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你可千萬别跟着他一塊瘋!快幫我摁住他!這算怎麼個事兒啊!”
李意言也出聲向唐孟楠喊道。
此刻,溫绯樂和李意言的雙手都分别牽制住了對方,唐孟楠的選擇一下子成為了關鍵。
唐孟楠起身,看了看扭在一起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
“意言,對不住了,溫兄也是一片好心,擔心你的身體嘛,若是真的沒事,讓他把個脈确認一下也無妨。”
一邊說,一邊把李意言的绛霭解下把他的雙手綁到了一起。
被绛霭綁住的李意言滿臉寫着震驚,心裡冒出四個字:倒反天罡……
把人摁着坐下的時候,李意言嘴裡還在嘀嘀咕咕,“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事……你們幹嘛非要摻和呢……”
到這裡為止,唐孟楠也看出來了,李意言不應該是這個态度,不對勁,有問題。
可溫绯樂仔細把了脈象之後,卻沒發現什麼異樣。
手腕上确實淤黑一片,看上去十分恐怖滲人,但脈象雖不算有力,卻也十分平穩。
溫绯樂皺眉看着李意言,對方卻一臉誠懇地看着他。
“怎麼樣?”唐孟楠也十分在乎李意言這個朋友,開口問道。
溫绯樂搖了搖頭,他沒發現什麼異樣。
“你們真的是……我早就跟你們說了,你們的藥術難道還能比我更高嗎?小題大做……”
看着雙手被綁的李意言,溫绯樂總覺得哪裡不對,“既然沒問題,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不肯讓我把脈?”
“好端端地被人懷疑有病,換你你不生氣嗎?”
李意言理直氣壯道。
“如果是你懷疑我,那我不生氣。”
溫绯樂如實回答,這反而把李意言給整不會了。
“那這個你怎麼解釋?”溫绯樂和唐孟楠的目光都落在李意言手腕上那一大塊淤黑上。
“哎呀!”李意言把绛霭從自己的手上解下,“我承認,我就是疏于鍛煉,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好吃懶做,所以體魄沒有你們這些習武的強健,恢複起來才這麼慢,可以了嗎?還有什麼想問的嗎?二位?”
“有,”溫绯樂知道李意言肯定沒說實話,“正常的淤血顔色确實會變深,但不會變成這樣的深黑色,這你又要如何解釋?”
唐孟楠也面無表情但表示肯定地點點頭。
李意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這兩個劍客,真是一個頭比兩個大。
“那還不是要問你嗎?溫大劍尊?敢問我手上的傷到底是誰幹的啊?……”
本來以為最不好糊弄的是宋非夷,誰成想這兩個連藥術都不怎麼精通的人對此怎麼如此執着。
“附骨”現在被他用内力強行壓制着,使身體達到一個平衡的狀态。
溫绯樂把不出結果,是因為附骨之毒,毒入骨髓,不在經絡。
以他的水平,若李意言有心想要遮掩,光憑把脈自然是發現不了的。
聞言,唐孟楠譴責的目光落在溫绯樂身上,溫绯樂有些心虛,但兩人仍舊攔在李意言的面前。
“不是!”李意言是真的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了,明明有破綻的地方他都已經給出了非常合理的回答,可為什麼眼前這兩人就是不信呢!
“好啊,當世兩大劍尊竟然同時逼問我這麼一個小小的江湖遊醫,天理何在啊!溫涯前輩!易達前輩!你們二位快随便來一個,管管他們倆吧!”
李意言捂臉,在心中默念。
不知是否真是二位前輩顯靈。
“笃笃笃——”門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拯救了李意言。
溫绯樂與唐孟楠對視一眼,隻能暫時放開李意言,又整理了一下情緒,才走到門邊開門。
卻見是一位陌生面孔,“在下飛雲閣弟子,奉閣主之命前來。”
原是溫绯樂下山需要接應的人主動找上門來了,對過約定的暗号,溫绯樂取過對方手中的匣子,放到李意言面前。
誰都沒有提剛才的事情,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溫绯樂盯着李意言打開匣子的手,既然李意言不說,那他就想别的辦法,宋非夷就是個不錯的人選。
李意言并不知他在想什麼,他從匣子中取出附骨草,唐孟楠為他點了盞燭火,李意言便捏着那溯骨草的莖稈在燭火邊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