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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封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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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昉之情急,壓低聲音,命王良起身回話。王良從簡,挑出緊要的對答。

正月初一,兩宮宴群臣,與陛下同席的是如今風頭無兩的王增壽。

掖庭難沐天恩,自然苦冷。孟氏在一衆嫔禦之間家世不顯,又兼性情逆來順受,竟到了孤立無援的地步。

今日大宴,她闖入席間,質問劉晏辭何以涼薄寡恩,觸怒太後被賜了鸩酒。

女子何其薄命,偏要隕落在這樣冷的冬天。

王昉之聞言,喉嚨座堵,長身立于風雪之間,睫羽瑩白,悲涼得令人生怯。

“備車吧。”許久才做聲。

她又歉疚看向魏一,道:“今日尚有要事在身,請轉告魏侯,改日登門請他小叙。”

她走得匆忙,當然沒有注意到身後,魏冉怅然若失。

北宮峻極,經緯有序,疏樓台觀之上,立螭龍翠虬,萬千繁華,不似人間。

也正因如此,才能養出不知人間疾苦的貴人。

青州引羌兵北據匈奴,鯉州兵災愈演愈烈。寒門子弟搏殺沙場,隻為幾粒黃米。平頭百姓遇人禍天災,隻能自諷一條爛命。

而賞樂博戲、醉酒遊宴,仍是這座富麗光耀都城的主調。

如果王昉之沒有經曆前世一遭,應當也在其列。

她渾身發抖,不能領悟鸩殺孟氏的緣由。

太後當年也不過是宮婢出身,因在先帝原皇後身邊侍奉,才得一飛沖天的機會。如今又何必逼迫一個同她有相同境遇的女子去死?

王昉之鮮少有仔細打量這座宮城的時候,又想故意去遲些,腳下步子不禁放慢許多。引導的黃門官不敢催促,也随着她遍覽一遍。

掖庭為後妃居所,能叫上名字的嫔禦皆在其列,皆面有戚戚。

自被廢後,孟氏居室堪稱簡陋。

她偷偷變賣過不少飾物,倒不是寒酸到過不下去。而是将換來的谷帛盡數設了粥棚,施予流落至京兆的難民。

東都世婦最會有樣學樣,京兆外設五裡粥棚與安置草廬,有私兵部曲衛戍在旁。垂髫、黃發、婦人自可領,青壯年則以工代赈、修繕護城河渠與城防。

博民心難得,聚民意艱辛。

流民聚集之處易生嘩變。孟氏的初衷并非将自己置于皇後之尊、收獲贊意。但有可能危及國朝的危及,卻因她的一點善意,反而妥帖處置了。

待春事回暖、農耕桑麻之時,再由大司農點田安置。

可惜這樣一個難得的好人,偏遇帝王家,成為黨同伐異的犧牲品。

亂世人不如太平犬,當真非虛言。

劉晏辭飲得酩酊大醉,見王昉之行過揖禮,自嘲般笑了笑,複又頹懶倒回軟座:“一切盡如母後所願。”

“天子,慎言!”太後拿拭巾仔細擦幹了手。

她輕蔑擡眼望向王增壽,道“你的倚仗到了,可以像條狗一般跪行過去,求他們家救你。”

王昉之被地上一抹礙眼的血迹吸引了視線,僻漏之處,甚至沒有宮人清掃。

她清楚自己必須真正擔起“王氏女公子”之責,因而幾步疾行,将王增壽護在身後。

“殿下此言何意?欲與我父生嫌嗎?”

宮燈寂寥的投影落在她衣袂上,如山河之隙,劈開她僞裝了許久的塵封軀殼,疾言厲色才是她、辯口利辭才是她。

“你放肆!”

太後揮了揮手,命餘人退下,衆女如蒙大赦,幾乎奔逸絕塵。徒留四人對視,仍覺過分擁擠。

“殿下既覺臣女放肆,何不降罪?”王昉之有意攪動太後的情緒,有意不問其事,反而将怒火引至己身。

畢竟,自元始十六年後,太後與司空起碼明面上是同謀,太後并不能也不願拿她怎樣。

太後也心知如此,交鋒到圖窮匕見,何必再作口舌之争,倒不如各退一步,相安了事。

因而順了順氣,道“若當日司空肯将你送入宮,何須孤雷霆手段替她鋪路。可惜她如此不曉事,怎堪重用。”

鸩殺孟氏是情急之舉,而王增壽的當衆求情,更顯得太後情态可怖。

王昉之語氣中難辨心思,“壽娘生性柔婉,不知宮闱非常。乍見如此,心下懼怖,才至失儀,懇請殿下萬勿怪罪。”

見太後面色稍霁,她又調轉話鋒,道:“以臣女拙見,仍覺殿下此舉不妥。尋常男女相交尚有《氓》之一作,遑論貴人與陛下少年夫妻。

如今諸王俱在,殿下因小失施大威儀,恐怕有人寝食難安,疑心殿下此舉是殺雞駭猴。更何況王驿館一案尚無定論,臣女以為,此時當以穩妥為要。”

“王氏女郎之高見,倒将朝中那等迂腐學究盡數比下去了。”

許久未做聲的劉晏辭忽地站起身,“母後與司空是打定主意,将王驿館之事推給項城王世子了嗎?”

“陛下此言,便是将我父與司徒大人置于燃炭之上。”

她盈盈一拜,廣袖如鴉翼低垂,“項城王世子驕奢跋扈,自質居東都以來,生惹是非不斷。而今又因項城王與吳王故嫌,心生怨怼,命仆從攜木蠹蛾與蚜蟲入京。

業已人贓并獲。”

她的聲音不見悲喜,隻如許多铮臣,為勸谏而來。

此前,王應禮以向兩宮禀承此論,但劉晏辭并不滿意。

他想借此機會對諸王與世家敲打一番,不動聲色地收回些許皇權,最好在三公之間分而化之。

劉晏辭欲乘辇返回建章殿,聞言又下意識駐足。一模一樣的話術再聽一遍,心境不一,體悟不同。

弘農楊氏有好姿容,他一向知道。可楊氏之女的口齒,比容貌更令人神往。

可他隻笑了笑,意興闌珊,“母後方才所言,朕唯贊同一句——惜非司空女。”

六日後便是人日大祭,王增壽以貴人身份伴駕實屬低微。

太後召王昉之來,便是為了确定王應禮仍為同盟。求仁得仁,便臨時拟定懿旨,封王增壽為後,即刻遷居椒房殿。

未央宮印落下,王增壽的身份已然翻越。

此生,得司空府相助,她輕而易舉得到了上輩子求其若渴的。

最後還是王昉之得了太後一句謬贊:“不愧是徽崇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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