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總一樣,畢業于洛克斯利大學,畢業後,我先後在A司擔任......”
說起他主導的收購和投資案例,陸聿川終于正經了起來。
文铮邊聽,邊微微點頭,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大概十分鐘後,陸聿川才說完,頓了下,又笑問,“關于我,文總還有什麼想了解的?”
對于他這種暧昧的表述,文铮連個眼神都沒給,這次連眉頭都沒皺,隻問道,“你為什麼會想來文氏?”
面試官通用問題之一,一般是想考察面試者對公司的了解,而文铮知道,對于一個前收購者來說,對于文氏,他絕對比任何一個面試者都要了解。
她問這話,是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為什麼會想來文氏?
陸聿川眼神閃爍了下,腦海裡浮現出開董事會會議那天,他從會議室出來見到的場景。
文氏大樓走廊裡,時揚和文铮肩并肩,有說有笑的背影。
他忽然發現,這幾年來,文铮身邊的男人換了又換,一直在她身邊的,反而是——時揚。
這次的事件中,不知道時揚又出了多少力?
從前,他一直不理解文铮為什麼會信任時揚這樣的人。
可那天,他忽然隐隐想通了一點兒。
既然文铮這麼看重文氏,甚至不禁為了文氏假意逢迎,如果他也能為她所看重的東西而努力,是不是就也可以留在文铮身邊?
文铮吃軟不吃硬。時揚的話猛的出現在他腦子裡。
一瞬間,陸聿川忽然又升騰起一絲希望。
當然,這樣的理由,他不能說出口。
“文總為了聯合其他股東簽訂一緻行動人協議,應該許了不少好處。”陸聿川冷靜地分析,“而最近文氏又放出大量的崗位,大有擴招的姿态,我對文氏的前景十分看好,想把我的前途放在文氏也很合理。”
陸聿川的理由說的冠冕堂皇,滴水不漏,而且分析的極有道理。
石青到底是個精明的商人,口說無憑,文铮的确和她簽了對賭協議。
這也是她現在在這兒面試陸聿川的一個理由,她的确需要人才。
“SE集團和你沒簽競業協議?”文铮的語氣疑惑,實在很難理解這麼大企業為什麼會出這樣的纰漏。
陸聿川笑笑,說,“我總會有自己的辦法,免去那份競業協議,不過,跟文氏,我倒是很樂意簽。”
文铮輕哼了一聲,競業協議當然是要簽的,還由得他願不願意。
“提前聲明一點兒,文氏給你的薪資,目前可比不上SE集團的。”
“沒關系,錢财乃身外之物,我現在掙的已經夠花的了”隻要能進文氏,陸聿川并不在意這些。
頓了下,笑得意味深長,“如果是跟文總簽那種到國家機關公正蓋章的紅色證書,不要錢,我都可以。”
文铮思考了兩秒,意識到他說的是結婚證,冷冷的笑了一下。
爾後道,“鑒于你之前沒有珍珠珠寶公司的工作經驗,你進入公司之後,先去櫃台當一段時間銷售櫃員再說吧。”
一時間,陸聿川忍不住臉上的驚愕表情,甚至疑惑出聲:“櫃員?”
文铮瞟了一眼他錯愕的表情,聲音不冷不淡,“對,銷售櫃員。深入銷售一線,了解我們的顧客,學習我司産品知識。”
陸聿川腦海中瞬間浮現他以前在奢侈品店遇見過的櫃員,不禁皺了下眉。
就算他最落魄的那年,他也很快靠炒股掙到了學費生活費。
活了二十五年,他跪下伺候的也就文铮一個人。
況且,他來文氏求職,是想輔佐在文铮身邊。
當櫃員,那根本就見不着面了呀。
陸聿川咬了下牙,忽然起身,雙手撐在文铮身邊的沙發扶手上,俯下身,以一個半包圍的姿勢将文铮圈住。
盯着文铮的眼睛,低聲誘惑道,“文總,把我放在你身邊,幫助文氏投資,可比讓我去當櫃員,有價值多了。”
文铮擡眼,對上陸聿川幽幽的眼神,微微扯了下嘴角,若有似無地笑了笑。
而後擡手握住陸聿川的領帶,用力往下一拽。
本就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瞬間勒得更緊,套在脖子上,像一個死死箍住的項圈,帶來近乎窒息的感覺。
陸聿川被勒的幾乎喘不過氣的領帶拽着,身體前傾,不得不低下身子,雙膝跪倒在沙發前。
文铮的左手依舊拽着陸聿川的領帶,俯視的目光落在他一瞬間漲紅的臉上,擡起右手,拍了拍陸聿川的臉。
辦公室裡響起啪啪啪的聲音。
文铮拍打陸聿川臉頰的力度不大,甚至沒有留下印記。
但是這種不輕不重的,用手掌上半部扇打的動作羞辱意味卻十足。
她一邊拍着陸聿川的臉頰,一邊悠悠道,
“比起價值,我更在意的是忠心。”
“不忠心的狗,遲早有一天會反咬主人一口。”
“陸聿川,你在這方面的信用,實在是不夠啊,還得磨一磨才行。”
陸聿川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剛才一瞬間窒息般的感覺漸漸緩解。
被文铮拍打的臉頰卻仿佛依舊留有她手指的香氣和觸感。
他仰頭望着文铮充滿興味的眼神,感到臉頰發熱發燙。
緩緩道,“好,我會證明給你看,我的忠心。”
“你準備考驗我多長時間?”陸聿川問。
文铮低頭,睨了眼跪在沙發前的男人,想了下,
“先做一個月吧,等你做到銷冠,就可以回總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