
後來在酒吧裡,看到童安樂手裡的那隻尖銳的簪子。
他不是無所察覺,但他很快否認了。
因為他不肯相信她這幾年會過得這樣的不好。
他隻希望她過得好,就算沒有他,她也要過得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