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她一直未與江楓取得聯系,但她始終記得與江楓的約定。
自從那日從阿秀的家中查出了藥物之後,她就一直留心此案,符靈閣的老闆,身份神秘,醫術了得,一年之前在京城展露頭角,而江楓也是在一年之前來到京城的。
雖然此人以假死脫身,但從茯苓的口中挖出的那些信息還是有價值的。
是以,此案一結,蘇懷黎便馬不停蹄地趕往百世堂,準備将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訴江楓。
她正思索着,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隻聽雲歸低沉嚴肅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小姐,上次跟蹤我們的人,又出現了。”
她心頭一凜,下意識地摸到身旁那把劍,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此人三番四次地跟蹤她,究竟有何目的?
摸不清來者的身份,雲歸隻能佯裝無事發生,馬車慢慢地往前駛去。
緊緊跟随在馬車後的幾個人突然有了動作,雲歸暗道一聲該死,便拔劍而起。
“小姐小心!”
聽到雲歸急切的喊叫聲,蘇懷黎立刻抄起一旁的劍,蓄勢以待。
外面不斷傳來刀劍相铮的聲音,顯然對方不止一人。
下一刻,突然有人從馬車上方破頂而入,蘇懷黎立刻調轉方位,長劍出鞘,毫不猶豫地将對方刺穿在地。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側身後又傳來動靜,她迅速将劍鋒扭轉,正準備轉身一刺,一股極其甜膩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她沒有任何防備,猝不及防地吸了幾口。
僅僅聞了幾口,眼前瞬間模糊一片,伴随而來的是昏沉麻痹之感,蘇懷黎憑借着一絲尚存的清醒,費力地睜開雙眼,但四肢皆已綿軟無力。
她胸口郁塞,無力地質問道:“竟然是你......”
“沒想到吧,你們一家人都想要我死,而我偏偏要讓你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近日官兵一直奉命四處搜查逃脫的張銘,他竟然出現在了此地,那張猥瑣的臉因為興奮顯得異常扭曲,活像一隻嗅到肉腥味的惡狗。
他手中拿着一個紅瓶子,在蘇懷黎面前晃了晃。
而下一刻,瓶子“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張銘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低頭看着自己胸前的血窟窿。
祝無恙冷着一張臉,毫不猶豫地将其一劍斃命。
他焦急萬分地闖進馬車,将蘇懷黎護進懷中:“阿黎,醒醒!”
那瓶藥,是張銘用于迷暈女子的。
蘇懷黎猝不及防地吸了幾口,目下神智不明,已然陷入了近乎昏迷的狀态。
癱在地上的張銘還未徹底斷氣,胸口如噴泉一般冒着鮮/血。
“……再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體内的媚/藥就會發作,若不及時得到疏解,身體就會如同千萬隻螞蟻啃噬!”
他癫狂地瞪着血絲密布的雙眼,饒是剩了最後一口氣,他也要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蘇懷黎終于忍不住,痛苦地呻/吟出聲,彌漫在空氣中甜膩的迷/魂香不斷地折磨她,吞噬她。
霎時間,一陣清冽的雪松香鑽入她的鼻息,輕微地緩解了體内不斷升高甚至灼熱的溫度,她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依偎在祝無恙的懷中,近乎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氣息。
祝無恙渾身緊繃,脫下外袍嚴絲合縫地将蘇懷黎緊緊裹住。
溫熱的氣息均勻地灑在他的臉上。
他聽見她,說:“我熱......”
半炷香過後,祝無恙橫抱着蘇懷黎走入将軍府的深雁堂,随即将人輕輕地放在塌上。
此刻屋内房門緊閉,祝無恙特意交代,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許入内。
蘇懷黎的狀态越來越差,吸入體内的媚藥已經開始發作,徹底吞噬了她的理智,若她此刻再不借助外力纾解,那麼藥物導緻的高溫很可能将她灼燒至死。
高熱導緻的不适讓她無意識想要解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卻被他及時地遏制住了。
迷/魂/藥雖然對男人無法起作用,但祝無恙此刻的狀态也不比她好到哪去。
他用冷帕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蘇懷黎裸/露在外的滾燙的肌膚,但她有意無意的呻/吟恍若魔咒一般地抨擊他好不容易築起的心防。
——沒用的。
他知道,僅僅隻靠冷帕的擦拭,無異于杯水車薪。
他實在忍無可忍,俯身用力地吻了下去,将口中的冷水緩緩地渡入蘇懷黎的口中,唇/間厮/磨的愉悅猶如電流般席卷身體,令她渾身起了戰/栗,唇齒間還無法遏制地滲出呻/吟。
她高仰着頭顱,奮力汲取甘露,嘴角滲出的液體順着她雪白纖細的脖頸滑落。
唇舌分離之時,蘇懷黎迷茫地睜開雙眸,雙唇泛起不自然的嫣紅,眼底潮濕一片,滿含春/色。
祝無恙硬生生地别開雙眼,生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蘇懷黎雙眼迷離,無助地喊道:“夫君......”
他渾身一震:“你叫我什麼?”
她根本聽不見他要問什麼,她隻急切地想要更多,于是伸手一攬,揚起纖細的脖頸,在祝無恙震驚且錯愕的目光中,輕輕地貼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