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春芳”滿不在乎地嬌笑一聲,說:“這不是有卓大仙師嗎?卓大仙師與我五福樓關系匪淺,定然不會讓那種事發生在我身上。”即便發生了,也是真黃春芳的麻煩,與她何幹呢?
面對“黃春芳”巧笑嫣然,卓岩松隻是冷淡地說:“悠悠之口豈是我能左右,女子名節事大,小姐該謹言慎行才是。”
“黃春芳”一手支在扶手上,寬松的袖口滑落到手肘,露出白若蓮藕的小臂,纖纖玉指托着秀美妩媚的臉蛋,杏眼秋波盈盈微微上挑着俯視她的卓岩松。“若真發生那樣的事,還請卓仙師對春芳負起責任呀。”
卓岩松細長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條線,磨牙的聲音幾乎要迸出薄唇。他沒再說什麼,在旁邊的一張圈椅上坐下。憤怒的情緒還在他胸中沖撞難以壓制。
卓岩松擡手喚來兩名紅衣侍女,瞟了一眼依舊看着他媚眼如絲的“黃春芳”,冷笑說:“既然鐘小姐賞光,讓小姐看這些不入流的東西未免失禮了。來人。把這五個直接帶去後堂吧。”卓岩松擺了擺手,台上上來了五名紅衣侍女将那五名赤裸昏迷的大漢拖下台去,“去把那兩個壓軸的‘好貨’提上來。”兩名女子拱手領命,快步從另一邊走進後院。
不一會,那兩紅衣女子一人提着一個同樣赤裸五花大綁的年輕男子上了台來。
“黃春芳”身後的丫鬟和兩名仆役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台上的兩人竟是孫兆陽和魏萌!
卓岩松一展折扇,斜眼睨着隔了一張茶幾的“黃春芳”。這女人年紀輕輕倒是城府頗深,竟是面不改色,連呼吸頻率都沒變化,隻是坐姿闆正了一些,看起來對台上之事渾不在意。卓岩松在心中暗暗冷笑,拂扇笑道:“怎麼,小姐認識這兩人?”
“黃春芳”歪頭一笑,粉晶桃花步搖輕輕搖曳發出細碎玲珑的脆聲。“嗯?怎麼會呢?”
“小姐看起來很在意台上這兩人呢。”卓岩松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動。
“黃春芳”輕輕一笑,聲若銀鈴。“那必然是中意的。不愧是卓仙師看中的壓軸,還真是兩個體格很不錯的俊後生呢。”
“隻是這般?”卓岩松眯眼笑着。
“不然呢?” “黃春芳”也撥弄着耳邊的步搖笑對。
折扇一合。“好,那麼請小姐出個價吧。”
“黃春芳”一頓,旋即不解地一歪頭。
卓岩松狡黠一笑,饒有深意地說:“這兩人天資很好,是已經有修為之人,千人無一,不,萬中無一,是千金宴開宴以來最上品的拍品。”
“你……!”
“黃春芳”的眼角終是無法控制地一抽,可拒絕之言尚未說出,身後就有人興奮地出價。
“紋銀一百兩!”
“一百五十兩!”
……“
“黃春芳”身後丫鬟和仆人已經坐不住了。那嬌俏的小丫鬟按捺不住地輕輕推搡自家小姐。留着山羊胡的仆人也是不安地左顧右盼。卓岩松滿意地将這些看在眼裡,緩緩展開折扇,看向台上兩名“昏迷”的男子。
“呵、哈哈哈。”“黃春芳”忽然大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竟像一陣寒冷的旋風瞬間将才熱絡起來的會場冰凍三尺。“好。很好。哈,這回算我失算。”
笑聲未落,鐘挽靈突然一掀托盤,袖間金光一閃,金剛扇瞬展,茶盞茶水同一旁的蔬果點心連着犀利的扇風劈頭蓋臉地砸向對面,腳尖一挑,挑起茶幾,猛然踢向卓岩松。
“救人!”
話音未落,兩條人影迅速躍上戲台,兩人一左一右擊出兩掌,擊退提着兩人的紅衣侍女,接住孫兆陽、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