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玩弄人心的壞女人。”
邊菱親她的臉,又繼續寫:
[我知道羅文婷會把他教壞,所以盡量給他灌輸一些積極的思想。]
[你那麼要強,有一天肯定會和他站在對立面。可是你總是不給我好臉色,弄得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讨好你,我隻能盡己所能,讓邊瀛不要去傷害你。]
“什麼叫我不給你好臉色?”邊風憐指着那幾個字,直直盯着邊菱。
她可能的确是有那麼一些擰巴,小時候對姐姐的态度确實不太好,但是……
“誰讓你對邊瀛笑了?誰讓你對他好了?”
邊風憐故作兇狠。
她知不知道這些都讓自己很嫉妒?
邊菱知道她沒認真,把頭小心地靠在她肩膀上,繼續寫。
[所以我現在後悔了,他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白費我那麼多的心力。]
也許邊菱當時仍然抱着希望家庭和睦的想法,希望邊風憐的成長過程中少受家庭的影響。
[我那時候也小,看書的時候看見一句話:縱子如殺子。]
如果邊瀛能成為一個廢物,那樣也算是報複了邊寒吧。
可惜人性還是太過于複雜,哪怕邊菱看過那麼多的心理學專著,也無法準确把握邊瀛的心理軌迹。
這種又蠢又壞的家夥,心裡的那杆秤也在不停丈量利益。
“所以你縱容他的一切,就是希望他變成現在這樣?”邊風憐有些不解。
其實那些所謂的謀劃已經過去太久,等到邊菱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也許都是徒勞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了。
[如果按照我料想的,他應該比現在要再蠢一點,也沒有那麼壞。]
“那我呢?在你心裡,我長大以後會變成什麼樣?”邊風憐問。
邊菱思考了好久,才寫下:[我不知道。關于你,我其實有很多不明白。]
她嘗試過很多次去理解邊風憐的想法,但是都沒能成功。
包括現在,邊風憐會因為什麼生氣,因為什麼感動,她都還是一知半解。
也許是因為邊風憐喜歡她,感情讓她的情緒變得難以捉摸。
“什麼叫不知道?我不是很好懂的嗎?”
邊風憐用鼻子蹭邊菱的臉。
[你很難懂,風憐。]
邊菱認真地寫道。
“你這個笨蛋。”
邊風憐也認真地回道。
邊菱擡起臉,和她對視,又主動去吻她的嘴唇。
邊風憐小心地捧住姐姐的臉回吻。
害怕碰到她的脖子,邊風憐都不敢随着自己的心意動手動腳,就等着邊菱主動。
邊菱顯然不太擅長,還有些害羞。
不過接觸到邊風憐微微打開的唇瓣,她也從善如流地把舌頭伸進去。
邊風憐勾着姐姐的唇舌,水聲彌漫。
心裡忽然被什麼東西填得脹滿。
她允許邊菱那麼笨,允許邊菱自顧自做選擇。
允許邊菱不懂她。
不懂也沒關系。
我會告訴你的。
告訴你我的嫉妒,我的膽怯,我的恐懼。
告訴你我有多麼在意你,告訴你我為你經受的一切。
她們還有那麼長的時間,總有一天,邊菱會完全懂得她的所思所想。
她對此從來都很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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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柏被押進看守所的第二天,見到了來探視的孟雪清。
她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是以家屬的身份進來的。
孟雪清穿了亮黃色的上衣,瑩白的肌膚幾乎在發亮。
她戴着副誇張的墨鏡,塗了很潤的唇釉,整個人生動明豔。
見到從柏之後,她開門見山地說:“多謝你的提醒,我已經把孟玉的身份公開了。”
經過這次的事,孟雪清覺得這樣總是瞞着也不好,畢竟孩子一天天在長大,總會知道真相的。
“孟玉的孟,現在是跟着我的姓。”
孟雪清把墨鏡摘了,笑吟吟看着面前的男人。
從柏憔悴了不少,臉上的兇相也更加遮掩不住。
他淡淡地看了眼孟雪清,并不說話。
“很多人托我關照你呢,想必你以後在看守所的日子一定會很‘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