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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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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薛秋義的名義,魏冉與王昉之又赴蘭台翻閱了先帝朝《起居錄》注本。

二人秉燭夜行,青色袍服掃過蘭台石階,簌簌如舊年風雪撲打紗窗。

早早候在此處的黃門令見二人至,解下腰間符節,在标記以金漆和朱砂的千架漆匮中取出薛秋義交代過的《起居錄》。

木椟上有深深積塵,自封存後,還是第一次有人來看。

魏冉展開黃帛,上頭的字迹有些年歲了,墨痕稍有褪色,自郭氏身為太子妃時候,侍奉于東宮蘭苕殿的黃門令便開始記錄她的言行。不知出于何等緣故,先帝将其廢黜後,并沒有令人将她的《起居錄》焚毀。

除了張嘉以外,郭氏曾施恩的宮人有很多,上到中常侍,下到最末等的宮娥。

她從未因自己的身份輕賤過任何人,至少從表面上看,她對下民的體恤非其餘貴人可比。

譬如元始三年宮中互逢時疫,身為皇後的郭氏親臨暴室,為患疫病的寺人宮娥賜藥。其中便有一名喚作聞莺的,在日後成為郭氏統管永巷的臂膀。

再譬如元始五年,郭氏救下後來的中宮掖庭诏獄令丞,又以“所坐不著,天下不可戶曉”的罪名亂阱宗室與嫔禦。

對于郭氏而言,籠絡人心隻是她黨同伐異的手段,但對于寺人和宮娥而言,她卻是真正的施恩者。可能就連記錄此本《起居錄》的黃門令本身,也是郭氏自己的人。

等到先帝将目光從前朝投回後宮,不得不付出非常手段,來對付世上對他最為了解的女人。

翻到最末,王昉之在其中看到了并不能理解的符号,姑且稱之為字,旁邊有一行批注“望斷九重門,瓊枝寸斷,忍看化劫灰。”

這句話并不是這個時代習慣的筆法,而批注這句話的黃門令應當是将郭氏自己寫在别處的語句謄抄了下來。王昉之讀了兩遍,梳理出其中意味——像是絕筆。

如果一個人早就知曉了未來走向,并且始終亦步亦趨于自己信以為真的未來,确實會做出與時代違逆的舉措。

畢竟從後世穿越而來的并不隻有楊栾一個。

魏冉忽地想起這種可能:“薛公如今住在何處?”

“應是城郊。”王昉之回憶了片刻,“我父本邀他住在府上,但他說田莊之中尚有躬耕之娛,與公卿同住反而多失意趣。”

為了掩人耳目,兩人出宮後特意找了輛青蓬牛車,遮遮擋擋往城外走。

城郊的麥田已泛新綠,蹄印陷入濕潤的長徑,一聲牧鈴驚起檐下栖鴿。

佝偻研墨的老臣早知兩人要來,便将他們引入後院,隻留了一幅上書“元始”二字的蔡侯紙。他的章草筆力遒勁,有前朝史遊之風。

青簡鋪陳,蘭膏明燭。

“魏侯所問長樂宮舊事,皆在此匣中了。”薛秋義斟來花釀,盞中浮着去歲臘梅。

而牆角斜倚的老梅有一樹虬枝,雖過花期,幽香猶存。石案生苔,殘局未收,黑白雙子猶帶殺伐之氣。

王昉之不由失笑,她的父親亦喜歡琢磨殘局。

漆黑的匣子遠遠擱在庭院正中央,他深深望了一眼,叫魏冉去取,自己并不想再觸碰。

匣上刻“長樂紀事”,内置三卷黃卷帛書,首卷朱批“元始年間穿越名錄”,字迹如刀刻斧鑿,恰是飛白所書。而第二卷是郭氏為皇後期間的《掖庭錄》抄本,而第三卷則是青州乃至西域諸國的輿圖。

“自徽崇為你覓老夫為師,便想到有這一日。此卷本當交由先皇後故人,但念在先皇後與你母親曾為摯友,由你代持也無不可。”薛秋義引他們入座。

帛書展開刹那,王昉之忽覺背脊生寒,可她捕捉到薛秋義話中其他信息,來不及細看滿紙墨迹縱橫——既有規整飛白,又雜怪異符号。

“老師是說郭氏尚有後人?”

當年颍川郭氏與弘農楊氏均未逃過覆滅之災,但她的舅父得以保全,郭氏能有後人尚在也不算什麼稀罕事。

薛秋義自知失言,劇烈嗆咳一陣,含混指着帛書道:“勿要多問,自己看吧。”

魏冉已翻開第一卷,裡面标注出名字的名字應當不是他們在大卉期間所用,唯獨楊栾的名字旁批注了“楊瓊然”。雖然這個名字上面用朱砂打了小小的紅叉,但丹筆批注如虬龍盤踞,看得出來比寫其他用心得多。

她們是摯友。

王昉之揣摩着這兩個字的含義。

“元始十年秋,西域曾獻安息香,由少府送至椒房殿。先皇後以失竊為名,連罪數人,同年貴人鄭氏自盡于掖庭獄。”魏冉跟着薛秋義改了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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