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買魚。”孤鴻站在店裡,提着一個籃子。
她的框子裡裝了一籮筐的木劍和鐵劍,除此之外還有些泥巴。
“姐姐,這個送你。我娘說讓我自己想回禮,左思右想隻想到了這個。”
她從框子拿出一個捏好的船模樣的泥塑,上面還坐着四個栩栩如生的小人。這是那日傍晚四人坐在甲闆上吹着海風的樣子。
“這幾個小人是我娘幫我捏的。”她看到了司航眼裡的震驚。
“這魚就送你了。”第一次收到小孩子送的回禮,讓她感動得都語無倫次了。
“不行。這是上次的回禮。但是我有個不情之請。”孤鴻捏了捏衣角。
司航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你說。”
“我剛剛軟磨硬泡成功得到娘的批準,以後下學時可以和你們一起出海嗎?”她的眼裡閃着光。
“沒問題。但是出海很危險,你确定嗎?”
“當然。”她眼裡滿是雀躍。
她左手提着魚,右手提着框框,一蹦一跳地離開店裡。
“真貴重,還是别放店裡,去定瀾島的時候帶回去。”比起屢次遭受洗劫的店鋪,何超嶽覺得帶回荒島最為合适。
司航站在店門口,就看到了馬泉的身影。
她正在向街坊鄰居打聽着鋪子的位置,一邊打聽一邊說笑着朝鋪子走來。剛走出牢獄就能左右逢源,可見一斑。
“怎麼在門口杵着,今天你是沒看到,牢獄門前難得有這麼多人。”她也是第一次見到牢獄前排起了長隊。
“不過放心,都想着能回家,倒也相安無事。”
“這位妹妹也是新招的?”她指着站在賬台上打着算盤的雲初。
“對,這是雲初。然後這是第一個月預支的工錢。”何超嶽從錢罐子裡掏出些銅錢,遞給她。
馬泉熟練地接過圍裙和手套,走進魚缸圍着的賣魚攤子的中央,将何超嶽請出了攤位。
“我啊這人就是閑不住,就喜歡和人唠唠,這活計可最适合我了。你休息休息,明天還得出海。”
這剛從牢裡出來的第一天,馬泉有些興奮。對于能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活計她十分喜歡,不管是誰她都能上前唠一唠。
何超嶽看到馬泉熟練的殺魚操作,一下子就放寬心。叮囑着兩人魚賣完了早點收攤,去客棧一聚。
司航和何超嶽坐在客棧的雅間,等着她倆的到來。
“地皮的事情怎麼說?還是将新大陸計劃提前?”何超嶽詢問。
“不等了,不如再加點水産加工的活計?”司航想到了現代的海鮮店的加工生意,覺得這條路行得通。
“既能賣新鮮的,也能做現成的。不錯,就是得再招個廚子。”何超嶽采納了她的建議。
等二人到齊後,至此鋪子裡的所有夥計都到全部到齊,四人舉杯歡慶。
“馬姐,這站了半天可還适應?”何超嶽詢問。
“你們找我幹這活計可算是找對人了。難得見到的不是牢裡的老面孔,可把我給興奮的。”這逢人就能說個沒完的馬姐是如魚得水。
和馬姐的能說會道不同,雲初就顯得細心很多,尤其是在管理賬目時。
“吃菜,今天不準浪費。順帶嘗嘗雲上客棧廚子的手藝。”司航夾起一塊魚,送入嘴中。
經過煎炸,魚皮酥脆中帶着甜味,魚肉鮮香,整條魚烹饪得剛剛好。
雲上客棧也同樣因為這種魚在吃食上得到了無數人的青睐,若不是和雲上客棧有着合作關系,今日的位子恐怕還約不到。
也正因此,捕撈這類魚的漁民也嗅到了商機。其他各個酒樓,紛紛翻着花樣推出這種魚的其他菜品。
要說除了收益最多的雲上客棧外,何舟水産也同樣因此受益。
不過司航顯然不想複刻這道菜品,她所想走的是其他的路子。
“鋪子還打算再招一位廚子,你們有沒有認識的廚師?”
雲初想都沒想就搖頭。馬泉倒是一手托着茶杯,看着茶水想了好長時間。
“倒是認識一個。但是她現在隻做喜宴。誰家女兒出生,滿月以及成人都會請她做上幾桌以表慶賀。”
“都有固定受衆了,不适用。算了我明日把招聘布告貼出來。”
翌日,何超嶽從海上回歸,就已經看到店門口的布告欄前圍了些人。
“包吃住你去嗎?工錢月末結清,分紅是什麼?”她們七嘴八舌地讨論着待遇。
司航則坐在一處闆凳上,她的對面坐着一位女人。
她拉過司航,小聲詢問:“不用這麼大陣仗吧?”她完全沒想到招個廚子是這麼個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