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清又是姗姗來遲,衆人看見她,都客氣地喊“小孟總”。
韓明晚幾分鐘進來,手上拿着個白色的女包。看見孟雪清後,他朝着那邊走過去,把包放到她手裡。
“小深給我打電話了。”英俊的男人和他的女伴耳語,臉上是得體的微笑。
孟雪清很無所謂的樣子:“所以?”
韓明替她把垂在肩膀的發絲攏到耳後,兩人姿勢暧昧。
“他想知道自己差在哪,怎麼就當不了你的男伴。”
孟雪清笑了笑,對着走過來的邊菱點頭。
她不動聲色地挽上韓明的手。
“我喜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
韓明聞言也勾唇:“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這二人的親密舉動自然也引起場中其他人側目。
不過孟雪清一向都是這樣,喜歡誰就帶着誰出來應酬,這點不會因為結婚了而有所改變。再說她的丈夫現在還在醫院——小孟總總是需要男伴的,不然誰來替她拿包呢?
看見邊菱身後一步遠的邊風憐,孟雪清悠悠對着邊菱調侃:“婚約作廢,你的小尾巴高興壞了吧?”
“小尾巴”更緊地黏過去,挑眉道:“當然。”
邊菱把手背過去,給她牽住,哄孩子似的。
四人互相打了招呼,很快邊寒走到畫廊的中心,那裡的唯一一副作品用黑布覆蓋着。
“各位。”邊寒略略提高了聲音,讓衆人的目光看向自己。
“本來這個時刻是曆年來畫展的保留節目,也就是展示小女每年的未公開作品——不過今年情況有些特殊。”
他指了指身後的畫,語氣略帶遺憾:
“今年的未公開作品,已經被人以雙倍價格拍走,所以今天就不能給大家展示了。”
孟雪清看了邊菱一眼,問:“你知情嗎?”
她搖搖頭。
邊風憐眯着眼,朝着那副畫作看去,牆上釘着一塊小小的銀牌,上面寫着:
《蓮葬》
“你畫的是什麼?”
邊風憐伸手捏了捏邊菱腰上的軟肉,輕聲問。
“和佳佳有關嗎?”
邊菱有些詫異的轉過頭,看見邊風憐眼睛裡翻湧的情緒,緩緩點頭。
隻憑一個名字,就能知道她畫的内容。
邊風憐難道真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不成?
“畫是從柏買走的。”
邊風憐笃定道。
聽見這個名字,孟雪清頗為警惕地問:“你确定嗎?”
“除了他還會有誰呢?”邊風憐和孟雪清對視,語氣忽然沉了下來,“你應該比我了解的,孟總。”
孟雪清像被邊風憐了然一切的眼神燙到了,收回目光,頗為不自然地反駁:“我又不認識他。”
邊菱皺起眉頭。
如果真是從柏買的畫,事情會變得比原來更複雜。
她的确是高估了邊寒,沒想到不到一個月,他就能和謀殺自己女兒的兇手合作。
倒也是個不可多見的超級勢利眼。
邊菱又聽見邊風憐在自己身後悄悄地罵:
“見錢眼開的老貨。”
與此同時,醫院高級病房裡,邊瀛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他打着石膏的手被牽動,疼得龇牙咧嘴。
從柏坐在邊上,手上還拿着個正在通話的手機。
他及時躲掉了邊瀛的噴嚏,皺眉道:“你怎麼回事?”
“不知道。”邊瀛吸了吸鼻子,對着手機說:“把事情辦妥,别讓我爸發現。”
從柏挂斷電話,把手機扔到他枕邊。
他那張俊美的臉上還有些不太明顯的青紫痕迹,可見當時邊瀛下手之狠。
“你爸怎麼可能沒發現。”
這次畫展,每一幅畫的買主都是邊寒的融資對象。
能這麼由着邊瀛安排人買走這副未公開畫作,邊寒肯定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不是這個,是安排你們見面的事。”
邊瀛歎了口氣。
“你想單獨見她一面,我有的是辦法安排,非要買那副畫幹什麼?”
拉着從柏參與了畫展的事,萬一他陰晴不定的到時候反悔,還不是自己來承受邊寒的怒火。
從柏推了推眼鏡。
“你不懂。”
邊瀛稍微側了側身子,盯着從柏看了幾秒。
“你真的就那麼喜歡我姐?”
從柏點點頭。
當然喜歡。
喜歡到,在真正擁有之前,都會不斷尋找替身來滿足自己的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