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後背都是汗,衣服濕乎乎貼在皮膚上,渾身都發冷。
邊菱伸出手,不斷摩挲着邊風憐的額頭。
母親安慰孩子的時候常常會這樣做。
邊風憐感受着她的體溫,又小心地摸了摸邊菱的脖子。
“好疼是不是?”
對方搖了搖頭。
孟雪清冷眼看着從柏被架上警車,又看向還坐在地上的姐妹倆。
“去醫院吧,邊菱這樣得做檢查。”
邊風憐把姐姐攙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管好你的孩子就是對她最大的恩惠了。”
她的語氣冷冷的。
孟雪清明知從柏是個什麼樣的人,卻還把孟玉交給邊菱。
這個孩子會給邊菱帶來什麼樣的禍事,難道這位孟總會不知道嗎?
邊菱拽了拽邊風憐的手。
她私自利用了孟玉,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好人。
“我和邊菱是做交易,她幫我保護孟玉,我也幫她做事。”
孟雪清倒也不惱。
至于幫邊菱做的事情,屬于保密内容,不能透露給邊風憐。
邊風憐也沒有追問,隻是扶着邊菱上了車。
“從柏的事情,你多操心。”
這人背後還有個哥哥撐腰,哪怕是真進去了都有可能被偷天換日。
孟雪清扯了扯嘴角:“放心。”
她不會讓從柏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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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結束之後,蘇信然還要留下來配合調查,再過個幾天就能徹底擺脫嫌疑人的身份了。
蘇宜這麼些天被折磨得夠嗆,沒再管她哥怎麼樣。
反正真兇已經出現,她的清白也已經證明了。
蘇宜回家去收拾東西,買了第二天飛往國外的機票。
然後她去了醫院。
VIP病房裡,邊瀛正對着護工發脾氣。
“都說了多少遍啊!拿走!我不吃這個!”
那少爺梗着脖子吼,滿地都是被他打翻的豬蹄湯。
護工是個年輕男人,似乎是習慣了這樣的場面,隻是低着頭道:“是太太煮的湯,讓您一定要喝。”
邊瀛“哈哈”了兩聲:“去TM的以形補形!”
“我不喝,以後她送來的東西我都不吃!”
護工沉默地開始清掃地面,邊瀛看着窗外,氣得臉通紅。
他本來就因為這事覺得丢臉,現在羅文婷又天天送豬蹄給他吃,這不是想讓他不痛快嗎?
注意到門外有人,護工起身,看見一個漂亮的姑娘。
“您是?”
蘇宜穿着長風衣,踩着雙高跟鞋,跟平常當秘書的時候一樣。
她手上拎着個紙袋子,對那護工笑了笑:“我是蘇宜。”
聽見這個名字,邊瀛轉過頭來,冷哼一聲:“好久不見啊蘇秘書。”
邊瀛自從和從柏接近,就不太找蘇宜了,偶爾幾次找她,蘇宜也借口不舒服推了。
“好久不見,少爺。”
蘇宜走進來,把袋子放在沙發上。
“這是你放在我那的衣服,我馬上要退租了。”
邊瀛看着他的情人——曾經的情人。
他從前認識的蘇宜,漂亮又溫順,有些聰明,但又不算精明。
可是現在她變了。
氣質變得有些淩厲,讓人不太敢直視了。
邊少爺開口:
“你要搬家?”
大約是他姐給了不少的錢,讓蘇宜能搬到更大的房子裡住了。
“你那出租屋确實太小了,我之前讓你住到我那别墅你又不願意……”
“不是搬家。”蘇宜打斷他。
她圓圓的眼睛不再像小鹿那樣,滿目都是對這個男人的崇敬了。
“我要出國了。”
邊瀛似乎有些不解,過了幾秒好像又想起來什麼似的。
“哦……我姐要把你帶去德國嗎?”
他隻能想到這麼一個原因了。
蘇宜笑了一下,露出些無奈的神色。
“我哥哥的案子有轉機了,所以我自由了。”
“少爺,謝謝你給我的一切。”
她仍然叫邊瀛“少爺”,語氣卻不一樣了。
曾經蘇宜天真地以為,有了邊瀛的錢,她就可以過上想要的生活。
事實證明,那不行。
至少邊瀛的錢不行。
邊瀛整個身子轉過來,很錯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