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瀛氣得不行,但是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平和語氣道:“從柏的事情,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傷害你——”
他需要從柏手上的權力幫助他,況且從柏那麼喜歡邊菱。
哪怕那個人是個瘋子,但他如此執着地想要邊菱做他的妻子。
邊瀛以為無論如何,這樣的喜歡,足以保護邊菱了。
“姐,都是我的錯,你想怎麼撒氣都行。”
邊菱卻搖搖頭,不知道代表的是不生氣,還是不計較。
“姐,你别這樣……”
邊瀛走進來幾步,邊菱卻移開了目光。
邊風憐翻了個白眼。
“她要是真生氣你又不樂意了。”
邊菱這輩子笑臉給的最多的人就是邊瀛,結果這個惡毒自私的蠢貨差點把她害死。
“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錯了,現在就可以去自首——包括你之前忙不疊要把我弄死的事情。”
邊風憐擋在邊菱面前。
邊瀛還是不死心,喊着邊菱。
“姐,你是知道我的——全世界隻有你對我最好了姐。”
邊菱歪了歪身子,看着邊瀛做手語。
她的表情很平靜,毫無生氣或是傷心的痕迹。
邊風憐看完,也愣了愣,然後翻譯道:“她說,她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親人。”
“如果你真的想道歉,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做。”
她這次真的沒有添油加醋,一字一句都是邊菱自己用手語“說”的。
邊瀛呆愣在原地,然後把矛頭指向邊風憐。
“什麼啊——你說什麼鬼話!”
邊風憐無辜道:“她就是這麼說的。”
邊瀛看向他的長姐,對方緩緩點頭。
怎麼可能呢?
從他住進邊家之後,第一個對他笑的人。
永遠寬容他的人。
什麼叫“從來沒有把你當做過親人”?
如果這樣都不算親人,那怎麼樣才算?
邊瀛往前走去,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
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凝固了。
“姐你生氣了吧?那你對我出氣,你踢我打我……”
可是邊菱又避開他的目光,手指揪着邊風憐的衣服,表情冷淡。
“姐你怎麼對我都行,可是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邊瀛當然不能相信。
他已經幾乎把邊菱當做自己唯一的情感依靠了。
他還想往前,卻被邊風憐擋住。
這人的表情很挑釁似的,事後邊瀛回憶的時候才找到恰當的形容詞——恃寵而驕。
他始終想不明白自己花了十幾年都沒能達到的境界,邊風憐是怎麼僅靠幾個月就擁有的。
原來因為邊菱更愛的人是她嗎?
可是……明明姐姐一直都站在自己這邊啊。
兩人僵持了十幾秒。
邊瀛的石膏手臂最終小幅度地落下來,似乎象征着主人的洩氣。
他想了想,又說:
“姐你就是想讓我滾是不是?我現在就滾,你别生我的氣了行嗎?”
邊瀛似乎是用這個理由在說服自己。
邊菱沒有理他,他就自顧自轉身往外走了。
邊風憐轉身坐下來,牽起邊菱的手,和她的扣在一起。
“你說的真的假的?”
她的語氣有些隐秘的期待。
這麼多年,邊菱對邊瀛的偏愛和縱容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她說從來沒有把他當過親人,這話可信度真的不高。
邊菱點頭,示意邊風憐把手機拿過來給她寫字。
[我對他從來沒有抱有什麼期望,也沒有把他當成弟弟。]
對于這個闖進自己家庭的人,邊菱怎麼可能真心去喜歡。
[他不太聰明,所有的想法都寫在臉上。所以我隻要對他溫柔一些,他就會對我言聽計從。]
邊菱非常早熟,盡管隻比邊風憐大三歲,但心智成熟很早。
邊風憐“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