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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元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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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部分:元稹抛棄薛濤】

薛濤擡眼望去,冬日蒼白的雲外是蜀地望不盡的山川,山川總不見日,竟然也是蒼白萬分。

唯有孔雀,毛羽光暈煌煌。

她此刻仍處于去年被劉辟流放之地——松州軍營,當年劉辟亂黨礙于西川文人之望也隻能将明确反對他的自己流放至邊塞,不知今日的成都府,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她于成都曾居的屋外自天幕出現就聚了不知多少文人墨客,隻怕随便叫一個如今成都城中文人的名字,都能響起回應聲。

文人們喝着酒,帶着醉态怒視天幕,誓要隔着天幕傳檄造謠者,将他罵個狗血淋頭。

誰給你這個膽子敢寫我們西川文人首席薛洪度被抛棄的!

【其實薛濤和劉采春的謠言,是up最痛恨的謠言之二。她們都名列唐代四大女詩人,是驚才絕豔之輩,但就是因為一個漏洞百出的謠言,人們對她們的第一印象成了她們被抛棄,而不是她們的成就多麼偉大,能在男人的社會中有這樣的地位有多不容易。

現在隻要一搜索薛濤,出來的就全是“元稹薛濤”,沒有一句薛濤自己的詩句,沒有薛濤在詩壇上的地位,甚至連薛濤自己的榮譽“女校書”、地位“唐代文學女流之首”都找不到。

比薛濤更冷門的劉采春更不用說。

連薛濤的生平都不屬于她自己。《薛濤年譜》中間夾雜了很多隻與元稹相關的句子,比如什麼“元稹出生”、“元稹娶妻”,真的是離譜到家了。】

成都府的文人們便開始罵了起來。

“洪度詩文千古難得,沒有一點脂粉氣,不值得在搜索上提一下嗎?啊?”

“後世的唐代第一女詩人居然還能被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绯聞掩蓋?瞎了眼了都!”

“《薛濤年譜》?那麼愛寫元稹,改名元稹年譜得了吧!”

“我們自己編一本洪度,把所有東西都寫進去,看他們要怎麼傳!”

越東的商家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雖然天幕沒細說劉采春,可江邊正盼着着去外地經商丈夫的夫人們對後世的謠言可不高興。劉姑娘雖然隻是一個唱參軍戲的伎人,但她人那麼好,是難得能把她們的心聲唱出來的人,她們喜歡她。

怎麼這麼好的人就要這麼和越州元公被造謠了啊!

劉姑娘還是一個有丈夫的人,女人被造這種謠言,生活會變得多艱難,造謠那人知道嗎?

一位夫人操起古琴,調音,起手,旋律哀婉凄恻,悠揚不絕。

有人問:“李夫人這可是又想夫君了?怎麼突然彈這麼悲傷纏綿的曲子?”

她身邊的女子立時答:“岚姑在為劉姑娘問天呢!才華被豔遇遮了,名聲給绯聞壓了,你能開心則個?”

北宋,李之儀伸手向筆,又無力垂下。

他的妻子胡文柔,善評文、自選婿,受沈括之盛贊,與東坡為知己,因才名曾被曹皇後接見。

如今她剛去世,他恐懼于愛妻的名聲像薛濤的詩文失傳五分之四、劉采春的詩文百首隻存六篇,立志要将她的生平好好記錄,讓後來人能夠追慕她的榮光。

希望姑溪居士胡文柔可以不被謠言所害,不被世人遺忘。

千頭萬緒不知如何提筆,于是他對着“姑溪居士妻胡氏文柔墓志銘”幾字繼續發愁。

他或許不知道,正是他的這篇文章,才使後人知道她的名字、捷才、豁達,知道那本就屬于她的一切。

【我們還是通過尋找謠言發端來駁斥謠言。

薛濤元稹的謠言最初出自《雲溪友議》,這本書是唐代隐居文人範摅的筆記小說集,寫于元稹去世後幾十年。

清朝時中央編纂的四庫全書評價《雲溪友議》“以唐人說唐詩,耳目所接,終較後人為近”,但“所載多有不實之處,立論亦多有不當之處”

餘嘉錫《四庫提要辨證》也認為“摅生于晚唐,以處士放浪山水,仰屋著書,不能常與中朝士大夫相接,故其所記如安祿山、嚴武、于頗、李紳之類,不免草野傳聞,近于街談巷議,《提要》駁之是也。”

可見《雲溪友議》這本書裡記載的史料,其真實度是要打個問号的。與元稹同一時代的李紳相關記錄就被質疑了真假,所以我們大可不必因為晚唐《雲溪友議》裡有寫元薛绯聞,就認為元薛一定存在戀愛關系。

上個世紀卞孝萱先生的《元稹年譜》即使都把《莺莺傳》中的張生生平作為元稹生平編入書中,認為元稹薄情,對《雲溪友議》的記載依然提出了四點質疑,可見其記載之不靠譜。】

與友飲酒作樂的範摅沒有錯過天幕這個巨大的信息源。先前講《莺莺傳》時聽到自己的作品,他已經感到不妙,現在再聽,竟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可惜了……他年少遊曆了秦楚吳宋等地,還未入川,就先已經絕了入川的路。

聽說蜀道艱險,野獸衆多,蜀中文人想必也頗有武德。

他可不想被蜀中的文人打出山。

通州更不必去,那兒還有“元九登高節”呢。要去了那裡,他這個把聽說的謠言寫進書裡的還能不能活着出來都不一定呢……

原諒他,他一開始聽說時真的不知道這是謠言啊!

友人忽然叫他,指天幕道:“這不是你寫的?”

範摅定睛一看,隻見那天幕上寫:

“安人(仁)元相國,應制科之選,曆天祿畿尉,則聞西蜀樂籍有薛濤者,能篇詠,饒詞辯,常悄悒于懷抱也。及為監察,求使劍門,以禦史推鞫,難得見焉。及就除拾遺,府公嚴司空绶知微之之欲,每遣薛氏往焉。臨途訣别,不敢挈行……”

他答:“這就是我寫的……我當初寫這書本來也就不是想留什麼史料,隻想記一些朝野轶聞,權供大家一樂。誰知道幾千年後還成正統了?”

友人哈哈大笑:“可恨你不識得宋朝的王性之趙令畤!”

【我們歸納整合了這段文字中的不實之處,大家可以對着屏幕裡放出的原文對比。

第一,該傳言的最初版本《雲溪友議》中“安仁元相國”和元稹的官職是另一位“元相國”——唐玄宗到唐代宗年間的元載的,元稹一生沒當過天祿畿尉。

這是官職錯誤。

第二,元稹先于元和元年就任左拾遺,再于元和四年三月就任監察禦史,監察劍南道東川,而非如《雲溪友議》中的先就任監察禦史,再就任左拾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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