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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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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申斥極其嚴厲,直言要王應禮管教好女兒。起初王應禮并未辯駁,隻等到劉缌開口索賠,司空府便不肯善了。

筆墨官司打起來無休無止,為了顧全面子隻能說是家事。

既為家事,便請宗正定奪。

太後寝居未央宮,座上除了他們,還有孟氏與王增壽。

一如早前說好,王采薇狠狠咬住劉缌與人私會,說那女子身材高大。王昉之則在旁幫腔,訴說起妹妹歸家時的狼狽。姐妹二人一個嬌憨圓潤、淚珠滾落;一個字字珠玑、風骨卓然,倒叫斷家事的宗正生出憐惜。

劉缌自然不敢說自己與羌胡密謀,道是司空家早有悔嫁之心。

“若此事為真,陶邑王侄的确不像話。”清河王年逾五十,為先帝的堂兄,自元始年初任宗正,迄今已近二十載,在宗室中很有分量。

“依清河王看如何處置為妥?”太後面色微沉,聽了一早上兩相辯駁、各執一詞,已疲憊至極,深悔選在皇帝早朝時候召幾人入宮,隻想盡早結束這出鬧劇。

清河王撚了撚胡須,有意偏袒二女,以向王公賣個好,“與其成一對怨偶,不如就此一拍兩散。”

“不可!”

“不可!”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驚走殿中諸人睡意,宮官替太後按摩頸周穴位的手也頓了頓。

說話的是劉缌與王采薇。

年少女郎搶先作答,聲音如春莺婉轉,且不說太後賜婚之折辱意味,就算隻看眼前她與劉缌怨憎會模樣,也當快刀斬亂麻。就連王昉之也搞不明白她的意思。

“三書六禮已成,若反悔豈不是叫人平白看笑話。臣女忝居殿前,叩請殿下賜一紙恩典。請殿下許臣女,陶邑王不得納妾、不得寵幸媵女、不得擡高奴婢。”

氣氛有些陰沉,太後不肯定奪,清河王也不好再托大出面。

王昉之跪得膝蓋脹痛,悄眼望向妹妹——她勝券在握,并無愁容,甚至偷偷伸手,撫平了她袍裾末的褶皺。

她們二人不會因為一次長談就毫無間隙,但有些龃龉好似悄然淡化了。

“妾在琅琊時候曾聽過一樁趣聞。”

王增壽伏身向太後行禮後道,“琅琊郡守夫人是妾族中長輩,素來兇悍遠聞,可妾小時候覺得她頂頂溫柔。隻因後來嫁與郡守,與婢妾争風,才落了不好名聲。尋常人家尚且如此,遑論郡王。

妾瞧着郡王與三娘應是兩情相悅,隻是鬧點别扭,被底下人誤解至此。殿下何不成了他們一樁心意,更添一樁喜事。”

殿内安靜得落針可聞,王昉之側目看向劉缌,忽地問道:“陶邑王傷勢如何?”

“已無礙了。”他始終淡淡神情,仿佛多說一句話也費勁。

“既然是兩廂情願,求到孤跟前,也算合宜。鴦奴,日後你可不得侮辱她。”太後微微阖了阖眼,蓋棺定論,又流水一般賞賜了許多衣料首飾給王采薇。

“一朝之上三個王,上天倒真是眷顧司空啊。”清河王小聲嘟囔了句。

連日多風雪,殿外鮮有日頭高盛時候,天光彙聚一線,刺得人睜不開眼。

“今日天氣真好,本來我與李十六娘相約了六博戲,卻被這等小人生生耽擱。真是可氣!”

王采薇伸手擋住視線,“若非害怕牽連阿父,任憑他如何叫嚣,我也不願來受這一遭罪。”

“既然不願,何不承清河王的情?”

王昉之陪着她一道往前走了數十步才問。“就算退婚,以咱們家如今聲勢,再與五姓聯姻也不算難事。”

青石宮道漫漫,長得令人膽顫。入宮時候不得乘車辇,她已走過無數遍。若論心境,此刻倒生出惶然。

魏冉昨日臨走前同她說,小心王增壽,上輩子是她當皇後。而這輩子有司空府助力,她的路子走得順了許多。

這吊軌的命運如同星穹,撥動其中一顆可以改變走向,卻會落入殊途同歸的結局。

譬如她避免了遠嫁陶邑身死,那王采薇呢?

“阿……阿姐,”王采薇别扭地喊出這個稱呼,“我與阿姐年少不睦,甚至還有巴不得對方去死時候,但對外仍是一家人。以劉缌的心性,不論我知道了多少,他都會牢牢将我掌在手裡。既然如此,何必讓阿父更受诘難。”

她頓了頓又道:“他與羌胡勾結,能有什麼好事?我嫁給他後能找到證據最好,若找不到,也能防止他與其他家聯姻。阿姐在我今日處境,會做出與我一樣的選擇吧。”

北地早已淪落戰火烽煙,與國朝最鼎盛時候相比,輿圖幾乎去了三分之一。

她是王氏女郎的前提,首先是一個人。

正因如此,王昉之與她才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五姓七望,世家女郎,受家族十餘年無憂無慮的供養,大多隻有聯姻一個目的。不論嫁王侯還是嫁白丁,始終與家族利益聯結。

但沒有一個世家會為了侵吞皇權而勾結異族,這才是國朝應有的氣節。

“将近歲旦,阿父斡旋數日,也要歸家了。”王昉之沒有應答,轉頭說起其他事,“宮中已備好初七人日祭祀典儀,諸王來朝,已于驿館住下,近些日子便少出門為好。”

逾行至外頭,逾覺瑞雪豐年的欣喜。

各家均備好竹節、椒柏酒,跳方相氏的少年亦在街尾作舞。總角小兒纏着祖父求壓勝錢,貼起門神的百姓言笑晏晏。

王采薇嗯了聲。

“一除一歲,何故舊年。”

她笑了笑,與妹妹前後登上馬車。

王應禮歸家已至深夜,燃竹節的聲響由遠及近,已是新歲。

這是陛下登基以來的第一個新歲,諸王并十四州刺史一道入東都朝賀,

營城起邑、浚溝洫、修墳防止事,俱是司空之責。遇上這樣難得的盛典,司空座下二十九掾史盡派,又有執金吾并城門校尉來回巡查,仍難免疏漏。

他滞留許久,前朝後宅皆不安甯,置身東都,竟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喟歎。

赴東都的諸郡王中最年長者為吳王,年近古稀。他所住驿館距宮城最近,可入住以來屢屢聞到腐朽之氣。起初吳王不大在意,直至夜裡聽聞霹靂聲,才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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