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任左拾遺隻有四五個月,立馬被貶去當河南尉,馬上又喪母,在家丁母憂三年。左拾遺就任在長安,不可能像《雲溪友議》中說的元稹以左拾遺之身與遠在成都的薛濤多次相會。
更何況更具現代考證,元稹當左拾遺的時候,薛濤很有可能正因為反對西川叛軍劉辟的統治被流放到邊塞,然後于元和二年武元衡上任劍南節度使後獻詩《罰赴邊上武相公二首》,才被召回成都,并沒有被送去與元稹私會的條件。
這是時間線錯亂。】
洪度馬上可以回來了!
成都文人競相慶賀,潑墨揮毫,筆墨沾衣不顧,隻是一味宣洩着薛濤能夠回到西川的喜悅。
天可憐見!他們真的怕洪度在苦寒的軍營裡會受不住去世啊!
【第三,薛濤元稹之間的引薦人嚴绶此時不是劍南節度使,劍南節度使是那個很有名的斷頭宰相武元衡,他任劍南節度使時間是元和二年到元和八年。
嚴绶終其一生也沒有當過劍南節度使。
另一說法是“嚴司空”為嚴砺,但嚴砺去世于元稹到達東川之前。衆所周知,死人是沒辦法給别人介紹對象的。
這是引薦人問題。
第四,元稹在東川任職三個月中還要包括他在東川和長安的往返時間,此時薛濤還是沒有人身自由的劍南節度使麾下樂伎。
劍南節度使治所在西川成都,元稹工作地點在東川,軍區大總司令劍南節度使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區區八品的監察禦史踏平蜀地險山,不遠萬裡特意送美人。尤其這個美人後來被武元衡上表推薦為九品校書郎,當時應該也是武元衡重要的輔佐官。
另外,元稹在東川工作時他的工作強度用他當時的詩歌就可以概括,“滿眼文書堆案邊,眼昏偷得暫時眠”。他工作都來不及呢,牛馬要完成kpi,談什麼戀愛!
這是不合人情。 】
武元衡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他馬上會成為劍南節度使,然後被召回當宰相?再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砍了頭?
即便是被安上謀反大罪的宰相長孫無忌,最終的結局也是一杯鸩酒,為何他就有如此殊榮!
是他惱了皇帝,還是……
不,唐朝還是有被砍頭的宰相的。
你看那馬嵬驿的楊國忠,不就是嗎?
李純也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他定下的國策是裁抑藩鎮,武元衡能被他自己選中出鎮劍南道,又回朝當宰相,可見他的忠誠。
他怎麼可能這麼就砍了一個宰相呢?
莫非……
他也想到了玄宗、代宗、德宗三朝,長安陷落,天子出逃。莫非他後來也會出逃,武元衡就是在那時候被砍了頭?
不……那這麼說,斷頭宰相也可以代指楊國忠,怎麼可能被拿來當武元衡的專指呢?
【認為元薛存在戀情的人另一個證據是他們的唱和詩。
其中《贈遠二首》被認為可能是寫給元稹,并因為其中有一句“閨閣不知戎馬事,月高還上望夫樓”,被衆多研究者指為戀愛證據。
但問題也在這句話中。
元稹一生沒有帶過兵,真要寫給他為什麼要提“戎馬事”呢?
所以up猜測,這首詩并不寫給元稹,使後人先知道绯聞,再看到“望夫”,于是興高采烈地把這首詩撥給了元稹。
另有說法說薛濤的《十離詩》是被元稹抛棄後寫給元稹的悲憤之作,但《十離詩》可能并非薛濤所作,《又玄集》中記了其中第一篇為“薛陶”所作。
這裡又有兩種說法,一說是薛陶是薛濤之誤,如薛濤字洪度,也又作“弘度”,另一說則是薛陶另有其人。
《十離詩》也并沒有一句明确是寫給元稹的。
另外對于元稹的《寄贈薛濤》和薛濤的《寄舊詩與元微之》,這兩首的言辭是正常交友範圍内。兩位同一時間的文豪相互欣賞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要太性緣腦覺得一女一男隻要打個招呼就有私情了。
如果元稹和薛濤寫幾首詩就算是有私情,那元白呢?白居易都承認了“詩歌唱和九百章”,他們都應該結婚了吧?
對了,還真有外國人做同性戀研究,寫的書裡研究的赫然就是Bo Juyi和Yuan Zhen呢!】
白居易:啊?
元稹:啊?
這外國人……閑的?
韋叢看了這麼久的天幕,除了那“元莺莺”說讓她展顔一瞬外,都是愁眉苦臉,為自己為家庭擔憂着。此刻她卻笑的花枝亂顫,段荷都想扶着她,不讓自家這個身體弱的姑娘一個不小心就摔倒了。
段荷看着天幕,掐一下自己的手指,有些擔憂地問:“阿叢,你不怕……”
“哈哈……咳……”韋叢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姐姐不用擔心,我知道微之是怎麼樣的人。隻是這蠻夷,他們太會想了!哈哈……不行……姐姐,他們好好笑啊……”
白居易看着自己家裡那個開始盯着自己看的親弟弟,無奈給了他一個栗子。
“阿兄!”白行簡怒道,“打我作甚!”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構思什麼奇怪的故事去了吧?”
幸好人潮在他回家後就散去了。白居易想,不然現在他要面對多少人奇怪的目光……
門響了,白行簡一驚,警惕着去開門。
外面露出一個眼神奇怪的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