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洛抱着祁長憶的胳膊,整個人黏他身上,頭靠在祁長憶肩上,對着耳朵說悄悄話。
他說,“我好喜歡你。”
祁長憶的耳朵已經紅得不能再紅,隻含糊地點點頭,也悄悄然地說,“我知道。”
玄洛就滿意的伏在他的頸肩旁,把祁長憶整個摟在懷裡。
涼飕飕的臘梅味一個勁兒地往鼻子裡鑽,好香好香。
祁長憶這輩子都沒跟人靠這麼近過,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被玄洛摟着也不動,像一隻被撸懵了的貓。
玄洛突然想,祁長憶好可愛。
可愛這倆字,平時哪敢往大名鼎鼎的首座大人身上放。
誰說祁長憶可愛,大家都要去勸他看看眼,或者腦子,此人必定是有什麼問題。
可他看着祁長憶拿袖子蓋着羞紅的臉,隻露出雙眼睛看着他。
就覺得祁長憶是天底下最可愛的人。
玄洛湊上去,隔着袖子吻上祁長憶的側臉。
祁長憶眨了兩下眼,慢慢把袖子移開。
玄洛這下明白什麼叫心花怒放了,腦子裡一下擠滿了爆炸的粉紅泡泡。
他支起身子低頭,輕輕吻上祁長憶的唇。
淺嘗辄止的一個吻。
半夜,月不塵吃宵夜時,收到玄洛的傳訊,“我成功了。”
後面還跟着兩聲詭異的嘎嘎聲,應該不是鴨子叫,是老大疑似喝大了發瘋。
月不塵大吃一驚,心想老大你成功甚麼了?
單槍匹馬把上級宗打下來了?那可真是大事一件。
不過這可能嗎?
于是他回複,“恭喜老大。”先說好話肯定沒錯。
對面的玄洛聽起來很滿意,“趕緊準備聘禮去。”
月不塵這下明白發生什麼了。
我們魔門這就要跟上級宗聯姻了?
月不塵馬上振奮起來,“我這就找個良辰吉日給上級宗送過去。”
這時玄洛聽起來卻有些卡殼,“這倒不急,禮單我還要核對一下,總之你先準備,大方點,多放些好東西。”
不過好東西得放祁長憶手裡,别讓上級宗那群老家夥占了便宜。
“你沒告訴祁長憶你真實身份啊?”那你眼巴巴地沖上去幫人家打架。
“你不懂,這需要徐徐圖之,别問了,給你漲俸祿。”
玄洛把傳訊法器往懷裡一揣,就開始在自己床上打滾。
玄洛很快進入了夢鄉,但祁長憶則抱着他送的小娃娃看了半晌。
就這樣稀裡糊塗過下去也挺好的,祁長憶閉上眼睛,給小娃娃也蓋上被子,對着它輕輕說,“睡個好覺。”
玄洛果然睡了個好覺,一睜眼就跑去找祁長憶,“師尊,早上要用些什麼飯?”
祁長憶放下手中的書卷,“随便做點小菜,莫要太複雜了。”
玄洛應了一聲,一溜煙跑去了小廚房。
做好飯,玄洛拿起小刀,對準自己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劃開一道長長的血痕。
血順着手腕滑落,滴進碗裡。
多放一點吧,給師尊養養身體。
小廚房的門卻毫無預兆地被猛地推開,站在門口的是喬玥,撲上來眼睛通紅,幾乎是低吼着說道,“是不是他逼你的,你告訴我。”
玄洛慌了,他到底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一點都沒感覺到。
“人血……不是可以當藥引子嗎。”他幹巴巴地解釋。
喬玥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解釋了,低頭給玄洛包紮,“是祁長憶逼你的嗎?”
玄洛心想這下完了個蛋了,喬玥跟祁長憶有仇啊,急忙搖頭,“肯定不是啊,你别說出去。”
“你喜歡他對不對?”
玄洛更傻了眼,不是大哥你這是幹甚麼,怎麼跟抓奸一樣?
不對,誰是奸啊?
本尊跟祁長憶堂堂正正!
于是他挺起胸膛,“對。”
一副我喜歡祁長憶,我驕傲的樣子。
喬玥卻像是被洩了氣,靠牆角站着。
我們是一個人。
你既然喜歡他,可不可以也喜歡我呢。
但終究沒說出來。
“你哭了?”玄洛問。
喬玥嘴硬道,“沒有。”
玄洛大駭,心想大佬你是什麼時候看上我的啊,還對我用情如此之深,這太驚悚了。
正醞釀語言,安慰他一番,門又被推開了。
玄洛的小廚房可從來沒進過這麼多人。
來的是祁長憶,他手裡抱着壺酒釀,準備用來做早飯。
看見小徒弟跟喬玥在一處時,他把酒釀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有些茫然地看着兩人。
“完了,這下真完了。”玄洛心裡隻有這一個念頭。
真被“抓奸”了。
天底下有比我還倒黴的人嗎?
玄洛都想當場給祁長憶跪下了。
師尊你信我,什麼都沒發生過啊!
但玄洛沒做出任何動作,他身體已經陷入空白狀态,隻有腦子在飛速旋轉,給他呈現一個個恐怖災難結局。
祁長憶反而先動了,拉出椅子在對面坐下,問“他跟你說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